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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生命可贵

一晃半月之余。

般若行医济世,深得人们喜爱,也与城中之人熟识,倒是得到了不少消息,却还没有关于须弥山于何处显化的音信。

让他震惊的是南海飞仙门居然被雷劫覆灭,这让他想到了那个可怜的圣女,也不知道现在身处何方。他可不认为这是天道意志所为,天道被打为万道之后,已经没有所谓的天道意志。有的只有那些假借天道之名,威慑天下的魑魅魍魉!当日那魔剑引出的天刀,也不过是神界之物,神界有巨头怕魔剑杀上神界,故祭出天刀阻击。

从本质上说,如今的这方天地,是没有天道压制的,有的只有万道法则。只要你天资足够,你便可以成为超越天道的无上存在。只是有一点,无论成为如何强大的存在,永远都要铭记住一句话:天道不常在,而在冥冥中。

另外一事,也让他隐隐不安,传闻三九世界山居然有生灵走出。据他所知,三九世界山乃世间开始之地,归结之所,时光永恒,岁月凝结。

早有先古大神推测,人世间从三九世界山开始,最终也将结束与此。以一微尘化世界,以一微尘了。

有记载以来,从那里走出的第一个人叫盘古,开天地之神,最后一个叫太上,创道教之尊!从三九世界山走出的生灵,没有一个是凡物!

般若推演一番,毫无头绪,那个生灵如同身处黑暗迷雾之中,难以洞察。

就在般若推演无果的时候,一个急促的声音喊了起来:“小神僧,快救命啊!”

般若抬头一看,只见几个渔民抬着一个人,飞速奔了过来。

到了近处一看,般若心中一怔。此人不是别人,而是十余日未见的飞仙圣女。

此刻的圣女气若游丝,浑身湿透,似乎刚刚被人从水里捞上来,依旧穿着他的那件僧袍。她原本光洁的皮肤干瘪凹陷,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活脱脱老了几十岁的样子。

“快救救她,好像还有一口气。”渔民道。

“好像是从山上河里漂下来的,也不知道是自杀还是被歹人所迫。”有人猜测道。

般若毫不迟疑,搭指问脉,登时心惊。撩开其衣袖,细观其血脉,有一柄小剑随筋脉而动,杀伤圣女的身躯。

“鬼劫剑!”般若怒道。

此乃剑王的一项绝技,一柄发丝大小的剑,蕴含剑王意志,飞剑入体,从人体内慢慢绞杀,中者最后筋脉寸断气血枯竭而亡。解此术极难,小剑因为有剑王意志,游弋人体之内,乃以捕捉,一旦发觉有人要破除此术,便会直接攻击受者心脉,让人当场毙亡。

“好狠!”般若暗道一声,急忙让人将圣女抬到张府。

所谓张府,乃雁落城首富张文后之宅,张文后家有富余,乐善好施,信奉佛门,见般若行医济世,便请他到府上短住。

要破鬼劫剑,必须以强大意念锁定小剑位置,一击拔除。但是这样做也有风险,若小剑感应道除剑王意志之外的意念,便会提前发难,后果不堪设想。风险稍小的就是凭肉眼观察小剑的方位,而后拔除。

到了张府,般若火速让人找了个房间。

般若先以纯正真气帮圣女续命,圣女悠悠醒转,睁开疲倦的眼皮,只看了般若一眼,便又昏死过去。

“阿弥陀佛!”

般若深吸一口气,除去圣女那破烂不堪的僧袍,她的身躯毫无遮拦地暴露在般若的眼前,有一道暗红色的流光飞速地在圣女的皮肤下窜动。

饶是般若道法高深,见此身姿也难有不动容。他放空心神,撑开佛门慧眼,紧盯红光,捻起指决,数度想动手都未果。速度太快了,而且小剑不时游弋到圣女身体的几处私密地带,让他投鼠忌器。

不能再等了,此路不通,换道而行!

“轰!”满头大汗的般若,意念轰然暴开,圣女在这股强悍的意念之下居然直接醒来,惊恐地看向般若。

“你......”

她向挣扎着想逃离,只是话音未落,般若一道镇魂念压了过去,她的身体直接僵住。同时,那道红光比闪电还快,直接掠向圣女的心脉!

“无相劫指!”

般若出手毫无迟疑,意念早已锁定小剑,一指即出,所谓诸相,皆为无相。他一指点在了圣女下乳的地方,那柄小剑闪烁了一下光芒,就此消失不见。

丝般软滑,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般若喘着粗气,似乎刚刚与大魔完成了场生死之战一般。这一指的威力刚刚好,直接抽掉了剑王的小剑,而且没有伤到圣女身躯。

“啪!”

圣女一掌拍开了般若的手指,她蜷缩着身躯,愤怒而绝望地哭道:“你凭什么救我?我被他生下来,就被他杀死!”

般若一听,有点迷惘,随即响起红颜君曾经在她耳边低语过什么。他几乎不敢相信地问道:“剑王是你父亲!?”

飞仙教本在南湖,剑宫取而代之,剑宫和飞仙教之间应该有着不少的纠葛,却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怪不得圣女听闻红颜君一言之后,会落泪。剑王所造之孽,此生恐难有好死。

“阿弥陀佛。世人皆道,天道无情,苍生不易。但无论哪方世界,无论何种时代,生命都是最宝贵的东西。人世间,有无情,也有情,活于此世,当好好活于此世,若命数尽头,当好好归死,此身无所憾,无愧为生灵,无愧于造化。”般若正色道。

“好活好死,说得容易,人的命运怎么可能自己掌握?我们不过是天道摆布的蝼蚁罢了,生死由不得自己。”圣女冷声道。

“于此蝼蚁之论,师傅曾对我说过一言:这方世界,谁更强,谁就更自由!”

般若驳斥道,而后站起身来,走向屋外,到门口,他顿了顿,道:“你先养好伤吧,过会儿我会叫人送些衣物过来。”

般若出屋,阿弥和大黑天等候多时,阿弥急忙上来询问什么情况。他二人平日平常无事,于山河之间修行,进步不少。

“掌门师兄,你和谁在里面传经讲道,好像还是个女的阿。”阿弥问道。

“来来去去,斩不断的人!”般若说了一句,阔步走开,留下一脸蒙相的阿弥。

多次遇到圣女,般若心中已生出戒备,佛门缘法,他多有明悟。诸多大因果都是从那看似不起的眼的一段缘开始的,而缘是这世间最无法推演的,无法琢磨的东西。一切万有,皆由因缘之聚散而有生灭,即因缘生灭,一切有为法皆是因缘所生。佛陀曾经深入感悟过缘,只是未有所获,缘关乎时间空间秩序规则的最根本之力,就算天道尊者推演百万年也难有结论,最后佛陀只道:缘起缘灭缘自在。只是这自在二字,太过虚幻玄妙。

般若心中不安,照此轨迹发展下去,恐怕会演成一份孽缘!

心魔未起,当住无心,心魔若起,再难了断。

此刻般若只想尽快知晓须弥山之踪,避开这段恩怨。

苦等半月,尚未有消息,看来各宗门都有意掩盖关于须弥山的消息,看来不能再等了,必须出手寻找才行。

般若思定,打算四下走动一番,这些日子他已经从城中人口中雁落城四方有几出教派,他们或许知道些什么。

天坛宗,城东三百里遥水河畔,乃一佛门宗派。

龙剑山庄,城北龙剑山,相距五百里。

城南千里,有一洞府,有人自号二郎真君,乃南国一强手。

此外,还有其他十余小派,分散四方。

般若走在大街之上,正欲出城,忽听阵阵破空之声,有高手自远方飞来。一人高声吼道:大相寺之徒何在,出来受死!

般若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一笑,自己刚想出城,就有人自动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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