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来宝刚要张口,一眼看到武秋月、王小丫,他骨肉酥麻,对甄大牛说:“你等一会死,你大爷先把这两个美人弄过来再说。”话音一落,他解下腰间软鞭,一鞭甩向武秋月,武秋月一个纵身躲过鞭子,凌空舞起双刀直取张来宝。花子龙等五人淫笑着喊:“别打了,跟我哥哥做九房吧!”
甄大牛和王一行对望了一眼,同声喊:“一个不留!”
众英雄见张来宝等一身匪气,早已气炸了肺,此时,王不凡跳上去换下武秋月,甄大牛对花子龙,王长龙对邬开泰,王占山对姜振坤,刘登峰对夏必辉,奚慕尧对张小武,六对人狠狠厮杀在一起。
半炷香时间,甄大牛刀劈花子龙,张小武一声惊呼死在奚慕尧剑下,很快,邬开泰、姜振坤、夏必辉一个个命赴黄泉。张来宝自学成才的功夫确实了得,他见招拆招,打得王不凡很是吃力。
王一行正要助战,甄大牛跳上去替下王不凡,双刀齐发,招招致命,十来个回合,逼得张来宝目扫全场,虚甩一鞭想逃,武秋月、王小丫四镖齐发,张来宝软鞭像一条长蛇,灵活地扫落四镖,就在这个当口,甄大牛右手刀缠住软鞭,左手刀由下向上削掉了张来宝拿鞭的右手。
张来宝一声怪叫,平地跃起一丈多高。就在他身在空中时,武秋月、王小丫又各发两镖,这一次,张来宝左手抓住一镖,让掉一镖,胸腹各中一镖,摔下地来,落地前,他硬是左手一扬,镖打武秋月,被武秋月顺势接住,用全力钉进张来宝的左太阳穴,张来宝的头抬了两次就一命呜呼,追赶他五个小兄弟去了。
这个习武以来一直未逢对手的张来宝,他夜郎自大,不知天外有天,来不及追悔就结束了他的一生。这个苦人家出身,匪窝里长大,坏事做绝的张来宝,固然死有余辜,可追究起来,他愚昧的父亲可责,那骗人的算命先生当千刀万剐,没有佛性的和尚该逐出佛门,凶残的匪首该杀,而卢巡抚、汪知府、梅知县这些吃人的狗官实实在在要五雷击顶,五马分尸了!
当然,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呀!人生在世,倘若都能像莲花那样,出污泥而不染,洁身自爱就好了。
在贾庆吉的授意下,王喜发率领所有的高手站在离打斗场地一里以外,见甄家众英雄全部退进村里,打斗的村口留下六个躺在地上的人,他领着高手们近前一看,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张来宝和他的五个弟兄横七竖八地死得很惨。
王喜发暗喜,叫高手们将张来宝他们的尸体抬放到南门吊桥外。贾庆吉沮丧到极点,挥手叫家丁们驾马车去高城买回六口棺材,下午就入殓殡葬在卧马山脚下。
贾庆祥自觉晦气,无颜面对哥哥和贾府的人,未吃午饭就赶往高城,第二天一早就向杭州赶。一路上,他愁着如何向无敌武馆交代,特别令他畏惧的是,他知道张来宝和卢巡抚、汪知府、梅知县关系莫逆,如追查他贾庆祥的罪责,贾家在杭州的茶庄无论如何是要封闭的了,仅如此倒还好,就怕自己性命不保。他战战惊惊回到杭州茶庄,和刘管事一说,刘管事叫他别急,他的堂兄刘知礼是梅知县的远房表兄,平常也还走动,托他去试探一下再作计较。贾庆祥心想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就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这是傍晚时分,刘管事拎着一盒上好的茶叶去了堂兄家,如此这般说了一遍,堂兄要他晚上来听信。初更时分,刘管事去了堂兄家,堂兄告诉他说,张来宝和五个弟兄都死了,梅知县哈哈大笑,叫他告诉贾庆祥静候佳音。贾庆祥惶惑不解,只得将信将疑地在家里等待。
第二天辰时,梅知县派书吏将贾庆祥叫到县衙,问了情况后,立马备了两顶轿子带贾庆祥去府衙见汪知府。贾庆祥细细禀告了一番,汪知府笑盈盈地告诉他,他们都知道张来宝不是好人,民愤极大,他们与张来宝周旋,是想稳住他,等卢巡抚调兵来围剿无敌武馆,为民除害。但贾庆祥给张来宝的一万两银票要充公。其他与贾家茶庄无关。贾庆祥立即磕头谢恩。
喜气洋洋地回了家。中午吃饭时就听说,无敌武馆解散,家财、房产全部充公,张来宝的四房夫人暂押县狱,等候处理。贾庆祥立即和刘管事大杯饮酒,一醉方休。自此刘管事月俸加了一倍。
再说汪知府、梅知县为何如此对待无敌武馆呢?说来也很简单。卢巡抚霸占了叶宅,心中始终因张来宝的存在而不安,一时又无法灭口;汪知府也感到张来宝是很大的隐患,不知啥时会把送钱给他买官的事抖露出来;梅知县感到张来宝越来越狂,有时甚至不把他七品官放在眼里。
这三个脏官都感到张来宝对自己具有严重的威胁,想除掉他,可又觉得很不容易。而张来宝平日又喜欢到处炫耀他在几级官府衙门如何吃得开,甚至插手过问官府的事,有时还打着官府的旗号干坏事。好几次卢巡抚暗示汪知府,收买张来宝第八房姨太太毒死张来宝,可汪知府怕收买不成,反惹大祸。这几个脏官都知道张来宝穷凶极恶,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而如今无敌武馆的势力又轻易撼动不了。
这几个官员越来越后悔结交了张来宝,一提到他,就浑身不自在,甚至寝食难安。卢巡抚曾想过,多召集几个武功高强的将军率领一千弓箭手突然围剿无敌武馆,可又怕张来宝及其弟兄如果走脱一个,那他们就将置身于刀山火海,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正当这几个脏官对张来宝是狗咬刺猬无法下口的时候,忽闻张来宝同他的五个弟兄同时死于非命,真是喜从天降。个个抓耳挠腮,手舞足蹈,什么身分、形象全抛到九霄云外,原形毕露,丑态百出。他们当即相约去临湖酒楼,饮酒相庆。就在这同一天,杭州城里炮竹声此起彼伏,商家、摊贩、茶楼、妓院……人人奔走相告,相互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