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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昧不了的良心

谷小云伸了伸胳膊,向东门走去。

一边走一边想着接下来要去干什么,随着不断的行走,路道两旁衣衫褴褛的人越来越多,在没听月氏讲述前,谷小云还以为这些只是乞丐,现在知道这些都是活不下去在城里讨生活的山民。

山民一辈子最拿手的生活技能只有种地或者打猎,除了这些他们根本就不会其他的,可城市中哪里需要这些技能。所以那些早先进来的山民在坐吃山空后,除了少数机灵的,很少能过的差不多的。

一路上看着他们的形形色色,越向东门行走,谷小云的心情越差,这些山民过的真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苦,有奄奄一息等死的,还有卖儿卖女的。

“啪!”的一声鞭子,打断了谷小云的心思,抬头看着前面,原来自己已经走到东门口了。

东门口这是一个门卫头目打扮的人拿着鞭子在门口抽打着一个山民,一边抽打一边骂道:“你们这些贱民,没事想跑到城里干嘛?不仅搞得城里现在乌烟瘴气,还害得老子天天闻你们的骚臭味。让你闯!让你闯!”

被打的山民渐渐的没有力气哀嚎,就蜷缩着任由抽打,又抽打了几鞭子后,那门卫头指着他脚下的山民朝着门外匆匆蠕动的人群说道:“门外面的竖起你们的驴耳朵听好了,再乱闯,下次就不是这么好运气了!”说完,再狠狠的踹了一脚。

那门卫头目把鞭子盘好,紧了紧腰带,回走几步坐在一张椅子上指着旁边的几个门卫说道:“唉!你们几个,把他扔出去吧。”

谷小云看着那几名门卫把那位山民扔出去后,就从靠山城东门走了出去,从那名门卫头子旁边走过时听见他在那嘀嘀咕咕的说:“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西门就可以对就可以对这些贱民下手,却不让我们东门下手,这些贱民命有什么好的,杀了算了。”说着,看着谷小云从旁边走过,就狠狠地对着谷小云吐了口唾沫。唾沫沾在了谷小云的衣服上,他停下来皱了皱眉头看着他,那个门卫头抬眼看着谷小云在瞪着他,立马瞪大眼睛瞪回去,呵道:“嘿?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小爷也拿你练练手?”谷小云听后转过头继续走,在他身后又听见那门卫的骂骂咧咧的声音。

走出城门后,谷小云从山民中穿过,在经过的时候,两边的山民只是扫了一眼后就继续做自己的事,在他们眼里谷小云同样落魄破烂的衣裳与他们本就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是比他们干净点罢了,干净又怎样?能当饭吃吗?

走出山民群后,谷小云回头看着在东门外绵延两三里的帐篷群就敢,有的都已经在盖砖瓦房了。看来这些山民进不去城门,所以就干脆在外面住下来了。

谷小云现在失魂落魄,今天早上月氏父子对他的蛊惑已经不那么在意,那些花言巧语和献媚神情就仿佛是过眼云烟,被忘的一干二净;反而这一路上的景象被他牢牢地刻在了脑子里,流离失所,被任意打骂,谷小云就觉得那些山民变成那样和他一定脱不了干系,这种想法很奇怪,但却像野草一样在他心里疯狂的生长。

谷小云就这么失魂地走着,直到听见一道声音:“小哥,行行好,给一口吃的吧。”

谷小云停下脚步,看着跪在他旁边的人,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小村庄,准确的说是一个破败的小村庄,四周残垣断壁,野草杂生,他旁边跪着的那些人一个个也是蓬头垢面的。

看来这就是被山匪破坏的村庄,这些就是那些跑不动的人,一个老人两个小孩。

罗氏看着那少年没理会她,又沙哑的唤了一声:“小哥,你行行好,给一口吃的吧,不是给我吃,是给我孙儿,我的孙儿都两天没吃饭了,再不吃饭他们就要饿死了。”说到这些,她旁边的那两个小孩也有气无力的看着谷小云。

谷小云把那位老妇人扶起来后,蹲下从储物袋里拿出刚才从靠山酒楼里拿的点心递给那两个小孩,那两个小孩看着谷小云手递给他们里的点心一下子眼睛里发出狼一样的绿光,伸手就从谷小云手里抢了过来,狼吞虎咽的就往嘴里塞。

谷小云站起身后,对着罗氏说道:“大妈,我这里还有一些肉食,你带我到你家里煮吧。”

罗氏听后,迟疑了一下对谷小云说道:“跟我来吧。”

其实谷小云刚才从靠山酒楼里拿的不仅仅是一些点心,但他现在不想拿出来,或者说有些羞愧的不想拿出来,毕竟在这之前,他还打算见死不救,一走了之。可看见山民的惨样,谷小云对自己的当时的那个心里感到深深的自责。不想进月氏圈套是一回事,见死不救又是另外一回事,若是这件事被师门知道了,自己都不知道要接受怎样的惩罚。

谷小云跟着罗氏后面进了一间破败的院子,这院子的规模和赵二狗家的差不多,不过却破落很多,院子里杂草疯长,屋子上也破了一个大洞。

四人进去后,谷小云又从储物袋中拿出在靠山酒楼中打包的饭菜放在地上。那两个孩子看到这些眼睛都直了,眼睛一直看着罗氏,罗氏在谢过谷小云后,就把饭菜推给了她两个孙子。

那两个小孩子一直生活在小山村里,那里见过这些饭菜,一个个狼吞虎咽的,罗氏看着她两个孙儿吃饭,还一直说道:“慢些,慢些,别噎着。”等两个孩子吃完后,罗氏才开始吃。

谷小云就坐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他们三人吃饭,心里不断的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去剿匪。按理说在这个世界修仙者剿灭山匪本就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可谷小云却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过来的人,他的价值观和这里的多少会有些差别,那些行侠仗义的事情虽然他也喜欢,但他更在乎实事求是。

在他眼里,月氏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恶人,作为一方大佬,这么靠近青藤门却不要求庇护,说什么山林妖兽横行,凶险异常,实在进不去,那几百里山路连谷小云这样的小白,不懂得任何丛林知识的人都能毫发无损的走过,说走不进去,鬼都不信。

说到底还是想自立,不想寄人篱下依附青藤门,杜师兄每月清理一次山林让靠山城自己就能妖兽袭击的威胁,再加上这地方穷乡僻壤没人搭理,所以就想自立,既然月氏想自立,那就让他自立好了,遇到困难求自己这个青藤门弟子是怎么回事?若是小事还可以,可是像黑山寨这种需要拼命的,自己又何必要帮他们。所以谷小云这才不顾月氏死活,在吃完饭后就立马走了。

可这些流离失所的山民却让谷小云无法无视,自己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做了近二十年的普通人,再加上在那个世界养成的价值观,让谷小云对这些山民的遭遇十分愤慨,现在在他眼里,黑山寨的那伙土匪简直就是罪该万死,杀一万遍都不为过。

想到这些,谷小云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些饭食后就立马站起身走出向外走去,罗氏看着面前的这位给她饭食的少年在发呆后突然走了出去感到莫名其妙,不过看着眼前的这些饭食就有些欢喜,又有些遗憾,这些东西不能保存,不吃的话过几天就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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