在苏威胜的一生中,他无数次被穿着制服,骄横跋扈的人辱骂欺负,但进警局是第一次,他重新认识了人生的黑暗,坚决了自己的信心,觉得自己的人生道路没有选择错误。在简单的询问几句后,高傲的警察根本不屑于跟他进行语言上的纠缠,直接使用了他们得心应手的武器,他们换着人殴打他,整整三个小时没有停顿,最后身体强壮的苏威胜昏厥过去,警察也觉得需要休息了,于是,他们用冷水泼醒他,把他用手铐铐在房间的窗户上,出去吃霄夜。
这天晚上,向思宇通过一些秘密的关系知道了苏威胜的境况。他和局二按照预先制定的计划,绝不出面表露他们跟苏威胜的亲密关系,但苏威胜必须设法营救。向思宇最后选择从古先勇的方向进行进攻,声东击古。他和局二连夜走访了他们在拆迁战争中曾经并肩作战的几十户街坊,请求他们帮助,几乎所有的人都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前去警察局反映情况的人络绎不绝,大同小异,这些河坝街街坊表示了对于刘氏兄弟的愤怒,申讨他们曾经犯下的罪行,把他们形容成无恶不作的凶徒,虽然有些夸张,但事实也相差不多。同时,这些街坊表示了对于古先勇的同情,认为他理无可恕,情有可原,请求警察开恩减轻对古先勇判决。他们似乎都忘记了古先勇现在逃亡在外,谁也无法确定真正对他进行判决的日期。当问到有关苏威胜的情况时,他们异口同声地表示,他是一个好人,本分,善良,乐于助人,一些当时在批发市场中或者离批发市场近的街坊严肃地作证,他们亲眼看见苏威胜当时只是静静地在一旁观看,与凶杀无关。至于他为什么要走上前去,他跟古先勇说了什么,他们只能推测多半是出于公义,想去看看刘强是否有救,劝说古先勇投案自首。这跟苏威胜对警察的供词完全吻合。整个上午警察负责接待来访的人不胜其烦,一刻也得不到松闲。最后,下午的时候,警察放了苏威胜。
他们最先把苏威胜当成古先勇的同伙,试图从他身上寻找古先勇的线索,但现在看来,这个人似乎真的与此案无关。他的历史也是清白的,从来没有因为惹事生非进入警察的视野。他们就算真怀疑这个人,但现在没有办法找到证据,他能够在他们的酷刑下象石头一样沉默,多少让他们确信苏威胜的清白,于是,他们改变主意,妄想从苏威胜身上榨取一笔保释金,但苏威胜的妻子居然无动于衷,似乎对他的丈夫充满信心,再一次让警察们感到失望。最后,他们连四十八小时也懒再跟他们眼中无利可图的苏威胜纠缠,驱走了事。当然,他们也并非一无所获,河坝街街坊们的证词在引导他们认为这是一件纯粹的报复伤人凶杀案件,忽略苏威胜的同时,也为他们提供了详实的,关于刘志兄弟为恶的证据,他们顺应**,结案为他们打掉一个民愤极大的黑道团伙,至于古先勇杀死刘强,倒成了这个案子的枝节,他们胡乱编写成黑道凶徒火并。古先勇在逃,追捕凶手,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非常急迫的任务,最重要的是,他们取得了成绩,应该马上获得嘉奖。
苏威胜回到家里,跟他的妻子长时间紧紧拥抱,他们发现彼此如此深爱,他的妻子觉得他不应该去做那些冒险的事,只要他们能够长久平安的厮守在一起,苏威胜刚恰恰相反,他决心为了他的妻子过上幸福的生活而继续拼搏。他的妻子曾经长时间生活在恐怖和无望中,以为默默承受是万全之策,但对于苏威胜这种强人来说,他选择的是抗争。苏威胜呆在家里对整个过程进行反省。错误是明显的,他们经验不足,准备不够充分,对于黑道战争中的突发情况预料不够全面,应变措施少,最重要的,他没有为自己设置足够的保护,所以才有发生来自于警察,可能导致整个团伙瓦解的打击。当然,这个时候,他的势单力弱,也没有办法把自己保护得象国家元首一样安全。他个人的应变也是一个错误,他的确不该在当时挺身上前进入凶杀现场的,这是个人英雄行为,但对于一个团伙,是非常错误的冒失举动,以后,他将吸取了教训,不再犯同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