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声一落,郭家叔侄双双发鏢打倒了常春风、袁小虎,李伟挺刀来砍郭敬廉,郭大龙从侧面一铁鞭扫落李伟的鬼头刀,郭敬廉的三节棍打得李伟晕倒在地。常春风、袁小虎挣扎着举刀来战郭家叔侄,郭敬廉连弹两镖,各击中两人的脑门,两人“哎哟”一声又重重跌倒。郭大龙连踹三脚,结果了三人的性命。贾大昌吓傻了,连忙跪下来,苦苦求饶。郭敬廉恨恨地说:“你太恶毒,留你不得。我们叫你家人来给你收屍!”言罢,举起三节棍,一下击碎了他的脑袋。
郭敬廉叔侄做掉贾大昌四人没有太大动静,因而没有引起人们注意。他俩带上房门,迅速离开白云酒馆,直接向贾大昌家走去。
贾大昌夫人王容,其子贾逸远,其儿媳李芳,其孙贾文皆在一楼客厅喝茶叙话,正谈着贾大昌被两人请走的事。忽听有人在院外叫门,男仆赶紧去开了门,一见还是那两人,就啥也没问,直接领他俩进了客厅。逸远给他俩沏了茶,请他俩就座。李芳见有外人来,拉着贾文就要走,郭敬廉制止了她,要她坐下来听他说话。王容插话道:“不知二位客官有何见教?”郭敬廉平静地叙说了甄、贾两家仇杀的经过,说了甄家如何历次不伤害贾家妇孺,说了甄思李夫妇如何护送贾敬梅至高城贾庆发家,其子汪子华如何被甄家亲友调教得文武双全,为抗日献力,说了贾大昌屡屡收买人袭杀甄家人,甄家为化解甄、贾两家仇恨,在龙村义释贾大昌,而贾大昌仍怙恶不悛,又来广州收买人打听甄家人下落,唆使人密告日本宪兵司令松本,画像捉拿甄思李等六人,此人不除,乃苍天无眼。接着规劝他们一心向善,好好持家教子,不要再作恶寻仇,自取其祸。劝导他们在抗日上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最后要贾逸远去白云酒馆给贾大昌收尸。说毕,郭敬廉叔侄跨出客厅,扬长而去。
回到独大院,郭敬廉叔侄向赖无忌、甄思李等人汇报了对贾大昌等人的处理情况,博得了一片夸赞声。
当晚,独大院大摆酒宴,既为郭敬廉叔侄洗尘,更为郭敬廉叔侄庆功。甄念祖、甄念平同时起身向郭敬廉敬酒,说:“敬廉大师兄多次为甄家排忧解难,此德此情,我等兄弟没齿不忘!”郭敬廉起身还敬,说:“愚兄有一言奉告:愚兄万分敬佩赖大师和甄师傅,赖大师曾说过:‘甄家普行仁义,甄家之事即赖家之事,甄、赖两家是一家。’离馆之日,就暗暗发誓:尽毕生之力保护赖大师、甄师傅,谁与之为敌就是与郭某为敌。愚兄要求,从此我叔侄二人即忝为赖、甄这个大家庭的成员,不知二位贤弟能否接纳?”念祖、念平、赖忠等几乎同声说:“郭师兄叔侄如此重义重情,实乃小弟们求之不得!”言罢,三人同敬了他叔侄一杯。赖无忌、甄思李及几桌人皆起身庆贺,直乐到三更将尽。
郭敬廉叔侄二人接连在独大院盘桓了四日。这日早饭后郭敬廉叔侄告辞时,赖无忌要他俩回村对青年们加强训练,加强防范,免遭日、伪祸害。特别嘱咐他俩要多和独大院联系,来时要警惕有人跟踪。
再说白云酒馆老板刚刚向伪治安所报了案,王容和贾逸远就来领尸。酒馆老板说要维护现场,待治安所来人勘察后再说。足足待了一个时辰,治安所来了几个人,看了看,在本子上写了写,就走了。
贾大昌的尸体运到家以后即入殓。王容在棺前焚香、烧纸,哭告道:“夫君,你可算遵母命为贾家尽忠了,可这值得吗?为了贾家香火,为妻决不允许逸远图谋报仇了,恳请夫君谅解!”贾逸远主张报案,王容坚决不答应,说:“甄、贾世仇,代代都是贾家挑衅、杀人在先,甄家报仇在后。而每次甄家只杀挑事者,从不杀戮无辜,对贾家妇女、幼儿呵护之情甚笃。吾儿不可再行不义!”贾逸远的妻子李芳向他说:“按说为妻不该插言,但此事与贾家子孙攸关,为妻只能斗胆进言:由母亲所言看来,甄家完全有能力将贾家杀得鸡犬不留,但甄家从不涉及无辜,还护送敬梅大姑母子回高城家乡,培养汪子华。为妻愚拙,夫君还是以家庭、儿子为重,不要为图谋报仇,伤神费财,自取灾祸。”王容极口称赞,要逸远学习经商,持家教子,勿生报仇之心。贾逸远说:“娘和李芳之言甚是,只怕奶奶催逼,儿该何以应对?”王容流着泪说:“为娘已有打算:在广州安分守己经营茶庄,今生永不回亢州,决不与甄家寻仇,到阴间地府再向列祖列宗陈述心迹吧!”贾逸远心想:甄家杀逸远的曾祖父、祖父、父亲,逸远不报仇,还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于九泉?还有何面目陈述心迹呢?然而为了安慰母亲、妻子,他表面上只好唯唯诺诺。
贾逸远母子在白云酒馆给贾大昌收尸时,街邻路人争着围观。其中有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壮汉,名叫花有财,是花有艺的远房堂弟,孩提时跟花有艺学过几天拳脚,少年时进华章武馆学艺。他学武很用功,轻功进步很快,似乎有天生的资质。但他赌狠好斗,且不择手段。为了同师兄弟争个高下,竟在操练中假装运刀失手,偷袭轻功出众的师兄王廷,致使王廷右脚后跟筋断,中止练功。王廷向甄思李哭诉了花有财的歹毒,甄思李大惊,暗暗查访,有几个在场的徒弟证实是花有财跃过两人砍伤王廷的。
甄思李为不冤枉花有财起见,布置了赖升、赖守义、李守诚等人密切注意花有财。不久,在练镖中,竟扬手打伤离木靶八尺多远的唐文的臂膀。在场的赖升当即痛斥花有财,花有财说是镖脱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