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子庸端着一杯鲜奶和特意为紫桐准备的营养早餐走入客厅。把食物放在桌上后他转身朝沙发人喊道:“小——”未完的话在见到那抹蜷缩成一团如小猫般的人影时突地打住。
“明明累得要死,又痛苦又难过,却偏偏把把一切悲伤隐匿在心底。强颜欢笑。难道你真以为自己是只蜗牛,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把头一缩躲在蜗牛壳里,伤口就会自动愈合吗?”如果这个小女人真的是只蜗牛,那她一定是世界上最笨最傻最白痴的蜗牛。
懒得进房取毯子的蓝子庸随手脱下身上的休闲衬衫外套动作轻柔的盖在她身上。
这么小的身体竟然可以容纳那么多的委屈。从她极度不安的睡姿及表情中不难猜出,左宝贝的死带给她无尽的痛苦和折磨。而折磨她的那个人,应该是左辙枫吧?那个在左宝贝的丧礼上企图用冷漠****掩饰所有悲伤与心痛的男人。他到底有没有发现因为他的固执偏见已经把爱他和他深爱的女人伤得体无完肤?
都说爱情是盲目的。可他没想到就连左辙枫那样聪明睿智的男人也逃脱不了世俗的观念。
连白痴都知道左宝贝的死和他无关,而他却死咬住自己就是害死左宝贝的罪人。
混蛋!他以为他那样做很伟大很值得别人同情吗?到头来还不是痛了这个小女人。
意识到一股莫名的怒气突地窜上心头,并有继续爆发的可能。蓝子庸不禁吓了一跳,突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出客厅在厨房来回走动。但是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又再次踅回客厅。望着沙发上那道背对着他的人影子发楞。
蓝子庸,你怎么了?你为什么看她痛苦会那么生气?她痛苦难过自然会有左辙枫疼她爱她,你心疼个鬼啊?
突然从心里冒出的声音令蓝子庸蹙紧的眉头皱得更厉害。
我有在心疼她吗?他问自己。
有!另一个声音给了他很肯定的答案。
他恼怒的抿直薄唇,好看的单凤眼微眯着瞪视着天花板,似在和空气较劲。
就算我有心疼她好了。但是不应该吗?她是我的员工,也是我的朋友,还是和小妹琉芸一样爱撒娇的妹妹,难道我心疼她关心她错了吗?
他在心里大声喝问另一个声音。直到隔了一分钟仍不见那个声音出现,他才悻悻然的撇撇唇,再次哼着:看吧,你也觉得我心疼她只是因为那些原因很单纯对不对?
才不是咧!
这次那个声音很快冒出来反驳。
你难道没发现自己看她的眼神变了吗?以前是很纯粹的欣赏。可是现在呢?爱慕中夹杂着爱恋,眼神深情而温柔,是那种连傻瓜都可以在你眼里看到有东西在融化的温柔。
“我呸!把我说得像是情圣一样!你到底懂不懂我啊?”蓝子庸恼羞成怒的对着空气一顿乱吼。却没想把沙发上的人儿吼得猛地惊了一下,然后手足无措的从沙发上坐起。口中嚷嚷着:“不要这样!辙枫!我拜托你不要再说了!不是你的错,不是——”
“小紫,你怎么了?”蓝子庸心焦的蹲下身,两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臂摇晃着,眸底满是担忧:“小紫,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紫桐轻抚着急剧跳动的胸口,抬眸迎上一双温润而噙满柔情的眸子。
“子庸大师~......”紫桐的嗓音轻软娇喃,带着一分从梦镜中初醒时的憨傻及楚楚可怜。
“好了,乖,不怕不怕!”蓝子庸本能的伸手拭去她额际及鼻尖沁出的汗珠,大手环上她的背轻抱着她安慰着。
过了好一会时间,紫桐才把梦境和现实分开。拉回神游太虚的心绪。
“子庸大师,我们要开始工作了吗?”紫桐突然发出的声音把抱得忘情的蓝子庸震得猛地起身。双手无措的举在半空,似乎放在哪里都不妥当。
“咦,只是你准备的早餐吗?子庸大师?”紫桐循着一股香味瞥到桌上的美味。
“呃,对,对。那个是为你准备好,可是你刚才睡着了,所以......你等等,我去热一下。”
“不用了啦,子庸大师,还是热的呢。”已经走到桌旁的紫桐自动自发的坐下,喝了一口牛奶后开始开动。
“子庸大师,你不吃吗?”满嘴食物的紫桐头也不抬的问。
“我已经吃过了。”实际上他一个人基本很少吃早餐。不过好象认识她以后吃早餐的次数增多了。而且他好象越来越习惯有早餐的生活。
但前提必须是,身边应该要有一个会弄早餐或者值得他为她做早餐的女主人。
哦哦哦!看吧,蓝子庸,你露馅了吧?还说自己心疼她不是另有所图?我看你给她做早餐就知道了,你根本就是喜—欢—她!
刚才那个一直和他唱反雕的声音不但再次突然冒出,而且嚣张得很。
结果某大师俊颜一热,耳根烧红着张口对着空气就开骂:“我心疼她还是喜欢她干你P事啊!要你管!你给我滚得远远的不要再出现,OK?”
“......”刚吞下口中食物的紫桐傻了眼,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个,子庸大师,你刚才,是在说我吗?”但是又不像啊。
“嘎?”终于发现自己不对劲了的某大师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下楼——他也要去找蜗牛壳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