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齐况收了法剑走了过去,看着那些被鬼奴咬死的冥修,皱着眉头道:“道友,你这两只鬼物了不得,看这些人的死法,明显是被吸尽精华而亡,在冥界,能生噬阴魂,可是逆法则的存在啊,我看着都眼红,你以后还是别乱用的好,免得他人见财起意,徒生麻烦。”
玉阳子赶忙收了鬼奴,道:“愿闻其详。”
齐况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敌手虽退,但料想不久后必纠集人手前来寻仇,我们还是走吧。”
黎氏兄妹此时也是惊魂稍定,黎以闻言道:“这里不远处有我门派驿处,有阵法守护,两位恩公不妨前往稍作休整再作打算如何。”
齐况稍一思索,刚待出声,却见玉阳子两眼直勾勾的瞧着黎宜,就差流下涎液了。而黎宜则含羞的捻发而立,楚楚动人。
齐况心头一软,道:“也罢,速速带路。”
黎以连忙招呼黎宜,兄妹二人在前方带路,向着驿站疾速飞去。
不大功夫,四人来到一座小山丘前,一个十丈大小的阵法光幕笼罩山顶的一间简单的小木屋,光罩虽小,但毫光凝实,显然防护力不弱。
黎以更不打话,取出一块玉牌往光罩一贴,马上出现一个人高的小洞,黎以转头对玉阳子二人道:“两位恩公请进。”
玉阳子点点头,纵身而入,齐况与黎宜也相继进入,黎以道:“妹妹你在这先招呼二位恩公,我去门派上报,寻求保护。”说罢信手撤了玉牌,转身离开。
齐况隐隐觉得不妥,但也想不出什么来。
黎宜看了齐况一眼,转而对玉阳子柔声道:“两位恩公请进屋内,待小宜奉上香茶。”
玉阳子失魂落魄般的点点头,目不转睛的望着黎宜道:“好,好,麻烦你了。”
黎宜脸色一红,低头走进屋子,玉阳子巴巴的跟着进了去,齐况苦笑了一下,也是进入。
招呼两人坐下后,黎宜转身进入里屋沏茶。
齐况一拍玉阳子肩膀道:“道友,动心了?真有那么可爱吗?”
玉阳子如梦初醒,红着脸道:“那里的话,让齐兄见笑了。”
齐况笑道:“喜欢了就喜欢了,别不好意思,等一会她出来就直接开口,别婆婆妈妈的,我们冥修啊,今天不知明天事,今朝有酒今朝醉。”
玉阳子连连摆手道:“没有的事,是哩,齐兄还是说一下那鬼奴的事吧,这鬼奴我也是得人所赠,一点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齐况还是嘻笑着道:“怎么,做了鬼修之后就未尝过男女之事了是吧,渴了很久了是吧,哈哈。”
玉阳子恼了:“我说了不是了,说正经事吧”
齐况嘻笑过后,稍作停顿,道:“怎么说呢,在阳界的鬼修,因阳界的法则存在只是一缕虚无的魂体,要修到相当阳界化神的凝体期才可以恢复阴躯。而在冥界,所有的阴魂都会被法则给予阴躯,就如阳界法则给予的阳躯,所不同的是阳躯有生长到死亡的过程,而阴躯在冥界出现时就是阳界死亡时的样子,强壮衰老不可选择。我们和阳界的生灵一样有血有肉有感觉,有疾病有死亡,当然也能合体相欢,也能传宗接代,这一点是我们冥修不愿选择六道轮回的主要原因。这对鬼奴明显是我们冥修的后代,但不知被什么方法炼制成这种阴阳体,而且有逆法则的能力,可以生噬阴魂。”
玉阳子心头一动,道:“冥修也可以合体作欢?”
齐况笑道:“当然了,而且阴躯的滋味比之阳躯更美妙百倍,你们鬼修要到凝体期才可以享受到这等妙事。怎么了,你现在己经转为阴躯了,难道见到这美女不觉得下面有反应吗,是不是想与这小妮子欢好一下呢?现在沒什么人在,她哥哥恐怕一时半刻也不会回来,你随便好了,只要那妞儿愿意,我什么也看不见,哈哈。”
玉阳子登时面红过耳。
刚好黎宜也是沏好茶正端山来,听到了齐况后面的话,也是羞涩难当。
齐况不好意思的干咳几下,端起茶杯别转身,一口一口的饮着。
玉阳子浑身不自在,偷偷望了黎宜一眼,却发现黎宜一双妙目正含羞的望着自己,不由的心头一颤,慌忙伸手去取茶,料不到黎宜也是腾出一只手伸来端茶,两只手就这样碰在了一起。
黎宜如遭电击,想把手缩回,但不知怎么颤抖着偏偏就是不肯缩回。
玉阳子也是心头如雷轰如电闪,也是想把手缩回,但感觉黎宜的玉手颤抖了一下,并没有缩回的意思,电光火石间,玉阳子福至心灵,顺势一把捏住了葇荑小手,温润如玉的感觉从指尖渗入了玉阳子心头。
齐况一口茶呛得喷了出来,骂道:“要耍花枪滚里屋去,别碍着老子喝茶。”
玉阳子与黎宜慌忙撒开手,但两人心里都是甜滋滋的。
这时屋外传来一声尖厉的哨声,跟着一阵雷鸣般的轰击声。
黎宜惊叫道:“有人攻击阵法。”
齐况已经取出法剑冲了出去,玉阳子一手拉着黎宜,跟着行了出屋子。
只见光罩外面,密密麻麻的站了数百人,那个苟三安正在趾高气扬的指手划脚。
黎宜玉手被握,一股柔情弥漫心头,小手也用上了点力,柔柔的反捏着,身子却象抽了骨架般不由自主的依在玉阳子身上。
苟三安见到玉阳子与黎宜两手相牵,相互偎依,不由得怒气冲天,狂叫道:“二叔,肖长老,给我轰开这狗屁阵法,我要把这对奸夫**挫骨扬灰。”
一个光头中年与一个黑衣老者应了一声,上前指挥手下狂轰光罩,光罩光芒闪烁,一一受下。
黎宜紧握着玉阳子的手道:“这个苟三安是三木门的少主,那个光头和老者是三木门的护法长老。”
玉阳子对齐况道:“齐兄,你怎么看?”
齐况双眉紧锁着,道:“对方有至少两名炼魂期的高手,而且人数众多,情况相当不妙。现在他们在消耗阵法的能量,如果光罩出现变形或暗淡,那两个炼魂期的就会全力出手,一举破去阵法。美妞的哥哥刚才不是说去叫人来吗,现在只能期盼这阵法可以在救兵到来之前不被攻破了。”
玉阳子叹了口气道:“连累你了齐兄。”
齐况摇头道:“受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最起码的原则。我脱身没什么问题,倒是你们......”
玉阳子轻轻的一拉黎宜,道:“我不后悔。”
黎宜脸色一红,但目光却更加坚定了。
玉阳子又道:“只是如此一来,我此行的目的就无法完成了,齐兄,你说你能脱身,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齐况道:“道友请说,我可以办得到的一定不负所托。是不是你来冥界有什么要事办?”
玉阳子苦笑了一下道:“正是,但此事艰难万分,而我又没什么东西可以报答,难于启齿。”
齐况一摆手道:“说吧,我办得到的一定办。”
玉阳子刚欲出声,阵外传来一片喊杀声。只见一支数十人的队伍杀了过来,人数虽少,但气势不凡,三木门的人一触即溃,败不成军。
齐况笑道:“道友的事看来还是自己去办吧。”
黎宜惊喜的叫了起来:“我哥回来了,哦,大长老来了,我门派的长老差不多全出动了。”
齐况凝神观战,道:“一个凝体,十多个炼魂,你门派战力不弱嘛。我俩好大的面子,要你门派的主要战力一齐出动。”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如秋风扫落叶,三木门的人丢下几十具尸体,伧偟逃了去。
这时玉阳子耳内响起齐况语气急促的的传音:“道友小心,情况有些诡异,时刻准备放鬼奴战斗,现在叫你女伴打开阵法出去先。”
玉阳子心中一悚,忙暗扣养魂袋,微笑着对黎宜道:“小宜,打开阵法,我们出去接你哥哥。”
黎宜羞答答的应了一声,取出玉牌打开阵法,齐况闪身而出,玉阳子也是紧随而出。
刚一出阵,一个干瘪的老头沉声喝道:“拿下。”身旁数道人影闪动,迅速围了过来。
齐况已经如一支利箭般冲天而起,手中剑芒幻动,划出一道道闪电,向着来人轰去。
“不自量力。”来人不闪不避,一拳轰出,“砰砰”几声,把剑芒撞散,而人随声动,剎那间已经逼近宁况,一掌劈下。
玉阳子手上魂袋一抖,两个鬼奴已经闪电般迎上来敌。
黎宜尚未来得及出阵法,见此情形,不由的惊呆了,只能重复的哭道:“为什么?为什么?”
齐况手诀一变,法剑幻出一片剑网,截住堪堪及身的掌风,又是“砰”的一声巨响,齐况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被轰得跌回玉阳子脚下,匍伏不起。
两只鬼奴对上了其中两人,虽被打得哇哇怪叫,但仍是悍不畏死的扑了上去。
干瘪老者笑意盈盈:“好,好,好东西,来人,拿网上。”
数条人影分开两队,四人一组,各执一角,张开一张大网,向着两只鬼奴迅速围了上去。
两只鬼奴似乎识得利害,四处乱转。但被人缠住追打,那几个拿网的速度奇快又配合无间,不久后就被大网罩住。
鬼奴被困后,凶性大发,目露凶光,吱吱怪叫,对着大网狂撕大咬,怎奈那两张大网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异常结实,任由鬼奴的钢爪铁嘴也是难动分亳。
玉阳子悲愤莫名,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已多出一把剑,厉叫着向拿网的人冲了过去。
一个拿网的人冷冷的看着如疯魔般的玉阳子,突然伸手一指,一道冷光直射玉阳子额头。
玉阳子眼前光芒一闪,只觉眉心一凉,全身都轻飘飘的,彷佛会随风而去。
熟悉的感觉,在玉衡山脉试过一次,玉阳子心中百味杂陈:“我要死了是吗?我真的要死了。玉儿,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了。”
玉阳子仿佛看到了梁玉如那宜嗔宜喜,似笑非笑,迎拒还迎的倩影,玉阳子突然觉得很开心。
身体在缓缓的旋转倒下,在跌落地面的刹那,看见了已经哭软在阵内的黎宜,正在有一声没一声的哭叫着:“不要,不要,不要啊。”
玉阳子心里难过,张嘴想叫,却又叫不出来,也不知道想说什么,一阵白光涌上眼晴,什么也看不到了,什么也想不了。
玉阳子是看不到了,但一件奇异的事情正在发生,齐况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中明晃晃的长剑换成了一把黑黝黝的短剑,手诀掐动,一口精血喷在短剑上,整个人摇摇欲坠,脸白如纸,显然动用了秘术,要拼命了。
短剑发出奇异的光芒,在场的人都全神防备,这齐况显然在作困兽之斗,虽然修为不高,但有奇刃在手,这舍命一击肯定不会弱到那里去,小心防备总是应该的。
齐况狂叫一声,身剑合一,向着地上的大网疾射而去,如长虹贯日。
众人一时之间弄不明白齐况到底是什么意思,作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却来个不知所云,只是见并没有危及到自己,都是不约而同的按手不动,静观其变。
只见剑光从包裹着鬼奴的大网上一划而过,大网啪啪爆裂开来,鬼奴挣扎窜出,齐况及时现出身来,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养魂袋,对着窜将出来的鬼奴袋口一张,鬼奴彻底不见了踪影,整个过程计算精确,干净利落,妙到毫巅。
干瘪老者气急败,狂叫道:“杀了他。”
一众高手法器连动,纷纷击向齐况,齐况面露微笑,对击向自己的各种法器不闪不避,照单全收。
各种法器贯穿齐况的身体四下飞去,如中空气,众人俱都心头一紧。
齐况身形分毫无损,微笑依旧,只是遂渐的模糊下来,直至袅袅消失,地上空余一张破残的网。
干瘪老者瞪圆了眼,张了张嘴,干巴巴的吐出了一句:“传送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