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门主意下觉得呢?”他又补充道。
绿萝看了一眼万俟鸿溟,不明白他为何迟迟不肯扩大势力,见他没有片刻的心思动摇,绿萝站在一旁静看好戏。
独孤有些挫败,却奈何身在寒玉门不好多说,只得点头附和。
庭外雷声轰隆,夹带着闪电疾雨,酒足饭饱后,万俟鸿溟不得已分派人手整理厢房,为各门派的掌门准备借宿之地。
正厅的人忙得焦头烂额,蔷薇院的好戏才刚刚上映。
雨打树叶,叶落一地,风声凄凄传来,好端端的窗户被风吹得关了又合合了又关,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弱雪,各门派的掌门都安置好了吗?”软榻上,绿萝换了衣衫半躺着,秀眉紧蹙。
“都已经安置好了,只有独孤掌门,非要住在蔷薇院旁的玄清阁,门主这会儿正在寒园和独孤掌门周旋。”弱雪将窗户再次合上,用花瓶挡着防止被疾风再度吹开。
“今日厅堂里那个穿着素衣的女人住在哪儿?”想起那个穿着素衣的灵玥,绿萝眼底愤恨之意难掩,早前她就说过全嵩都的人都不可在今日穿素衣,那女人竟然如此大胆,最可气的是,万俟鸿溟从头到尾只字未提。
弱雪正清扫着花瓶边的尘埃,听闻绿萝突然提到灵玥,手下的动作不由得幅度大了些,将花瓶砰的一声打落在地。
“奴婢该死!”弱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花瓶碎片嵌入膝盖骨,血水不一会儿淌入了花瓶倾洒的水里,殷红了一地。
绿萝优雅起身走到弱雪身前,低眸看着她道:“抬起头来。”
弱雪看着绿色的衣角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额头上不一会儿便香汗淋漓。她知道,她今日犯了这等大忌,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她认命的抬起头来,刚一抬头便是红肿和疼痛盈满整个脸颊。
巴掌落下的声音,在雨后的蔷薇院突然响起,窗户在那时被大风掀开,疾风夹带着细雨被吹入房间,绿萝脸上的怒火更是不退反增。
连天也要跟她作对?
她一甩衣袖,厉声道:“最后问你,那女人这会儿在哪儿。”
弱雪不敢去抚红肿的脸颊,只知道嘴角有股温热蔓延开来,沿着下颌流入脖颈,她强忍住下颌分离的痛感回应道:“奴…奴婢只知,景少主和景夫人被安排在如玉轩。”
竟然在如玉轩!绿萝稍稍缓解的怒火再次中烧,“鸿溟居然把她安置在如玉轩……”
见天色尚早,她带着满腔难泄的怒火不嫌绕路地来到如玉轩,只为找灵玥的麻烦,发泄自己的怒火。
不来还好,一来更是火气难散。
外庭的树早已被疾风吹得七零八碎,如玉轩里却还是一派祥和,只见院内满庭玉兰花期已过,葱郁的树却散发着勃勃生机,似乎院外的疾风惊雷只是梦中一现,并未出现过一般,仅地上几片残叶叫嚣着——一切并非梦境。
弱雪顶着高肿的脸颊在前面引路,绿萝眸子里的怒火一时难掩,一路上侍卫丫鬟见状都远远避让,一白发女子在如玉轩出来,不怕死的走上前行了一礼,挑衅道:“门主夫人此番绕路来如玉轩,门主可知?”
“我的来去还要通禀门主?这规矩何时兴的?”绿萝不屑的看了一眼若璇,冷声道:“祭女司不呆在自己的房间,反而来这如玉轩,岂不是同我一样不合情理?”
“本女司自知自己做的事不合情理,这厢正准备向门主请罪,门主夫人自知自己违反了规矩,咄咄逼人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