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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血战太原

且说桀王率领五方诸侯等众,气势汹汹杀到了彤城前面,当晚扎下营寨,豕韦国孔宾建议说:“冀州人善于攻战,必然趁我军初来,偷袭我营寨,我们应该做好准备。”

桀王点头称是,命大将姒扁领人巡查营寨,通知各诸侯做好防御准备,防止彤城方面偷袭。

夜幕很快降临,夏朝各诸侯衣不解带,马不解鞍,均把战车备好,由人看护,瞭望哨分布各处。到了戌时,没有动静,到了亥时,仍然没有动静,刚交子时,陡然见太原城门大开,从城门中涌出无数军兵,分三队向各诸侯营寨攻来。

瞭望哨赶快打响警报,夏营中立刻灯火通明。此时起了大雾,双方都不敢轻易攻击对方,只是向对方猛射了一番弓箭。闹闹嚷嚷弄了一个多时辰,彤城方面才撤回,关上了城门。

夏营中击退了敌方的攻击,方才松了口气。因为天明就要和敌兵开战,所以无论兵将都需要简单休息一下,因此除了留少数人值班和放哨外,大家都解盔卸甲,回帐中休息了。

很快到了寅时,太原城门却在大雾的掩护下悄悄打开,孟亏带着二百乘车潜出,穿过大雾,摸到了夏营的边界,忽然齐声喊喝,冲进了敌营之中,打起了灯笼火把,又一路放火,将帐篷点燃。所过之处,到处火光冲天。

原来彤城国在这个季节多雾,孟亏掌握了这个特点,借着夜幕和大雾的掩护,先派八百人出来,闹闹嚷嚷假作偷袭,和夏营对射了一阵,然后撤走,借以迷惑对方。在估摸着对方可能已经休息了的时候,他才率领两千人的生力军出来,闯入了夏营之中。

这时孟亏展开两对翼翅,起在空中,一方面自己抽弓搭箭,专射敌方将官和劲敌,一方面指挥士兵向夏营中心地带进攻,想一下子制桀王于死地。

正打到兴头,夏营大将姒扁赶到。姒扁曾经以一人之力制服姒虎、姒豹、姒熊、姒罴等四名勇将,而且遇事冷静,颇有大将之风,所以一直为桀王所倚重。他一出现,便仗着手中的大铜棍横冲直撞,接连破了彤城方面六辆战车。

见一个大将杀过来,孟亏一箭射来,姒扁眼疾手快,用大棍挡开。姒扁站在战车上,命令车上弓箭手向孟亏射来。孟亏稍一闪躲,从背后抽出大长枪,然后收紧翼翅,俯冲下来,用大长枪直刺姒扁。姒扁赶紧用铜棍招架。两人打了十余招,孟亏不愿恋战,又张开翼翅上冲,然后收了长枪,把弓箭拿出来,猛回身对着姒扁就是一箭,姒扁躲避不及,肩上中箭,忙伏身躲在弓箭手后面。孟亏不愿纠缠,继续指挥军士穿过桀王的帐篷,将手中的火把向帐篷上一投,然后冲杀过来。这时大火已经烧遍了夏营的多半个帐篷,直到帐篷烧完,有人出来。只得率领众人撤出,迅速回到城中。回去查点人数,只是损失了战车十二辆,战死四十余人,伤一百余人,却将夏营搅得天翻地覆,也算偷袭成功,取得了大胜。

原来桀王生性暴虐,却颇有心计,前者双方的对射反倒提醒了他,于是在吩咐姒扁巡营后,自己瞒着众诸侯,带领伯壬等侍卫撤到了后方。等到前面火光冲天,他才从容穿戴整齐,跨上梼杌,驱战车来到前营。可到了前面,孟亏等已经撤走,桀王没有撞上,反倒后悔不迭,命人查点,共伤亡兵士数千人,损失车马帐篷无数。

次日大雾退得也晚,直到巳时还未散尽,此时双方各列战阵。孟亏率领五千精兵来到城外,桀王则带领众诸侯全队出征。

孟亏知道双方兵力差距悬殊,所以必须要从气势上压制住对方,所以不等其他人动手,自己先快步走到阵前,向对方大喊:“有不怕死的过来,小爷奉陪到底!”

由于夜里吃了亏,所以更多人既恨又怕,所以迟迟没人答应。桀王不觉有些怒意,这时从昆吾国突然冲出来一队战车,为首车上一人大声喝道:“小子你不要猖狂,我昆吾姜无伤来也!”

孟亏向旁边人使个眼色,然后张开翼翅,向阵上冲去,到了对方战车上方,收起翼翅,斜冲过来,对着姜无伤就是一枪。姜无伤用长棍一挡,他身侧两名武士一起用长戈来刺孟亏。孟亏一回身,已经发出两箭,将执戈的两名武士射倒,然后上冲,躲过了其他弓箭手的几支箭,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势头,第二次俯冲下来,将愣在那里的姜无伤一枪挑下战车。

所有的事情不过是一瞬间发生,大家不相信孟亏会在转眼间击倒一名大将和他的战车。也就在这时,孟亏大喝一声,他后面的战车一起出动,随他向对方阵营冲去。孟亏则直取桀王,那桀王力有千钧,岂能害怕他的攻击?从侍从手中接过数百斤的大铁钩,去迎击孟亏。不料孟亏第一枪并不是针对他,而是刺向他身边的侍卫,连着两枪,挑倒了他的两名侍卫。桀王拿着枪,空有一身功夫,又够不到他,正心里着急,却见孟亏真的向自己冲了过来,在下冲的一刹那,从枪杆中露出了弓箭。桀王大惊,忙闪身躲避,却已是不及,竹箭从斜刺里射中了他的坐骑。那梼杌虽然皮厚,却被利箭刺透,鲜血立马渗了出来。那梼杌何时吃过这样的亏,双腿一立,差点将桀王掀下来,然后掉头向自己队里冲来。众人大惊,赶快赶来护驾,孟亏趁机率领军兵冲击夏朝的队伍。那些神射手们更是万箭齐发,夏朝队伍乱作一团。

伯壬本来对这次征伐有意见,但任务在身,不得不来保护桀王。所以开始无论他们怎么打杀,他都置若罔闻,但这次见桀王有难,自己就不得不出手了。见他双手一举,运功发起召唤,只见平地起了风沙,吹得对面不见人,首尾不相顾。

孟亏见状,知道不可取胜,便招呼队伍后退回城。夏朝各诸侯之间不能相顾,相互挤压践踏,更是死者无数。

桀王一直退了十余里,方才收兵,伯壬在战车上也住了风沙。此一战比上次损失更重。桀王既羞又怒,对诸侯大发雷霆,大家诺诺不敢吱声。

正在这时,豫方的葛垠出班打躬道:“陛下,臣下保举有一人,天生有异能在身,定能胜了孟亏。”

“爱卿快快带来见朕。”桀王道。

不一时,一个道人随着葛垠来到帐中,向桀王稽首道:“贫道赤须子,见过陛下。”

桀王见那道人生得凶恶,一字眉,蛤蟆眼,冲天鼻,阔海口,不像中原人,便问道:“赤须子,你是从哪方来的?都有什么本事?”

赤须子道:“贫道来自塞外,周游到豫方葛国,受到葛伯的厚待,所以留下来,希望能为陛下效力一二。说道本事,贫道除了能够呼风唤雨之外,还可以阵前作战,捉拿贼将。”

桀王哈哈大笑道:“若能如此,当有重赏。”

次日,桀王命赤须子出战迎敌,让葛垠率豫方诸侯的三万人在后面压阵。

彤城方面也派出孟亏出战,那孟亏并不搭话,率领二百辆战车向夏营中间直冲过来,在距离敌阵五十丈的地方就开始万箭齐发,箭雨直射向夏营之中,夏兵一阵大乱前面立马被射倒了一片。

赤须子刚开始也没料到还没开战,孟亏会突然射箭袭击。等他明白过来,赶快在战车上运用法术,大喝一声,只见平地起来一阵旋风,后来的箭支被风吹得斜了过去,落在阵前。

赤须子在战车上将手中长剑一指,葛垠会意,率领豫方的三万士兵冲杀了过来。两军交战,战车辘辘,彤城方面本来就比对方少一万人,敌兵又是生力军,彤城的两万人已经接连打了两次大仗,有些疲敝,实力上又有些弱,所以接连败退,战阵被冲散。

孟亏大怒,自从出世以来,他一直就靠勇猛和智慧所向披靡,想着这次能够将桀王击退,保家卫国,不想今天遇到了劲敌。他先接连向赤须子发了既箭,然后收紧翼翅,持长枪来刺赤须子。

赤须子早就对孟亏有所防备,见他发起进攻,先用盾牌挡住射来的几只箭,然后持长剑抵挡斜刺里冲过来的孟亏。夏营战车上都有两个持长戈和两个射箭的兵士,所以等他们反应过来,就用长戈和射箭来攻击孟亏,虽然孟亏悬在空中,却占不到便宜。

战了一会儿,那老道赤须子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球,向孟亏抛去,那球儿到了空中,蓦然炸开,强烈的亮光晃人二目,孟亏措不及防,眼睛瞬间失明,腰间不知被什么击中,疼痛难忍,情知不好,忙展开双翼,向东南方飞逃而去。

赤须子见状,却无法追赶,便和葛垠一起率人冲向彤城队伍。此时,桀王也领众诸侯杀来。那桀王手持大铁钩,横扫彤城战车,无人能敌,那铁钩上不时挂上人的断肢和战车上的零件,桀王依然不停手,两万彤城兵被一击而溃。此时人们已经涌到城门之下,守门士兵也不顾退兵,赶快去关城门,哪里还能来得及?但见桀王骑梼杌来到城门之前,双臂用力,将那城门死死扳住,夏营兵将鱼贯而入。

彤城诸侯姒成见大势已去,忙率卫兵保护着家人向北门撤退,不知夏兵更快,桀王带着虎豹熊罴四员猛将从后面冲杀过来,几人杀得兴起,将城中男人无论大小,一个也不放过,女人则绑起来带走。桀王径直闯到姒成面前,冷冷地盯着他。

姒成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忙下马跪下求道:“陛下,臣下我知道自己罪大难逃,情愿伏法,可念在我们同宗的份上,饶过我的家里人吧。”

桀王有些犹豫,可他身边的幸臣武能言却恼姒成以前不但不进贡,还放言侮辱过他,就在桀王身边挑弄是非,“陛下,如果现在放虎归山,恐怕以后诸侯退去,这厮又不好制服啊。”

桀王点头,也不表态。姒成的儿子姒彪心中气恼,也不搭话,端起手中长枪,从旁边向武能言刺来。

桀王见他如此,火一下被激发出来,挥手一钩,把长枪碰飞,然后回手砸在姒彪头上,将姒彪脑袋击碎,尸体倒在一旁。

姒成心胆俱裂,大骂不已:“好你个昏君,我跟你拼了。”从地上捡起长戈,要和桀王拼命。可他哪里是桀王的对手?没有几招,就被桀王当胸一钩,刺穿到了背后。桀王有意炫耀自己的力气,将姒成的尸体抡起来,大喊一声,直扔到了十丈开外。

众士兵一闯而上,把姒成随行的男人全部屠戮,将其嫔妃子女收拢在了一起。

此刻城中已乱成了一团,到处是烧杀抢掠,到处是人哭马啸。伯壬看到这里,心中恨怒交加,眼见血流成河,不觉泪水流了下来。他跳下战车,跪下向桀王哀求道:“陛下,求您饶过这些平民吧。他们并没有过错,求陛下发发慈悲吧。”

桀王瞪了他一眼,“你只管做好你的侍卫,这个和你没关系。”说着拨动梼杌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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