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灵不知是因为气的,还是恐惧的,整个人不可遏止的颤抖了起来,放在被子上的纤手紧紧的握成拳,胸口酝酿着滔天的恨意。
夏日里的风吹在人的身上,都带着一股驱不散的热意。
白云的屋里,四个角落都摆上了冰块,在这个府里,有老夫人在,给她的待遇自然是最好的,何况如今以易孜墨对白云的态度,就算老夫人不发话,白康伯也不敢轻意怠慢了她,所以一进屋,便有股清凉之意扑面而来。
“小姐,茗院的如玉死了。”田七推门而入,看了眼斜躺在踏上,执着一本诗词读的认真的白云,缓缓说道,眉宇间有着说不出的凝重,毕竟是死了一条人命。
白云抬眸,看了她一眼,问:“白若秋杀人灭口?”
田七顿时把头摇的像波浪鼓:“不是,奴婢打听到的是如玉叛主求荣,所以仗毙。”别人知道,她自然清楚一些,如玉哪里是叛主,分明是二小姐安插进茗院的眼线,如今陷害大小姐成功,夫人跟大小姐自然要抓住这个内鬼,只是没想到如玉竟然也是个忠仆,死都没有把二小姐招出来。
不过若换作是她,替小姐办事也是至死不会连累小姐的。
白云看着若有所思的田七,微微勾了勾唇,漫不经心的笑道:“你是不是在想如玉是个忠心的,替二小姐办事不仅没有求二小姐救她一命,反而至死都没有供出小姐来?”
田七黑眸一瞠,张着嘴巴看着白云,眼中的诧异分明在说,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心里这么想?
“如此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如玉,是真的冤枉。”
“啊?”田七不可置信的惊呼:“那五石散不是二小姐派安插在茗院的人的做吗?如玉怎么会冤枉?”
说完,自己便瞬间瞪大了眼睛,说:“小姐的意思,真正的内鬼另有其人,如玉是替人背了黑锅。”
“还不算太笨。”白云笑着打趣了一句:“不得不说,二姐安插进去的人,还真是个聪明的,这样都能不被发现还能转嫁她人,就不知道是谁了?”
“小姐,咱们要不要在茗院也安排个眼线?”二小姐以前看着还是个安静且与世无争的女子,可经过此事,田七深深感觉到了危机,许是小姐也正是这么觉得,所以才会想办法叫夫人以为害大小姐的人是二姨娘,叫她们两窝里斗。
白云摇了摇头,并不热衷此事:“不管是收买还是重新安插人手,都对我们起不了大用处,赵如秀掌家这么多年,府里大部份都是她的人,茗院跟白展弘的竹院更是安排的滴水不漏,我们的手是伸不进去的。”
“这么说来,二小姐早早便在茗院安插了人手,这份心机……”
后面的话田七没有说下去,能在赵如秀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安排进茗院这么多年还能不被她查出来,白若秋的心机有多深,还真是难以估计。
饶是她,也是在经历了死亡之后,才能比一般人看得远,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