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一步进入到地底阴河中的当然是季宇阳以及方浩这二位师兄弟了!
如果开始的时候季宇阳还以为白骨神魔赵长春是凑巧发现他们的行踪的话,那么对于赵长春现在尾随在后紧追不舍,哪里还会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不需要爱多想,季宇阳也明白这一切的事情都出在了自己的小师弟方浩的身上。本来是想着找个帮手的,谁知道现在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季宇阳除了苦笑以外,也做不出别的表情来了。
若是别的门派弟子遇到这种情况,说不得会丢车保帅,将这个惹事儿的、新近认识的小师弟抛开一旁,任其自生自灭。然而这样的事儿到了八极道宗这儿,却不会这样子的处理。八极道宗虽然表面上逍遥随性,一副万事不理的样子,但是要说起修道界中的各门各派谁最护犊子,八极道宗要是认了第二,还真没有哪个门派敢认第一的。这群家伙抱团护短起来,那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远的不去说,两千七百年前魔宗血阳一脉因故追杀八极道宗门下的一名弟子,不死不休。也是血阳一脉手脚做的不干净,竟然让这名弟子最后逃回八极道宗山门,死在山门前的广场上。这一举动顿时惹急了八极道宗这群一贯喜欢游历,追求逍遥的家伙。八极道宗全派出山寻上血阳一脉的山门老巢,做过一场。结果令整个修道界哑然失声,威风赫赫的魔宗血阳一脉在修道界中除名,八极道宗屁事儿没有。两千一百年前,威震西域的太阳神教挑恤中土修道界,首先挑上了名头最末八极道宗。结果呢,结果就是后世的修道者,除了那些大宗古派外,谁也不知道以前还有一个什么太阳神教存在过。一千八百年前,与八极道宗同样号称天下八宗的金光道嚣张跋扈,和八极道宗做过一场后,八宗变成了七宗,金光道式微,几乎消失在修道界当中。一千四百年前,妖魔两道联手,掀起魔劫,魔宗七脉成了五脉,三大妖族圣地消失了一家。关于自家宗门的一切,正是这几天里季宇阳给方浩述说得最多的东西,方浩的心中自然是清楚的紧。
在这种氛围中成长起来的季宇阳,哪里会做的出抛弃同宗同门师弟的事儿。他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别的不用说,不用宗门执掌刑罚的长辈出手,单是他们的师尊牧云真人就能够一巴掌抽死他了。
地底阴河中,虽然季宇阳这种正经修道者的神识受到限制,不能够太过的及远,但是身后跟了一个人还是瞒不过他的。“一个炼气后期巅峰的修士就敢尾随他们的身后,找死不成?”别看季宇阳面对方浩的时候,一副笑眯眯,没有什么脾气的样子就以为这家伙性格和蔼可亲,是没有脾气的老好人。面对白骨神魔赵长春的尾随,就可以看出季宇阳对这些旁门散修的态度了。
季宇阳先是将圈拢方浩的气劲收敛一些,随后大袖一拂,一道青湛湛,银亮亮的北斗伏魔神光扫去,兜头盖脸的圈住赵长春。有道是“南斗注生,北斗注死”,北斗伏魔神光正是季宇阳修炼的道法中延伸出来的一道根本法术,威力是何等的宏大,岂是赵长春这等散修可以抗拒的?绵绵泊泊的气劲爆鸣声骤然响起,赵长春虽然极速的祭起白骨莲座防御,仍是忍不住的闷哼一声,吐出一口精血,伤及肺腑,受创不轻。季宇阳发现赵长春还没有死,又是一声冷哼,手臂微抬,就要再次追加一道北斗伏魔神光,将这个小修士彻底的灰灰湮灭。方浩一抬手抓住季宇阳的手臂,道:“师兄且慢,小弟还有话说。”
季宇阳停下手中的动作,目注方浩,等着他的下文。“这货乃是白骨神魔赵长春,也算是名震西北的一个狠角色。这次追来,想来也是与小弟我有些挂碍。如今的当务之急乃是师尊渡劫的大事要紧,师兄何不先去那处地方寻找九幽黑莲,将之预先拿在手中,好免去后顾之忧?小弟我能力微薄,恐难以帮上师兄的大忙,现在这货既然已经被师兄打伤,还是留下来给师弟我练个手,增加一些临敌经验的好。”方浩双目紧盯着自家师兄,侃侃说道,语气中带着一抹恳请之意。
季宇阳虽然觉得方浩的说法、做法有点多此一举,没事儿找事儿的嫌疑,却也不愿驳了自家师弟的面子。再说了,季宇阳是从心里没有把白骨神魔赵长春放在心里,也不认为赵长春真的能够给方浩造成什么生死危机,故而也就一点头答应了下来。天下七宗的门下弟子面对一名散修,越个一二级打怪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这不仅是季宇阳的骄傲,同时也是天下七宗门生的惯常心态。若是没有这种傲气,哪里还有什么资格自称是天下七宗的门徒?
虽然是如此,考虑到方浩并没有在师尊的身边呆多久,季宇阳还是免不了的殷殷叮嘱,大操其心。等到看方浩把胸脯拍得山响,季宇阳只得无奈的依方浩所说而行,先去那处空间拿到九幽黑莲再说了。毕竟盯着九幽黑莲的人可不只是他们师兄俩,据季宇阳所知,长生宗与刑异司可都是对九幽黑莲虎视眈眈,摩拳霍霍。
和自家师弟指示了一番机宜后,季宇阳大袖一挥,排空而去。不过季宇阳走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看似无意的一挥袍袖,却是将赵长春再次重创,伤势再次加重几分。
季宇阳的小动作虽然做的隐秘,哪里会真的瞒过方浩?不过念及是自家师兄的好意,方浩惟有摇头一笑,不予置评了。
及至看到季宇阳师兄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神念扫视的范围当中,方浩一边伸胳膊挽袖子,一边嘿嘿冷笑不止。“嘿嘿~赵长春啊赵长春,既然您老人家不远千里眼巴巴的跑来为徒弟报仇,小爷我不让您得偿所愿,怎么对得起您呢?不将您老人家灭杀在这里,小爷我这些时日来的惊恐不安,找谁说理去?小爷我得念头不通达,以后的道途怎么再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