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因为看鱼儿忘记了时间,导致天都蒙蒙黑的时候我们才回去。看到我俩浑身湿透了的衣服,妈咪本就不高兴的脸庞怒意更加明显。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进行了一场冗长的思想教育课程了。
但我们的心情却异常晴朗,在妈咪的说教声中,我们互相偷偷的瞄着对方,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那时的我们还那么稚气,晴风是我的哥哥,而我是他的妹妹。
“温暖,你来回答这个问题。”班主任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教室之中,而我却早已放空思绪,注意力完全不在课堂上。
转眼间我已经小学六年级了,临近毕业的我,丝毫没有任何紧张之感,就觉得小学升初中并不是多大的事情,虽然已经12岁了,但我的玩心,还是很重。
可能学习这东西跟我八字相斥吧,从六岁刚上小学的那时,我就厌恶老师,讨厌她们的絮叨,还有一堆冠冕堂皇说是为我们好的数不清的作业,打心底里不喜欢。
可晴风却跟我完全相反,在我上一年级的时候,他已经上三年级了,我们在一个学校,所以我对他的很多事迹非常了解。
无论是大考还是小考,周考还是月考,他总是第一名,起初刚转来学校的时候,很多人都觉得他不可能学习这么好,都在猜忌他。
但是经过一次次的考试,他们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气,可他的名声也已经传遍了校园。
而最受瞩目的,莫过于我这个学习每次都垫底的妹妹了。
没办法啊!我也想学习好那么一丢丢,不想给晴风丢脸,可是每次考前一看书,我就会在半个小时内睡死,第二天还会睡过头,我一定是受了什么诅咒了!
我的名声也开始在学校传播开来,但晴风是因为学习好,而我却是因为学习太差才被熟知。
说真的,我也很讨厌那些不用很用功就会学习很好的人,但,晴风例外。
“温暖,温暖!”
“额……啊?”在班主任的数次喊叫声中,我终于回了魂,呆愣的站起身,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全班哄堂大笑,弄得我更是一脸莫名其妙了。
只见班主任隐忍着即将要爆发的怒意,一字一句的说:“现在,立刻去办公室等着我。”
“哦,”没有多说些别的什么,我挪开凳子,向门外走去,其他人的议论我也没想去管,无非还是那些话罢了,说了这么久,我都自带免疫功能了。
缓缓走在楼道的长廊上,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一步又一步的迈着。
“暖暖……”
不用多想,这个声音一定是他的。
我停顿了一下,整理好心情,露出一副自认为毫无破绽的笑颜,回答道:“晴风,你怎么在这呀?”我故意用轻快的语调试图掩盖住我此刻的真实心情。
“我们学校和这里要一起举办一场比赛,所以让我过来拿一些东西。”
“噢噢~那你还不赶紧回去上课,学霸哥哥~”我半开玩笑似的说着。
“暖暖,你怎么没去上课?马上就要升高中了,不是说好我们要在一个学校么?”他继续追问着我。
“那都是不可能的啊,你在的学校可是省重点,我这样的人连想想都是奢望,晴风你就在那好好学习吧,你也该初三了,中考很重要呐,加油哦!”我一边说着一边踮着脚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知不觉间,晴风都已经高我一个头了,渐渐褪去了青涩的他,终有一天会离我越来越远吧。
“好啦,晴风,快回学校吧,班主任让我去拿资料呢,晚了她又该叨叨我了,先这样吧,拜拜。”没等他继续回话,我率先跑开,冲他摆了摆手,转身拐进了楼道口。
静候了一会,我偷偷的看向走廊,如我所想,他已经离开了。
晴风,我们好像注定就是两种不同的人,无论我怎么去追,你好像只会离我越来越远,那么的遥不可及。
走到校门口的晴风好像有感应一般,回头望着我在的那层窗户,转而又摇摇头,离开了校门。
我向着办公室门口走着,晴风向着校门外走着,一南一北,永无交集。
“温暖,你说说你,怎么就不能多像你哥哥学习学习呢?!”下了课的班主任,在办公室对我开启了絮叨模式。
我低头不语,不是没有想说的话,只是懒的开口而已,反正说不说都没有什么大改变,老师也不会因为我的几句话就会对我改观。
“温暖,我说了你这么多,你明白我的意思了没有?”
呵……我能说不明白么?在学校老师就是神,即使自己说破大天来都没有人会去相信的。
“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知道现在赶上小升初的阶段,您也是怕我以后会走错路,我都明白您的苦心的。”说完我还故意紧紧的握了握老师的手,怕她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她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我紧握她的双手,语重心长的说:“你这孩子知道就好,老师也是希望自己的学生都有个好的未来,我都把你们当作了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你们在我心里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不去学表演真是可惜你了,我心里冷冷的想着,表面上却没有丝毫显露出来。
紧接着她又说了一些杂七杂八的话,才放我离开,走出办公室门的那一刻,我收起了脸上那虚假的笑容,冷冷的瞥了一眼她在的方向,转身离开。
回到教室的我,坐在属于自己靠窗的座位上,拄着下额,看向外面的那棵茂密的大槐树。
好像从建校之前,这棵槐树就在这了,得有个十几年了吧,它伴随着一届届毕业生的离去,花开花落。
校方曾经有想过砍掉这棵大树,想在这新建一个存车处,但最后因为资金不足而放弃了。
但是从来没有人注意过它的存在,无论是在寒冬仍然挺立的残败的枝干,还是在炎夏为人们遮阳的茂密枝叶,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