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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人生的低谷》

我想,在座的各位一定都经过人生的困顿时刻,顶点和谷底总是互相交替,而不可能长期怎样。因为人生总是充满变数,今日虽辉煌,但随时都应当准备着迎接失志;眼下就算贫困潦倒,未必将来就没有出息。

在我的周围其实还有比我更加难过的贫民,他们处于社会的底层,却由于没有资本而翻不得身。当然也有个别是自身并不怒力所导致,其中就有两个沉迷于赌博。一个以前也赌博过,曾经赢了好几万,据说是买六合彩中的,但不知见好就收,后来输得精光。因此生活陷入了困境,他老婆改嫁了,儿女也不认他。而今,他总是踩着单车,后面夹着棉被,流落街头,餐风露宿,谁也不会可怜他。其实他是有家的,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不堪目睹,没法住得安稳,可谓走向了末路。另外一个人五十多岁,比他少了大约十岁吧,不知他的真名实姓,只知道他有个弟弟叫穆希。有一回在赌馆中曾与人发生争执,他竟威吓说如果……他就叫他弟弟穆希来打他,可见他有点傻。但对方可不是好惹的,说即使叫穆希来,我先打他一即耳光穆希还得‘哈哈’笑。这个穆希的哥哥显然过于老实了,总有人想要欺负他。他的年龄说老不老,说少不少,正处于中年末期,成天无所事事,只会小赌小闹,而且还经常输钱。那么,既然他没有工作,那他的钱从何而来?据他自己说,是向他妹妹拿的。这么大的男人,居然得依靠一个女人,传出去岂不被人笑掉大牙?我有无数次劝过他,最好少赌博,否则有时连生活都困难。他也似乎有点觉悟,说别人也这样劝过他,你钱不能全输光,不然连消费都没钱。可他却总是一脸儿戏,死不悔改。今天,他又来我们店铺,他先要了两罐可口八宝粥,然后坐在塑料交椅上吃掉了一罐。这时他才开口,说他现在没钱,要等明天他向他妹妹要钱。我回道,可以。接着我就拉开了话匣子,劝他最好不要赌博,别人是经济充足才赌博玩玩,而你并没有工作,哪来那么多钱。他也表示意会,认同我的意见。我说别人我可不说,我单说你。他也懂得我的好意,点头称是。他这个人,根本就不晓得自己该干什么,像大多数赌徒那样,一心妄想以赌博发财。但发财只有极个别人,大多数人都输得极惨。他只是偶尔被人叫去作帮忙,即当临时工,赚了一点点钱,混几顿饭吃而已。

我知道没钱的时候人会觉得极度悲惨,在身无分文的时候人的身份被降到了极点,几乎与乞丐同价。没有经历过人生低谷的人说不出这样的话。譬如我自己,十几年前,我遭遇了人生最悲痛的情况。当时我失业了,还未重新去找工作,于是弄得好不尴尬,身上一分钱也没有。这是真的,也许你不信,但这确是我当时的生活状况。没有钱会出现各样的问题,简直令人绝望。有一次我驶着一辆电动单车,漫无目的地奔往司马镇,实在太空虚了。我沿着右边行进,那时可能天有点黑了,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是一个胖子。我一时急了,想溜走。可是那胖子力气过大,我挣脱不了。我说是不小心的,他却死拽住我的车,说他受了伤,必须赔。可我现在口袋里没有钱,怎么办?胖子立即就报了警,不一会警察已到,围观群众也渐渐多了起来。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却毫无办法。难不成要成为新闻了?后来有名警察问我是哪里人,家里有什么人,我只回答乡里名,因为我没有电话可以联系。于是他自己致电给我的小叔父,原来他与他们熟悉。最终商量去公安局处理,后来去附近医院检查,在半途中,那个外省胖子执意要赔多少,我的小叔父不愿,说他恨不得奏他一顿。进入医院检查,当然无大碍,只是受了点皮毛之伤。当小叔父开着汽车送我们回家的路上,他说假如不是看在你爸的面上,我才懒得理你。我也实在无话可说,谁叫我自己这么倒霉!当时我也没有钱呀!

由此可知,分无分文有时是多么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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