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子庸随意的斜靠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份涩谷时尚报微垂着眼了解涩谷最新流行动态。就在这时,他的眼角余光好死不死的瞥到两条光滑白皙的腿一点点进入他的视野。
视线顺着腿形一点点往上移动。然后是不动声色的皱眉。
“徐嘉绎,你在做什么?”他没好气的半眯起眼睨着站在他面前的徐嘉绎。突然觉得头好痛。
这丫头,从浴室出来居然只着一条贴身性感睡衣,而且还是吊带式的低胸款。迫使大片如珍珠凝白润泽的肌肤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扰乱了他冷静的思绪。呼吸也跟着乱了序。
“我刚洗完澡出来啊。头发是湿的,所以想下楼找个设计师帮忙吹一下头发。”
“下楼?”就穿这样下楼?“你发烧吗?”
发烧?“什么意思?”
“我看你是不是在发烧,烧糊涂了。竟然穿成这样准备下楼?”楼下除去一大片顾客不说,各部门的设计师几乎全是男性。她穿成这样是蓄意想诱人犯罪吧?莫名的,脑中晃过她被许多男人惊艳赤~裸的眼神盯紧的画面,他就觉得心头涌过一抹奇怪的感觉,不舒服得教他眉头皱拧。
“我穿这样很正常啊。以前我就这样穿。”忽略掉他突然黑了大半的脸,徐嘉绎唇角上扬着,笑得很诡也很乐。
“以前是没人管你,以后不准你再这样穿着出去见人!”简直就是不像话,这样穿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蓝子庸悻悻地想着,没察觉自己的口吻像是在管教一个不听话的女儿。
“但是你不觉得这样穿很性感吗?”徐嘉绎在他身边坐下,如黑珍珠般的双眸波光流转。
“性感?”蓝子庸冷睨着她,不善地道:“你是要下去吹头发,还是下去勾引人?”
“如果我说,我是想诱~惑你呢?”她又不是傻子,会平白无故穿成这样让人占便宜。事实上,除了单独在自己房间外,她是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穿得这么‘清凉’。虽然她压根不把他当陌生人看,但毕竟是见面不久。
“你读书读到头发昏了?没事想诱~惑我?”
“……不信算了。”徐嘉绎撇撇嘴。双手爬拉一下湿漉漉的长发,有不少水珠溅在蓝子庸手中的时尚报纸上,甚至有些还溅在了他的绷紧的脸上。
“徐嘉绎,你是不是想感冒?”他瞪着她披洒在肩两侧的头发,看着水滴沿着发尾渗入她单薄的睡衣里面。是谁说现在的日本已经进入寒冬,气温低得吓人?那为什么她会穿得这么少而且还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洗完澡后都不会用干毛巾包住头发的哦?“快去换一套厚实一点的睡衣。”
别以为感冒了他会照顾她。想得美!
“可是人家的头发还是湿的,我要先下去把头发吹干。”徐嘉绎站起身。
“……楼上也有电吹风。”
“可是我不会吹头发啊,每次都会把头发吹成一团,而且还会打结。”她很无辜的看他。
“……我帮你吹。”他无奈地叹气。
“真的?”徐嘉绎双眸瞠大,眸底闪过一丝亮色。“那你等我,我马上去换。”
蓝子庸目送着她像只蝴蝶般飞进卧室。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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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手指温柔的穿插过细滑如丝般的长发,手指指腹不时轻触着她的头皮,划过道道陌生的情愫,舒服得教她情不自禁的逸出一声低吟。
移动的手因这声低吟而顿了一下。
“……徐嘉绎。”
“嗯?”
“你还有多久结业?”
徐嘉绎闻言转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还有一个月。怎么了吗?”
“结业后你有什么打算?”他故意转来转去避开她直视的视线。
“……你说我该怎么办?”她把问题丢给他。
“你的事情我怎么知道?”蓝子庸诧异的看她一眼,“雅文说过要让我好好照顾你,所以我才会这么问。”
“可是我姊姊都走了几年了,你都没找过我。如果这次不是我主动找你,你还不知道我一个人过得有多孤单呢。”没有亲人只有一些异国的朋友,那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谁说我没找过你?她离开后不久我就开始打听你的消息,所以才知道你和一群男人合租在一套公寓的事情。不然你以为是你姊姊托梦告诉我的?”他还以为那些人都是她的男朋友咧。
“那你为什么明知道我在日本却一直不来找我?”害她等这么多年。
“我以为你过得很好,不需要我的介入。”更何况那时候他因为雅文的死情绪非常低落,既然知道徐嘉绎过得很好,那为什么还硬要照顾她。他可不想天天看着徐嘉绎,让她提醒自己,雅文是因为他的事情而离开人世的。
“是根本不想介入吧?”徐嘉绎低声咕哝,“我知道自己在你心里面是一个陌生人。可是自从姊姊离开以后,我就已经把你当作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嗄?亲人?”蓝子庸错愕的瞪着她。
“很可笑是不是?”徐嘉绎突地一反常态,精致小脸爬满哀伤。“我和姊姊都是外婆抚养长大的,外婆去世以后就剩我和姊姊了。可没想到,姊姊会在我来日本那一年发生意外。然后在那一年我彻底的变成了孤孤单的一个人。没有亲戚没有朋友……如果不是在日本很快结识了一些比较谈得来的朋友,我想我真的没办法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