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然是你的错,但却并不是你所导致的错。”紫袍大叔轻易看穿了他的心思,语重心长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现在的他觉得这少年挺是可怜的,而且很欣赏那些经常自责的人,因为那样的人再不济也是个善良的人。
但木柯并没有领情,他瞪着大眼道:“麻烦你请说人话,什么你的错我的错。”
紫袍大叔一巴掌把他拍到了桌子底下:“叫你嘴贱,遭雷劈也是因为嘴贱吧?”
昏昏欲睡的女童闻声忽然来了精神,拼命地点点头:“他大声叫唤,然后被一个雷劈成了黑猴。”
木柯从桌下狼狈的爬起来,听女童一说不禁脸红,赶紧转移了话题:“有办法阻止魔族的苏醒吗?”
“没有。”紫袍大叔一脸鄙夷,“有办法我们还千方百计地想要在魔族苏醒前杀掉魔君之子的意志?那可是一个敢于挑战苍天的种族。”
“那人族岂不是必定会被灭亡?”木柯呲牙咧嘴地叫了一声,要是一定会死那还玩儿个屁,还不如整天吃吃喝喝等到魔族苏醒的那天。
“如果一定会灭亡呢?”紫袍大叔没有说话而是提出了一个问题,却正中木柯下怀,“你是要等死?”
自己想的话怎么想都可以,但当这作为一个问题所面对的话,一切都会不一样,木柯的目光在暗淡了片刻后又重新亮了起来:“不管会不会灭亡,先打他丫的再说!”
“万一死的比其他人更快了怎么办?”
“总之我死之前,我再也不会让我所珍重的人死去了。”木柯的眼前浮现出苏州的笑脸,还有表情猥琐的田大胖。
“其实是有办法的……”紫袍大叔话锋突转,顿时让木柯瞪起了眼。
“什么办法?”
“天机子死之前曾说,魔族醒则天地乱,唯有背负天命之人可拯救人族。”
木柯挠了挠头:“天机子又是个什么玩意?”
紫袍大叔一提到天机子就很是不屑:“是一个利用系统漏洞窃取苍天意志的人,他因为强行预测了人族的未来,所以触怒了苍天,像魔族那样死去了。”
“听起来比你们长生遗族强的多啊。”
“闭嘴!”
木柯翻了个白眼:“谁是天命之人?”
“你特么是十万个为什么啊?”紫袍大叔不耐烦地挥了挥袖子,“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你赶紧滚蛋,我还要去对面的休闲娱乐场所玩儿会。”
“小心肾虚啊大叔。”木柯一脸鄙夷地嘲讽了他一句,转身后迈步就要离开。
“哎,你先等等,我能不能把她寄存到你那儿?”紫袍大叔偷偷指了指已经睡着了的女童,露出一副拜托的表情。
“我*,凭什么?”
“我去那儿总不能带着她吧?看在我给你讲了这么多事情的份儿上,帮帮忙?”
“帮忙?”木柯摸了摸下巴,凝视着他思考了一会儿,“帮你……倒不是不可以,但你要知道我可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就帮助别人的人,你打算给我什么好处?”
紫袍大叔看了一眼正熟睡得女童,面色严肃的道:“你要知道,这种能够接近长生遗族的机会很难得,你竟然身在福中不知福。”
木柯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哎哎哎,等等,怎么一言不合就下楼,咱们再商量一下。”
“说,啥好处。”
“我出来的仓促也并没有带什么……”紫袍大叔在身上摸了摸,连大裤衩子都翻了个遍,但依旧是什么也没能找到,最后他小小地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头用锋利如刀的目光看着他,“你要保证你永远是正义的伙伴。”
“大叔你是中二病犯了?”木柯听的一脸的懵逼。
紫袍大叔没有说话,而是翻开手掌在面前的虚空中迅速地结出一个紫色的法印,同时其口中还吟诵着一段词。吟诵的开始声音还是很普通的,就像说话一般,但慢慢的那吟诵声却越来越高亢,直向着高天而去,直引得四方如雷鸣一样噪耳。
木柯收起了笑意紧张兮兮地四下张望了一番,却发现周围的酒客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依旧把酒言欢。
“我将请苍天为鉴,将长生遗族之愿结印于你。”紫袍大叔说罢就将那法印松开,但口中的颂词仍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酒楼被东来紫气所淹没,而凝聚于虚空的法印则迅速飞向木柯头上,正一脸严肃的木柯忽然心中一紧,看着迎面而来的法印下意识就像躲过去,但面前传来的强大又浓郁的生命气息又让他停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木柯傻傻地看着那法印落于其额前,然后淡化直至消失,“喂,大叔,你不是给我下了什么“生儿子没***的诅咒吧?”
“这是我们这一族的法愿,你将会受到不死天凰的眷顾。”紫袍大叔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语气不禁重了几分,“你会拥有和长生遗族相同的能力,这个法印至今只有三个人得到过,所以你必须是正义的伙伴。”
木柯一听到这儿不禁瞪大了眼睛:“我*,只给过三个人的东西你就这样给我了,你也太随便了吧!”
“不要还给我。”
“要,谁说不要了,我又不傻。”
“那你这么多废话,这玩意给出去我又不会损失啥,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有三个人得到,明明可以当钱花。”紫袍大叔觉得自己简直聪明到爆。
“既然你这么大方,那我就先替你照顾她一小小会儿。”木柯傻了许久后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然后他指了指从窗外可以看到的云意楼,“你回来之后到那里找我,不要太久,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刚才还一本正经地坐着的大叔已经没有了踪影,只留下了一张被舔的油光水滑的盘子还在颤动。
“喂,不对啊,你还没说你们长生遗族有什么能力啊,我*,你给我画了个符就把我收买了?”
“你喊什么喊,再喊滚蛋!”酒楼里不少酒客黑了脸,冲着木柯就是一顿呵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滚蛋,你们慢慢喝。”
木柯低头哈腰地牵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女童下了楼,刚来到酒楼外就看到了浑身湿答答的耿有钱:“你干什么去了?”
耿有钱一见木柯就扑了上来,一把抓住了他:“师兄你可下来了,我怕你死在里边,就特意去跟隋教习和于院长说了一声。”
“不对吧,你不是希望我快点死了,然后就能成为天澜最强的弟子吗?”
“对啊。”耿有钱眨了眨眼,“所以我跟他们说不用等你了,你估计要死了,他们还想来救你,不过被我拦住了。”
木柯闻声脑门冒出一团黑线:“废话少说,快带我去见他们,我要去剑山。”
“师兄你就进了个酒楼这转变我太快了吧?”耿有钱的话刚说完,然后他就愣住了,指着女童,“你怎么连孩子都有了?”
“我效率高行不行,你要再废话我就打死你!”
“我错了师兄,我这就带你去!”耿有钱说罢半蹲下身子,将手里唯一的一把油纸伞递给了女童,然后就大步迈进了雨中,朝着云意楼而去。
“嘿,这小子平时看着傻了吧唧的,却是个粗中有细的人。”木柯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然后替女童把伞打开,“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干嘛,搭讪啊?”女童被大大的油纸伞笼罩着,只有骄傲的声音透出来。
“得,姑奶奶,我不问了,您先请。”木柯无奈的向前伸手,让她走在前面。
“我叫呆萌,要好好记住哦。”女童提着裙摆,惦着脚尖走进了细雨中,小手举着那把大大的油纸伞,左摇右晃地跟在耿有钱的后面,不时还会甩一甩靴子上的泥水,看着确实很呆萌。
而木柯却已经在她身后笑疯了:“我*,长生遗族姓呆,那大叔叫什么,呆头?哈哈哈,喵了个咪的,还有姓呆的!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