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得看夫人怎么理解了。”华泽冷冷一笑,“属下看来,论说冒险,隔壁那位已经离开半个时辰,大抵正是去冒险,夫人如果想单枪匹马闯入寒玉门把人抢回来,那就不是冒险,是送死。”
“他去寒玉门了,什么时候去的?”灵玥心里咯噔一声,急切问道。
华泽不屑的看她一眼,道:“一个时辰前就去了,没料错的话,他这会儿应该在寒玉门地牢。”
灵玥闻言十指扣进手心,之前她预计灵玺对她有几分作用,所以想着不用灵力仅靠灵玺的药力,让她能顺利进入寒玉门并取到惊桷……若说那时的胜算有六成左右,现在突然少了一个接应的人,之前预估的胜算,大打折扣!
然而她担心还不只是这个,昀箬内伤严重,如果被万俟鸿溟抓住,才真的是死路一条。
“灵玺普天之下只有一株,少主夫人刚刚用药,还是好好休息的好,别辜负了云宁世子的一片苦心。”
华泽从进来开始全程冷着脸,连看她的欲、望都没有。这女人,蠢不说,身子骨就和蚂蚁一样随便一碾就只剩渣,竟然不自量力的想只身进寒玉门,也不知绯夏那丫头中了什么邪,对她那般视死如归。
想起离开景府前最后去看绯夏时她那满脸的担心,他只觉胸口压着一团团的火气无处发泄。
“不管夫人对绯夏用的什么方法,绯夏的事少主已经知道了,夫人如果想要自保的话,最好还是安然无恙回去云都。”他听景玉的吩咐派人去查绯夏,结果一无所获,也不知灵玥对她做了什么,绯夏就同得了失心疯一般听不进他的话,“少主已经离开客栈,夫人好好休息吧。”
说完,华泽径直离开,再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景玉走了?
灵玥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想着景玉不是说参加婚宴吗?这个时辰会去哪里?至于绯夏,她就只想说,天刹谷禁书都看了,不用怎么对得起她白沅师父?
左思右想想不通透景玉的用意,灵玥转而继续想着对策。她一开始大概猜到昀箬可能会去寒玉门,却没想到他竟然都不和她商量一下,直接一个人前去。
傍晚,明月高照,如华的月光透过街道两旁的松杉将月影打在地上,道路两旁,摊贩各自点着烛火灯笼售卖自己的小玩意儿,老的晃悠悠逛着,偶尔在摊贩前驻足;少的追逐打闹,在人群中嬉笑声一片;豆蔻年华的少年少女,隔着各式灯笼偶尔眉目传情;看着熟悉的一切,灵玥慨叹,嵩都的风土人情向来如此,往昔还念着自己也过着这样的生活,现在……
大抵又过了一个时辰,不出意料,灵玥并没有将华泽的话放在心上。她在屋内穿上事先准备好的红衣,取下发上的白花,青丝瞬间披撒肩头。
准备好一切,灵玥又仰头看了一眼夜空高挂的明月,时辰未到,她不得已只能择了一处静坐。过了一会儿,趁云层终于遮月的契机,她足尖轻点,从热闹的街市上空悄无声息掠过。
红绸似锦,如火的锦绸遍布在寒玉门各个角落,即便是在夜晚,那红还是有些灼目。门内,所有人忙碌自己被分派的事,一个人影如同鬼魅一般缓缓落在府门的青瓦上也不知。
又是那满目的红,灵玥忍下心里的悲凉之意,再次点动足尖,红衣漾漾,青丝飘扬,她悠悠然穿梭在寒玉门房顶上,如入无人之境。
寒玉门重建了?来来回回还是同一个地方,这个认知让有些路痴的灵玥彻底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