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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青涩少年

宇溪山位于寰宇大陆东侧,方圆百里均为名山大河。山上四季如春,山坡上长满了各种花草,绿意盎然,高矮粗细的树木更是枝繁叶茂。不时还有一些小动物在山野中窜来窜去,充满一派生机。在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有几座茅草屋落户在半山腰上,若有人经过此处,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世外桃源。

茅草屋不远处,有一条几十米的瀑布,瀑布低处形成了一个几十米宽的小溪,小溪里的水清澈见底,不时还有鱼虾游过,不远处正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手持削尖的木棍,在水里四下张望。少年名叫张宇,今年十五岁,高七尺,身穿满是补丁的灰色长袍。乌黑的长发扎在身后,俊俏的脸上一双闪亮灵动的大眼睛,两道剑眉如同两把削尖的利剑,加上嘴角上的那两个小酒窝,称得上是一位小帅哥了。

“小宇,快回家吃饭!”茅草屋旁边有一位佝偻着腰的老婆婆,手杵着拐杖,对着小溪里玩耍的少年说道。

“好嘞,婆婆,我这就来!”溪水里的少年赶忙跑上岸穿上鞋子,手拎木桶,里边还有一条不大的鱼。老婆婆看着乖巧的少年,心里有些安慰。

茅草屋里的摆设很简单,堂屋的中间放着一张木头拼起的四方桌,旁边放着几个木凳子。桌子上的菜肴并不丰盛,一盘清蒸野菜,两碗放了几片菜叶的汤。

“婆婆,婆婆今晚我们有鱼吃了,婆婆你看。”张宇手拎着木桶,兴高采烈的小跑到婆婆的身边。

婆婆看着桶里的一条小鱼,眼角流下了热泪,回想起五天前,老头子背着打猎的工具至今未归,心中的酸苦只有自己知道。原本这个小家庭生活也算无忧,老头子每次出去打猎都是早出晚归,每次回来都能带上一些猎物,够一家三口吃上好几天。可是如今老头至今未归,家里的食物在两天前就吃完了,别看张宇才十五岁,可是他却比一般人都懂事。虽然每天也期盼爷爷回来,可是毕竟还要生活的嘛,于是便学起以前爷爷捕鱼的样子,担当起家里的男子汉。

婆婆接过张宇手中的水桶,满是欣慰的说:“好,好,好。”连续说了三个好,那沙哑的声音中充满了慈爱与欣慰。拉着张宇的小手走到了桌子前坐好,把一碗汤推到张宇的旁边。

“宇儿,我的好孩子,都是婆婆没有用...”婆婆用那沙哑的声音说道。

“婆婆,你不要哭,等宇儿长大了,就好好孝顺婆婆和爷爷”张宇看着婆婆老泪纵横,忍不住的安慰说道。

“宇儿,你长大了。我应该高兴的,咳...咳...”老婆婆听到张宇的话,心中很是安慰,可是想到老头子生死未卜,急怒攻心,接连吐了两口鲜血,洒在了她那灰白的麻布衣上。

张宇心下一惊,赶紧上前扶住她。“婆婆,婆婆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吗?!”张宇惊慌的手足无措,哭泣的喊道。

“宇儿,我的好孩子,婆婆没事!”婆婆说完故装没事的微笑说道,正要起身,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丝毫力气。

“婆婆,我背你上床休息,你别动。”张宇见婆婆欲起身,立马扶住她说道。

于是张宇把婆婆的双手搭在自己并不宽厚的肩膀上,咬着牙,手扶着篱笆墙,硬是一步一步把婆婆安置在了里屋的木床上。而此时的婆婆,只是静静的看着张宇,突然望着墙角,手指向墙角上的一个大木箱.

“去...把...那个...红色...的...小木盒...拿来...”张宇听完婆婆的话,顺手指方向望去。

只见墙角是一个平时放衣服的大木箱,张宇走过去,打开木箱,翻找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红色木盒,这个木盒张宇从未见过,疑惑的拿到婆婆的身边。

“宇...儿,婆婆可能快不行了,在婆婆走之前,一定要把这个交给你...”说着就把木盒打开,只见一个青色的玉佩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婆婆,我不要你走,我还要孝顺你呢,婆婆,快告诉我,告诉我怎么才能治好你。”张宇哭泣的急忙说道。

“傻孩子,没有用的。婆婆老了,老了就要去另外一个世界了。”婆婆也许是回光返照,脸上出现了少许红润,精神也比之前好了些许的说道。

“孩子,别激动。听我说完,十五年前,我和你爷爷原本是凌云城的张家旁族,因为你爷爷一次偶然得到了一件宝物,被小人惦记。你爷爷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于是,回家之后便带我连夜逃脱,整整逃跑了三天三夜,我和你爷爷路经此地,才发现了你。我和你爷爷没有子嗣,心念一起,便起了收养你的心思。这个玉佩,就是那个时候在你身上捡到的,我们猜想可能与你的身世有关,于是便一直帮你保存。十五年了,我们一直没有告诉过你有关你的身世,也是我们的私心,我们担心有一天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不要我和老头子了。咳咳..!”老婆婆看着玉佩,仿佛回到了十五年前。转而望向张宇,愧疚的又是一阵咳嗽。

“婆婆,我不怪你和爷爷,要是没有你们,我恐怕早就被野兽给吃了,在这个世界上,爷爷和婆婆才是我最亲的亲人。”张宇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虽然气愤丢弃自己的父母,还是不忘安慰老人。

“好孩子,有你这句话,我和你爷爷也能安息了。”说着,枯瘦的手伸向自己的麻衣内拿出一个丝绸包裹的小布袋。

“这个是你爷爷交给我保管的东西,也是曾经我们逃到这来的起因,虽然我和你爷爷研究了许久,还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但是我们知道,这个东西是一个不凡之物。你收好,也许日后用的上。这个是张家旁系族人的信物,你拿着令牌去凌云城找张家家主张文星,他是你爷爷张文海的大哥,也许会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帮助你谋个差事,至少生活有保障...咳咳”婆婆知道自己已无多少时间,紧接着又从枕头下边拿出一个铜制令牌。说完,老婆婆又是一口鲜血。脸上煞白,显然已经油尽灯枯。

“婆婆,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婆婆和爷爷。”张宇见婆婆的样子,更是放声大哭。毕竟张宇也只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失去亲人之痛,如何承受?

“孩子...好好照顾自己...我..去找你爷爷...了”婆婆说完,手上的丝绸袋子便掉在了地上。

看着一动不动的婆婆,张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嚎啕大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宇看见了自己的爷爷和婆婆正向自己招手。

“痴儿,你长大了,我和你婆婆很欣慰,以后你就是一个人了,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说完影像逐渐消失。

“爷爷,婆婆,你们别走...别走...!啊!”张宇趴在地上,站起身来。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婆婆,又想起梦里爷爷对自己说的话,张宇知道,那是爷爷和婆婆托梦给自己,要自己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天空下着雨,在山中茅草屋的后方,一个少年正将一根和他一样高的木板插在两个小土包上。他跪在木碑前,碗里放着一条鱼,重重的在泥泞中磕了三个头。

“爷爷,婆婆...你们走好,宇儿一定会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张宇站立在木碑前低语道。

雨越下越大,雨水打在了少年那稚嫩而又刚毅的脸颊上,冲去了那满脸的泥泞。少年却倘若不知,两个小拳头攥的紧紧的,仰望天空,那坚毅的眼神似乎在与上天对抗,气愤他们带走了他唯一的亲人。天空中,乌云密布,一道白色闪电,似乎划开了半边天,‘咔嚓’一声巨响,好像在警告少年莫与天相对抗。而少年却纹丝未动,嘴角微微上翘,一个鄙夷的手势对象天空。结果引来的又是一道闪电,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瞬间倒塌。少年吓得一屁股坐着泥泞里。

“靠,还来真的...”心里暗骂道。少年再也不敢看向天空了,爬起来一溜风跑到茅草屋内,满身的潮湿,张宇不由打了个哆嗦。待少年平息一下之后,拿起桌子上的红色木盒,这才认真的打量起来。青色的玉佩入手温凉,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感觉,玉佩的正面刻画的是四方神兽,当然,张宇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觉得好玩。背面有一个大大的金色‘宇’字,想必和自己的名字有关。

“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父母,问问他们为什么抛弃我。!”张宇赚了赚手中的玉佩,暗暗的想到。从小他就很希望自己有个父母,他也问过婆婆,可是他们并不知晓。

于是,就把玉佩挂在了自己的胸前。这时谁也没有发现,青玉佩贴到张宇胸口的那一刻,一道微不可见的淡蓝色光芒一闪而过。处理好玉佩的事情之后,张宇又拿起了桌子上的第二件物品,丝绸袋子。仔细打量丝绸的纹路,张宇的眼睛大方光芒,好细滑的布料啊?!比自己身上的粗布衣好上千百倍,这个袋子一定很值钱。张宇心中暗想。也难怪张宇会这么想,十五年前,自从张氏两口子来到这山中,一直没有出去过,更别说这个打娘胎里就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子了。解开袋口上的绳子,倒出了一颗青绿色的圆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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