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法国一家环境很美的咖啡馆。
门上的铃铛响了,提醒着有客人来了。
“bienvenu 。”(法语,欢迎光临)
来人没有说话。
萧可可抬起头,看清楚来人之后,手里的在倒咖啡的动作一愣。
金色头发的老板娘在收银台前,“请问要喝些什么?”(法语)
“一杯黑咖啡,谢谢,”顾臻霆回答,“另外,我需要这位小姐陪我聊天,”他指了指萧可可。
萧可可当然听得懂他们的对话,咬了一下下唇。
她来法国这两年,已经能正常交流,只要不是太深奥的问题,况且,咖啡店的老板娘是一个会中文的法国女人,萧可可的法文就是她教的。
“这……”老板娘有些为难。
萧可可抬起头,理了理头发,“没事。”
顾臻霆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萧可可端着黑咖啡到他面前,坐在他对面。
两人沉默了一下。
“过得还好?”顾臻霆先开口。
“没有你的日子过得完美。”
顾臻霆打量着她。
她变成熟了。
如今法国正值夏天,天气炎热,她穿着祖母绿的衬衫,下身穿着白色的阔腿短裤,头发低挽着。
“一切我都知道了。”
“那又如何,已经晚了,”萧可可努力让自己不去看他。
“不晚,我们还可以重来。”
“痴人说梦!”萧可可冷笑,“顾先生,这个世界不是由你掌控,想说重来就重来!”
顾臻霆的心骤然痛了。
她没有再像以前一样调皮的喊自己,顾先森,而是,顾先生。
“对不起。”
“对不起也没用,不是说对不起就一定可以得到原谅,”萧可可离开座位。
她来到梳理台前继续工作。
“你们认识?”老板娘问。
“嗯,一位老友。”
老板娘名叫利娅,是一位很善良的法国女人。
萧可可租的房子就是她,找的工作恰好也是她手下。
所以,她们就成为了好朋友。
利娅说,萧可可在咖啡馆打工的钱,当房租,另外,还会给她1000欧元。
萧可可欣然接受了。
利娅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前男友?”
“前夫。”
利娅:“……哇噢,这消息比我想象中的要劲爆,你看着不像结过婚的人啊。”
“我看着也不像有过孩子的人,但我还是有过,”萧可可看了一眼利娅,笑着说。
“哇噢,看来你的过去很有故事,”利娅说,“你愿意与我分享吗?我可以为你解忧。”
“已经过去两年了,能忘的都忘了,那有什么好讲的。”
“既然如此,好女孩,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开心,不希望让我看到你刚来的那幅模样,”利娅拍了拍萧可可的肩膀。
萧可可回了一个笑。
萧可可刚到法国,独自一人,靠着手机里的翻译,漫步在巴黎大街上,寻找低廉的租房。
很幸运遇见了利娅,利娅的爱人是中国人,所以利娅会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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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萧可可不知怎的,手里拿着酒瓶子,莽撞的回到家,利娅见状,赶紧扶着她。
“Vera,你怎么了?”
萧可可没有说话,眼里有泪水不断涌出。
利娅只好抱着她,拍拍她的背,试图安慰她。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装!孩子不是我杀的!你为什么不信我?”萧可可趴在利娅肩上,大喊着。
“Vera,醒醒,看着我!你怎么了?”
“啊——!”
萧可可歇斯底里的喊着,还带着哭腔,声音很哑。
“噢,我的乖女孩,你到底怎么了?”
萧可可疯狂了很久很久,直到第二天,才平静下来。
利娅把她带到楼顶,楼顶上有个花园阳台,超级漂亮。
“放弃一个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萧可可用法语问。
“就像一把火烧了你住了很久的房子,你看着那些残骸和土灰的绝望,你知道那是你的家,但是已经回不去了,”利娅用中文回答。
萧可可有些诧异,“哈……已经回不去了,真是可悲。”
利娅揉了揉她的头,指着朝阳,说,“去见你想见的人,去做你想做的事,趁阳光正好,趁微风不燥,趁你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