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袁术一脸惶恐无知的看着张让,装傻充愣。
“时日无多矣,日降落,月将升矣!”
月,终于升起,有着神秘、诡异的色彩。万家灯火的人间终究被月光所包容。我们都沉浸在圣洁月中,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似乎被轻轻触动,充满感动。
此时正好月到当空,一轮圆月被黄灿灿的月晕衬托着,月光如透明的薄纱,朦朦胧胧的照在窗棂之上,部分洒在了张让的身上。
“怎么了,我就算明着告诉你,刘宏要死了,袁绍想要取代你的位置,你会说出去吗?你敢说出去吗?”
“呵呵——”
老匹夫,疯子,袁术心中忿忿不平,可是依旧面不改色的看着张让,他当然清楚这是张让的诡计了,说了有用吗,王允就连张让私通黄巾乱匪的书信都拿在手中了,可是结果呢,人家现在依旧生活的好好地啊,倒是王允,已经是朝不保夕了。
王允就是前车之覆轨,自己一定要后车之明鉴!
“中常侍忧国忧民,乃是吾皇之肱骨之臣,这等妄言不过是别有用心之徒恶意中伤,此等宵小之辈,还望大人莫要放在心上啊。”袁术一脸诚惶诚恐的说道。
张让没有言语,只是对着天空发愣。
此时,张让的耳边依然回荡着是当初灵帝的诏书:凡是党人门生、故吏、父子、兄弟中任官的,一律罢免,禁锢终身,并牵连五族。党锢的范围扩大,波及更多的无辜者。
“哎,果然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这样也好,所谓,祸福相依啊,竟然,因为你导致党锢取消了,那么,就由我的手来一个一个亲自消灭这帮沽名钓誉的士人党徒吧。
“袁术,可别忘了,你那个弟弟可不是省油的灯哦!”张让幽幽的说道。
“看来一开始没有信任你张让,现在看来是我错了。”袁术突然正色的说道。“可以给我来一杯那金黄色的液体吗?”
张让随意的挥了挥手,留香点了点头,呈上一只金樽,里面斟满了金黄色的液体。
就在留香低头的那一刹那,一头披落的秀发如高级的黑缎般柔软亮丽,倾洒在丝光水滑的玉背上。
袁术看傻了,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的美人儿吗?
袁术魂不守舍的端起了金樽,留香恰到好处的抬起头来了,那清丽脱俗偏又冶艳娇媚的玉容,那秀美柔韧并且晶莹润泽的玉颈,圆润香肩下那微微露出的洁白细腻凝着温滑脂香胸部。
“呔——”
酒不辣,还有点香甜,这是什么液体呢,怎么这么好喝呢?
似乎看出了袁术的疑惑,张让笑了笑,道:“葡萄酒!”
“嘶——”
这可是稀罕物啊,没想到张让这家伙尽然是天天抱着美人喝着美酒,这日子过得也太惬意了吧。
“不,绝对不是,你不相信我,这才是正确的!”张让接着纠正了袁术的观点。
“试问当今天下间,除了你们袁家以外,还有谁有如此的能力但当士大夫的领袖呢?尤其是现在党锢已经取消了?”
张让目光灼灼的看着袁术,满脸笑容。
我们不是一直都是对头的吗,袁术心中暗道,可是又不能就这么明着来问,一时语塞。
良久,袁术问道:“前朝党锢又不是一两次了,为什么不会再有党锢呢?”言下之意就是我袁术可是不会趟这趟浑水的,你们宦官和士大夫爱怎么搞就这么高,千万不要牵扯到自己!
“这样的生活才有趣啊,因为我想要让你们士族知道,就算是党锢取消了,你们依然斗不过我们的!”
宦官以士人为“天敌”,张让自不例外,一生迫害了不少士大夫精英。
但他却独对一个人网开一面并崇拜有加,便是那位宅心仁厚、善行恕道、感动得“梁上君子”投案自首于脚下的陈寔。
《后汉书·陈寔列传》载:灵帝初,时已权倾天下的张让回老家大办父丧,“一郡毕至,而名士无往者,让甚耻之”,只有陈寔独往吊唁。张让对此深怀感激,以至第二次党锢之祸时陈寔身陷狱中,却因张让“多所全宥”幸免于难。
陈寔有感于藏在梁上的小偷,曾言“不善之人未必本恶,习以性成,遂至于此。”身陷贪腐染缸之人也大多如此,只是那时少有“治病救人”的努力,病到深时,便推出去咔嚓一声,连病带人一同“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