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白发老妪坐立石床,浑身滢滢光辉洒落,山洞中不过三思盏青灯摇曳,明明晃晃的,让人看不真切的是残影斑驳,灯火挑落。
徐青躬身,声音凛冽,说道:“弟子打算出宗门历练一番,一来增长见识,也不让宗门中再流言;二来则是想在一些深山中寻一些天才地宝,打算以血祭灵,也好歹还算是有一番希望有朝一日能寿终正寝。”
说完还笑了一下,不知是这句话好笑还是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好笑。毕竟,那些可以滋润本源精血的灵药,无一不遭到疯抢。
白发老妪听完,神色不变,想是早以预料到一般,说道:“机缘天定,说不得你游历中遇到大机遇也说不定。”
徐青摇摇头,也明白这不过是师傅安慰之言。
一拍储物袋,一个白玉盒出现在手中,白玉盒子还冒着丝丝寒气,这是上好的白寒玉,对保存一些灵药,保其药力不知流失严重。
徐青一道法诀打在玉盒上,青光一闪,盒子中躺着一株红光缠绕的灵药,灵药呈淡红之色,通体晶莹,枝叶中似有红玉髓流动,流转间,药香弥漫整个洞府,让人神色清凌凌的。
这株药材是之前银发老妪给予徐青的,若徐青想保命一搏,便来她洞府,她会帮其护法,以免他过度祭炼本源精血,把自己给炼死了。
看着玉盒中的灵药,徐青开口说道:“请师父为徒儿护法!”
白发老妪双眼银光爆闪,浑身气势一凝,说道:“好!”,而后双手连连结印,一道道银色流光打向虚空,徐青只觉得山洞猛地一震,石壁上皆是一道道纹络浮现,继而流光闪烁之后隐没石壁中,不见踪影。
还不及徐青反应过来,银发老妪双手一搓,一片清辉喷洒,青玉木杖化作一道流光,直射山洞顶部,而后杖身一阵颤动,一道道青翠之极的灵光在杖身游动,闪动间还不知传出阵阵龙吟之声。
徐青见此,盘膝坐下,将玉盒摆在身畔,双手置于胸前,连掐法诀,速度极快,带起一阵疾风响啸,渐渐,胸前浮现一团白光小球。
光球上符文密布,白芒闪闪,将徐青脸上映的一片惨白,只见徐青面色凝重,口中喝道:“凝!”双手法诀更是快了几分,那白色光球呼呼直转,转动间,愈发凝练,渐有乳白色之样。
而后,徐青猛地一睁,口中爆喝:“入!”只见双手一顿,把光球往胸口心脏处拍去。“砰!”的一声,白色光球一闪,直没入体中。
徐青口中喷出一股精血,一团血液浮于虚空,而左手掐诀,右手呈剑指,双双一引,精血两分,两道血色丝线做引,双手皆是蒙上了蒙蒙血色灵光。
左手下沉,置于丹田,法诀连连变换,空中那团精红光闪烁,一道道血色灵光沿着血线随着法诀打进丹田。
而右手剑指带着红光便是直往心脏处一戳,血肉撕裂,而并无一丝鲜血流出。
此时徐青脸色苍白之极,好似透明一般,浑身颤抖,一抽一抽的,似有无尽痛处,只觉着浑身骨头皆是被抽髓刮绞一般,浑身血液直倒灌进心脏处。
只见徐青胸口露出一大洞,隐约望去还可见心脏跳动。
徐青手中剩下的血丝灵越,只见光影一闪,便“嗤”的一声直钻入心脏。疼的徐青脑袋一阵发蒙,险些法诀都捏散了。
而后,只见心脏处血光不断,一道道精血本源沿血丝流入胸前光球之中,稍一转圜,便下游丹田。
内视之下,只见一股股血气浇濯白玉铃铛之上,印的铃铛血红一片,其中又有黑光闪跃,二者一接触,便好似有哧哧之声传来,整个丹田之中红光黑芒一片,哪有半分修者灵韵。
半月之后,徐青在洞府把玩这漆黑铁片,似有喜色,但面色确实是苍白之极,仿佛一阵风便能吹倒样,不是还有咳嗽声传来。而周身灵力更好似消失不见一样,气息虚浮,险些要掉落筑基期一样。
徐青看着手中毫不起眼的黑色铁片,想起半月前,他得了血祭之法洗涤铃铛,带了灵药返回山洞之时,他师傅让他将境界稳住之后,再请宗门长老炼制丹药,若是当即服下,恐怕会当时便爆体而亡。
回到山洞之后,便又使了一次血祭之法,将本源精血不要命一般祭入黑铁片之中。
之后他便成了这般去了大半条命一般。
右手一拂,手中出现一白玉瓶,瓶中插着一青竹,青竹上半部分只有十来片竹叶,竹叶上还有露珠将落未落。
白玉瓶不过成人头颅高,通体无暇,但却无半丝灵气。青竹也不过看上去三尺的样子,这还包括白玉瓶中的部分。
不过奇异的是无论徐青想尽办法,白玉瓶和青竹都分开不了,瓶中青竹每过一天一夜,竹叶上大多有十来滴露珠,若不采集,便会直接流进瓶中,若是用白玉小瓶采集露珠,不过一个时辰功夫,便会蒸发个干净,不论是存于何处,就算是储物袋中都无法保存。
徐青手持白玉瓶,将青竹上露珠皆用玉瓶收好,而后将白玉瓶置于身旁,坐立守神,神识一晃,钻入黑铁片之中。一片薄雾升起,缓缓凝聚成型,眨眼功夫,便化作徐青的样子。
看着眼前这一片空间,四周灰雾朦胧,只有眼前一片土地,却也不过一亩大小,却是灵力充足,不比当时他守的那块灵药园少,那白玉瓶和青竹,便是在这里得的。他亦是发现,在此处,青竹无论放置多久,亦是无法凝聚露珠,而徐青看着这不过一亩田地中央栽种的唯一一株灵药,血灵果。
灵药碧青,果实却是血红,印得四周具是红彤彤一片,灵药上确实挂着一滴滴晶莹露水,未落时,一缕缕灵气不经意间逸散四周,充实着这一方天地。落入地面时,一丝丝滋润着泥土,让其灵力充润,使灵土让灵药更盛。
这血灵果便是他师傅给他准备的灵药了,能补充流失的精血本源,有固本培元之效。之前不过数百年份,也就一颗果实,而此时都快数千年份。
徐青拿出装有露珠的玉瓶,倒出一滴,滴在血灵果上,只见四周红色灵雾一阵翻涌,空气中灵药药气四溢,血灵果果实更是鲜红无比,而后,徐青将剩下的十余滴露珠全部滴在灵药之上,之后一整片红雾猛地爆开,传出一阵浓郁芳香,这十滴露珠滴了下去,足足增长白来年份的药效。这露珠的用法,他亦是摸索了许久才发现的。
洞府中,徐青晃晃睁开双眼,思索不定。开始考虑之后的路途了。
关于那黑色铁片,徐青亦是不知道来历,只知道是金丹老祖所有,被他机缘巧合所得。关于其用法,亦是在睡梦中随着那呼喊得知。
他何时有过师弟?
徐青百思不得,而梦中那些关于铁片之事又是谁植入他脑海中的?为何有人发现了这是一个小型的天地秘境,还留给了自己。
不过那人恐怕亦是不知秘境中还有白玉瓶这等神物吧。
而那的露珠作用,他亦是只在传说中所见,具记载,极远古时代的三光神水有这般神异。可那也是传说。再说了,这露珠则是青竹之上凝聚天地灵气所化,根本存不到第二天。
这半个月,他翻遍了宗门所有古籍,包括天地传说,神踪仙迹等等话本他都没有放过。亦没有丝毫关于白玉瓶和青竹的传闻。
并且,他亦不知师傅为何这样栽培自己,即使是在试炼中仅存的几人之一也不过是一生进阶无望的半废之人,何须浪费如此之大的力气。
甚至于丹田中的白玉铃铛,徐青都怀疑其来历。
他记得他是受林长老所托进入秘境,为其找一株灵药,秘境中妖兽突然暴乱,他亦是有过不小运气才得脱身,而后又遇上了那些黑衣人,用白玉扇对敌,挡了那黑衣人一击之后如何他完全不记得了。
当时他师父是说“这白玉铃铛乃受邪气沾染,本是件正道之人的法宝,可能是那让黑衣人所灭,用邪法重新祭炼过后,威力大减。当时你又用白玉扇挡了他一击,可能他见那白玉扇威力奇大,起了觊觎之心,用这白玉铃铛随手打入你丹田,抢了白玉扇便逃,连白垩真人都没追上。”
徐青是半点不信这番说辞的。可他又不能找那白垩真人,只得将这所有疑问存入心底。既然有了那白玉瓶和青竹以及那作用极为强大的露珠,那便能远离九华门,以待来日。
而后,便开始清点起身家,将所有能用之物都带在储物袋中。
之后半月,又用数万下品灵石换了数件威力极大的灵器,甚至还有一件顶级灵器。之后,又将各种用得着的筑基期丹方及其灵药种子具换了不少。
之后,他待血灵果有了万年火候,成熟掉落之后,将三颗果实存封好,又收集了不少种子。用一颗请了宗门内一筑基长老练成丹药,还被其说是有金丹老祖做师傅的确是财大气粗,这种天才地宝都舍得给你固本培元。
徐青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让他那师傅放心,不再起疑心,他好安安心心的度过一段安全期。他就不信,这修真界就容不下一个他。
血灵果种子很少,不过三颗,他全部种了下去,在宗门内留了一年,有露珠,这一年中收了那三份共九颗血灵果,而后那收过一茬的血灵果便只千年份便开了花,又过了千年份结果,结果之后,便彻底枯萎,化作药泥。徐青更是发现,药泥化作灵土之中,再栽种灵药,药效更好。
这一日,只见青山之中,一道灵光掠过山河,疾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