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道云实在忍不住了,从楼上跳了下去,质问黄云凭什么打人。黄云这些枪手都有些武功,一向骄横跋扈,见孙道云如此强硬,抬腿给他一脚,孙道云一闪身挥拳打去,不上三个回合,黄云栽进了壕沟。李中天从背后袭击孙道云,孙道云一侧身,就势一牵引,将李中天牵进壕沟。
两人知道不是对手,爬上来就向东园跑。不一会,两人换了衣服,领着邓标来了。那个被打的家丁赶快去叫来了谷大和。邓标看了看孙道云说:“你不是高手吗?五十招内你要是打不倒我,你就向这两个枪手磕头认错。否则就卷铺盖走人。既不磕头,又不走人,我就要枪杀你!”
谷大和忍气解和,邓标竟叫他滚到一边去,说贾府尽养了些吃白食的。孙道云愤怒地说:“谷大哥,让小弟来教训这些吃白食的!”
说完挥拳向邓标打去,两人一来一往三十六个回合,孙道云使出“五步连环踢”的绝招,将邓标重重踢进壕沟。黄云掏枪就要打孙道云,谷大和一步跨上去抓住他手腕夺下快枪,跨、抓、夺,一气呵成,干净利索,快得惊人。邓标上岸后,二话没说,疾步离去。
黄云不得已认错道歉,谷大和给了他枪,让他和李中天乘车过吊桥而去。谷大和、孙道云准备贾庆吉责问时辞职,可贾庆吉和平日一样,他俩估计邓标他们怕丢面子而没有向贾庆吉提诉三人落壕沟一事。他俩当然也就更是避而不谈了。
谷大和、孙道云等四人总觉得这种平静中隐藏着很大的杀机,于是经一番商量后,向四合院飞箭诉说,担心过一段时间,邓标等向他们打黑枪,又因实在无法忍受枪手们的言行,打算两日内组织心腹家丁八十人夜袭枪队,杀掉枪手,携带枪支、弹药回大洪村。
当夜,甄大牛、王一凡即跃进贾府,直入谷大和房间,说他俩明日去大洪村讨话,要他们于明晚此时在房间听信。谷大和等都说邓标和枪手们太坏,个个都是十恶不赦的人渣,今后打大甄村,这批枪手定是急先锋,不如趁早除掉这批祸害。言词十分恳切。
第二天一早,甄大牛、王一行骑马去了大洪村,向王有义详详细细作了汇报。王有义听后沉思良久,问他俩贾府没有了眼线,有没有多大危害。甄大牛说,如今贾庆吉完全依赖官兵枪手,不让谷大和他们参与议事,他们只能眼看一些现象,得不到重要情报,起不了多大作用。
王一行说,如今谷大和他们在那里,多待一天多一天危险,不如让他们痛痛快快地干一场,一方面出一口恶气;一方面压压贾家父子的气焰,让他们产生对谁都不敢相信的病态心理;一方面也可净赚四十支枪和若干子弹。
王有义高兴地说:“就按你们说的办,该杀不杀也不行。”
接着他极认真地说,“你俩很有主见,今后大小事你俩商量着办,不必来这里耽误时间。谷大和他们也该回来和家人团聚了。你们要派些人手帮他们大闹一下,一定要计划好,不可乱来。噢——”
王有义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俩要去大王村说一下。”
说到这里,他打了个张口,眼皮有些睁不开了。甄、王二人赶紧告辞而去。当夜三更,甄大牛、王不凡同去谷大和房间,同谷大和他们四人详细商量了一番,订于明日夜里三更天动手。
这又是一个稻子上场进囤的时节。王自前成天领着十来个快枪手赶着十来辆马车收租子。周围村庄,王自前所到之处,男人的哀求声,女人的哭泣声,声声不绝于耳,声声撕心裂肺。
八月十八日夜,谷大和安排四名贾庆吉的心腹家丁值东园三更班,安排四名贾庆吉的心腹家丁于三更天轮守大门楼。然后吩咐李铁牛知会自己人于三更初换班时,悄悄灭掉大门楼上的守卫家丁和东园前后楼的巡逻家丁,意在扫除李铁牛今后使用贾府家丁上的障碍。
接着谷大和与孙道云于三更初杀了两名巡逻枪手,夺取了两把快枪和子弹带。他俩将两具尸体拖到围墙边花木丛里后,就偕同王大先、王小木一人对付一个,将四个守护贾庆吉卧室的枪手宰了,又把尸体拖到围墙边花木丛里。之后,四人手持长枪,身背子弹,俨然成了枪手。谷大和、孙道云守在贾庆吉房门口,王大先、王小木守在贾庆吉卧室窗下。
这时甄大牛、王不凡到来,同他们打了个手势就飞身上了楼顶,不声不响来到中楼西边二楼屋檐边,甄大牛倒挂身体,想贴窗探听,谁知两扇木格花窗子大开着,他一惊,急缩身于窗框上方倾听,好一会,确信里面的邓标已经熟睡。他向王不凡打了个手势,就运用上乘轻功,一扭身穿窗入室,无声无息来到邓标床边,朝着打呼的地方劈了一刀,只听邓标蹬了两下腿就不动了。
甄大牛点亮了蜡烛,王不凡进了房。两人仔细检查了一下房间,南面墙壁边堆了十四箱子弹,一箱崭新的快枪,一箱崭新的长枪;床下的皮箱里放满了五两一锭的银元宝。两人不由相视一笑。
四更初,四名换班的枪手,在睡眼矇眬、晕晕糊糊中被割了喉。谷大和等四人和甄大牛二人会合到一处,李铁牛已带领八十名真诚可靠的家丁来到中楼大门前。甄大牛命李铁牛领四十人去邓标房里搬出枪支、子弹到南门吊桥外等候,自己和王不凡、谷大和等六人各领七八名家丁,各各动手,一盏茶工夫将各个房间的二十八名枪手全部消灭了。
家丁们背上枪支、子弹,齐到南门吊桥外。谷大和吩咐李铁牛领着四十四名当地的家丁回去睡觉,估计谷大和他们进入四合院,就敲锣报警。之后,谷大和他们同三十六名远地的无人知道他们家庭地址的家丁,扛着、抬着枪支、子弹跟随甄大牛进了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