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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往事追忆随风去

大雁南飞,一辆古朴的马车追随着大雁的脚步,一路向南而去。

韩辰正做在此车上,魔尊则躺在一旁睡觉。这四轮马蓬车虽然里面空间不大,但现在只坐着他和魔尊一人一狗而已。因为韩辰花了四块下品灵石,暂时把整辆马车都给买了下来。(魔尊即使的称呼:之前一直是小狗,那是因为其让韩辰一身修为破灭;之后称呼曲幽,是因为其又让韩辰重新站了起来可以再次修炼。)

这辆木质的马车外表看上去显得有些破烂,显得非常陈旧,但里面收拾的颇为干净,而且马儿也是千里马,灵气非凡,不需车夫,跑起来很是矫健,把车子拉的飞快。

韩辰就是看中了这点,才肯不惜花费灵石买下这辆马车。要知道,平时这样的马夫就算拉上半年都未必能赚到这么多。

现在韩辰安静的坐在马车内,听着木质轮发出的咯吱咯吱声,神色平静无波,并没有因为在小坊市里发生的一切而有何感。他在酒楼里用了两个小时成功炼化了球形法器,知道法器的名字《水月球》和其威力可以召唤水波引起攻击。休息了几个小时,酒囊饭饱之后,和店小二交接了下,他就带着小狗离开了。

这辆马车的目的地,正是他那多年未见回的家乡--韩城。

已经离开父母这么多年了!连他们的面容,在记忆中都有些模糊了,以前是没脸回去,现在有修为了,怎么都得回去看看。

“不知大姐如何了,现在恐怕非常幸福吧!三年前收到书信,好像提到她已有一个儿子,且丈夫很爱她。”韩辰在朦朦胧胧入睡前,脑中浮现出一个瘦小的身影,这个身影旁边有一个更弱小的身影,奶声奶气的叫她姐姐的叫个不停。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韩辰终于在回忆中安稳的睡了过去,他这次睡得非常踏实,犹如小时候长辈大姐父母都宠他那样。

几天过后,韩辰沿着风云谷,终于远远的见到了熟悉无比的韩城。

四人高的砖泥墙,一排排的尖刃兵器,还有那用红色泥土铺成的小路,这一切都让韩辰如此熟悉,如今都真实的呈现在了眼前。

韩辰止住心中的激动,他把马车停在一处比较隐蔽的角落,魔尊也让留在马车里没带出来。他自己则像朝圣一般快步的走向城门口,越是接近,他的心就跳的越快。

这种情不自禁的感觉,他已有五年没有感受到了。

最终,韩辰还是一步步的走近了城门口,按照规矩缴纳了入城费用。

一入城内,他就听到买卖声不决响耳,并且沿着城里走去,买卖声变成欢天喜地的乐器声。

韩辰心中一动,这中声音他小时候最熟悉不过了,这分明是新浪迎娶新娘办婚庆的声音。

韩辰提起精神,把灵识缓缓放了出去。结果发现街上的老老少少都围在一处,只是他们聚集的地方韩辰无比熟悉,他内心一动,这不正是他青梅竹马的家吗?

韩辰感到一股凉意。

“难道是……”韩辰隐约猜到了一些。

他加快了脚步,迅速穿过几人,绕了几个弯,眼前一亮。

只见几名大婶围在一家小院子里,院内由数间看起来比附近屋子要好上许多的瓦房,里面种了数颗桃花树,树上和屋门都贴着一个大大的喜字。院内还有一排乐手,正在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看到这熟悉的一步,韩辰心中一阵的恍惚。似乎一瞬间,他又回到了以前,又化身成一个孩童,和另一个孩童追逐嬉闹着。

他还记得小时候两人的誓言,“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啧啧!李家小丫头可真有福气,听说男方是旁边铁城里的嫡系公子,那可是豪华的家族啊。”

“可不是嘛?嫁过去还是做正室,一下就成了少夫人,日后还可成为一家主妇。”

“听说李家捎带的嫁妆也不少,里面还有两块仙石呢?”

……

市人嘈杂的八卦声,把韩辰从回忆中惊醒。

“李家小丫头那不是李心瑞吗?难道真的是她要出嫁了。”韩辰一阵说不清的情感涌了上来。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里,韩辰躲在附近一墙门后,死死的盯住李家门口不放。

突然间,远处出来了一声大喊:“新郎来了,骑着马车来接新娘了。”

闻听此言,韩辰心中又是一阵骚动!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新娘出来了。”

“新娘出来了,出来看罗。”

韩辰精神一振,望向门口的眼神都亮堂了起来。

“嘎吱”一声,木质的院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身穿火红衣服的少男少女十几人,在他们中间,簇拥着一位身披花红嫁衣的少女。身姿曼妙,杨柳细腰。

韩辰想来她会是今日最美的新娘,神识看过去,这少女眉头秀丽,眼神清澈,样貌端庄,此时一脸的期待,羞涩。

韩辰睁大了双眼,仔细观察着少女的面容,想从中找出一些记忆中青梅竹马的样子。

发现除了在少女眉眼间还能看出一点熟悉之感外,其他的地方就再无法和韩辰记忆相重合。

韩辰苦笑一声,心中默默道了声祝福,然后悄悄的化作一缕青烟,飘散了去。

好似干了一杯浓烈的苦酒,经久不消,回到韩家已是下午,韩辰并未惊动任何人,而是小心的寻了以前的地穴,溜了自己的房间。里面早已布满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他摸着这些灰尘。

“道,道,道,什么是道,道是舍弃七情六欲成为无情之人修炼无情之道,还是满足欲望,做个凡夫俗子和亲人生活在一起。”韩辰陷入自我的矛盾之中。

走出房间,韩辰在身上贴上一张隐身符,只要不是修真者刻意用灵识打探,便无人能发现他。

“这个胖子是小舅,”韩辰一眼都看出来了,其身形还是和小的时候一般并无变化。

“这边的秀气小男生”是韩辰的二舅孩子韩秀,人如其名长得很是秀气,他身边紧挨着的雄壮女人恐怕就是他这哥哥的妻子了!

……

韩辰一路走来,发现他这家族里的众人修为都不高,绝大多数都是真气期初期。

他一边边的点着名,一边嘴里嘀咕起来,似乎这样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当他的眼神落在了一男一女两位中年人的身上,韩辰停止了言语。

他呆呆的站在树后,一动不动,神情恍惚颇为复杂。

其中有高兴,有愧疚,还有一丝丝怯懦不敢上前。

父母的变化之大,远远的超过了韩辰的预料,他记得自己入青山门时,父母还是乌黑的头发,靓丽的姿容,但如今这中年人的形象,再加上黑头发中夹带的白发。

韩辰默默无语,头脑晕晕的,真气期初期可以增长三十年寿命、中期三十五年,后期五十年。

而他父母真气中后期的修为按理说可以活到一百五十岁,可眼前两人七十不到就已如此苍老。让他一时间头脑晕乎乎的,如同一团浆糊。

接下来的一切他都未曾仔细的去想,而是深深的把父母和几位至亲的面容,深深刻印在脑海里,韩辰一转身,脸上露出坚毅之色,心中默默坐了个决定,下次回来之时,他要尽最大的力去提升自己父母姐姐的修为。接着就大步踏出向城门外走去。

韩辰知道,当他再次走出城门时,他与这些亲人的交集,就很少很少了。

他很清楚,自从受过这么多艰辛和修为的重要性之后,他将用尽全部力气去追寻这条道。

不管以后是福是祸,前路多少险难等着他,他都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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