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桐轻叹着,在微波炉传来叮的一声后她才低声道:“总裁,你希望听我怎么回答?”他难道不知道她之所以不敢表白都只是因为他说过他不会爱上她?
“什么叫我希望你怎么回答?”这女人是饿昏了头还是怎样?“你爱就爱不爱就——不可能!你肯定是爱上我了。”摆明了的事情嘛。
“那你还问?”忍不住朝微波炉翻了个白眼,她戴上一只手套从里面取出烤好的吐司放在一旁备好的盘子里。想踮起脚尖拿搁置在头顶柜上的黑巧克力酱,却苦于腰被他揽着无法动弹。
“总裁,可不可以先放开我?我饿了要吃东西。”
“你想回答我什么叫‘那你还问’?”
“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一直这样追问我是想笑话我吗?就像上次在婚纱店一样笑我自做多情!或者是笑我不知天高地厚暗恋你?”都不知道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她会让她心痛欲裂吗?她已经躲到厨房来了,他还跟来。
左辙枫讶异的扳过她的身子,大手抬起她的下颌与他正视:“你都在说些什么鬼话?我怎么可能会那样想?”知道她喜欢他爱他,他欣喜若狂还不够呢,怎么可能会取笑她?这蜗牛妹的想法真是让他错愕到不行。
“不然你让我怎样想?”紫桐可怜兮兮的扁嘴,挣脱他大手的钳制低垂着小脑袋,一脸委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问我。是你自己一开始就表明了立场,不可以公开我们两人结婚的消息,也没有婚礼。还想尽一切办法撇清两人的关系。上班还离公司老远就让我下车,下班又让我独自搭巴士回家,不准透露半丝和你的关系。就算公司同事传闻我是空降部队我也不能反驳!”
说着声音竟然有点抽噎,可她还是忍不住想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全部说出来:“我也不想喜欢你爱上你的。因为你除了人长得帅一点比一般人又聪明了点偶尔还会对我好一点以外,缺点多多,个性随性,出口刻薄,天生无理傲慢又放肆不给人面子。霸道又嚣张,特别是你毒舌,人家从小缺少母爱,爸爸又要赚钱养家,所以很少时间陪我,所以很多事情我都不懂。却被你骂做白痴笨蛋外加脑残......”
左辙枫呆楞着,喉咙紧缩,胸口胀痛得厉害,箍在她腰间的双手不自觉的收紧,心疼的情愫遍布全身。长呼口气刚想说什么,却见抽噎着的紫桐张口又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英俊多金潇洒倜傥又睿智过人,而我什么都没有,就连身材也是干扁四季豆而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配我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所以你才会说永远不会喜欢上我的。我刚开始也是这样提醒自己的。可是人家就是忍不住会一天比一天喜欢你,一天比一天爱你嘛。这有什么办法?我又不能控制自己对你的感情。如果......如果......”如果了很久就是没有下文,那句翻到舌尖的话卡在齿缝里就是吐不出来。
左辙枫隐忍着想狠狠惩罚她的举动,耐着性子问道:“如果怎样?”
“如果你认为我爱上了你这件事情让你很困扰或者很没面子的话,那你,你说离婚......我会放手的。”就算是很舍不得她也会放手的。她想让他开心快乐幸福。而不是因为她的原因造成他的负担。
“放手?离婚?”左辙枫的嗓音徒然飙高到快破音的境界,略有些急切的撅住她的下巴,暗藏怒意的湛黑眼眸望着眼前那双哭得有些红肿的水眸,心疼得像是被上万只蜜蜂同时蛰了一下。
“你不但笨而且还是只自以为是的蜗牛!!恩?离婚?分手?离你个头分你个白痴啊?你是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要和你离婚分手了?又是什么时候说过你配不上我,而且还会因为你爱上我让我感到困扰没面子了?”左辙枫忍不住朝她一阵噼里啪啦乱轰。
真是够了哦?原来她记性差就是因为脑子里装太多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说什么他永远不会喜欢她,那是哪个王八蛋说了然后嫁祸给他的?让他知道他一定——突然想起某一天某一个时间他好象真的说过这句话?
呃,就算是他说过好了。但他当时没发誓吧?那不就对了?没发誓的话怎么能信呢?所以他完全有可能会爱上她。至少现在就对她很有好感还有些喜欢她。当然,如果她以后不讳再这么白痴的以为他会和她离婚分手,那他会更喜欢她的。
紫桐吸着鼻子,很想不要再哭的。可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真的很难让她止住眼泪。
他这么生气肯定是因为她的爱让他困扰了。
“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他非常不舍的俯身吻着她不停滚落而下的泪滴安慰着。不明白女人的泪水为什么永远哭不完。
“可是你凶我。”本来她也想吼回去的,可出口了却变成软软的嗓音,像是在对他撒娇。揪得他胸口又是一紧。只好不得不把嗓音放柔了一些。
“我不是要凶你,你知道我一向都是这样的。刚才是因为我太心急。”只不过是想问她是不是爱上了他。结果她说那么一大堆误会他的话。他怎么可能不心急?
“你又骂我白痴。”她委屈的一一指控他的罪名。
左辙枫撇撇嘴,不以为然地道:“那你也可以骂我白痴啊。或者骂更难听的也没问题。”这很公平嘛。“字不过你可以考虑一下骂我白痴或者青年痴呆的后果——”他不说话了,威胁的用意却非常明显。视力有问题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
紫桐继续扁着嘴,红得像兔子眼睛似的双眸瞠得老大,眼泪有继续泛滥的趋势:“你威胁我!”
“我没有啊。”左大爷开始睁眼说瞎话。“我是为了你好,女生骂人总是不好。最起码骂习惯了会给人留下泼妇的印象。”男人就例外。从来只听过泼妇,没听过泼男的。
“你这话我听着怎么感觉有点像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味道?”她狐疑的瞪他。
“你一定要在关于‘白痴’这个问题上计较吗?你不是很早之前就说饿了?”左辙枫转移话题。
“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情没问你。”比如说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你问吧。长话短说。”他颇有些认命的圈着她的腰道。
“我没听懂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只听到他像台轰炸机一样不停的在她耳边一阵叽里呱啦。
“没听懂?那你又知道我骂了你白痴?”要知道重复刚才的话很伤喉咙耶。毕竟他吼得是蛮大声的。
“我是问你其他的意思啦。你是不是说了然后不想承认了?”紫桐焦急的揪住他的领带。
“好了好了,不要着拉了,你想让我窒息而死啊。”皱着眉头扯下她手里拽得死紧的领带。又松了口气后他才问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随意。”
“随意?”这又是什么意思?紫桐投给他一个不懂的眼神。
“还是不懂?”左辙枫挑高半边眉,狭长双眸略眯半晌后倏地张开:“就是以后除了不可以说我有‘病’的事情,其他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嘎?什么都可以?”紫桐震住,几十秒以后才缓过神来,却仍不确定地道:“总裁的意思是,就算是人家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也没关系?”
左辙枫像不认识她似的盯着她:“你是中国人吗?理解国语的能力居然差到这种地步?”没错啦!就是那个意思。
紫桐羞赧着扁嘴,露出傻气的笑:“人家不相信嘛。”然后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叫得很大声:“那总裁的意思是我现在是真正的左太太了?”是这样子没错吧?
左辙枫白她一眼,端过盘子里的吐司走出厨房,然后凉凉丢出一句:“你可以再白痴一点也关系。”反正他已经进入习惯状态。
身后的紫桐吐吐可爱的粉舌又冲他的背影扮个鬼脸后,跟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