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林沐安,是陵江理工大学,中文系大一新生。
她的父亲林世良是一名癌症患者,而母亲得知父亲患上胃癌后,席卷了家中所有贵重物品和钱财,跟野男人私奔离去。
现实的光景,让林沐安深刻的体会到,何为“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从最初的愤恨,到不敢置信,再到平静接受,她只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
一夜之间,扛起家庭重担的责任,全部落在林沐安稚嫩的肩膀上。
经由亲戚介绍,她在一家地下赌场找到一份勉强可以糊口的工作,往那里送盒饭。
凌江市的天宝祥娱乐城,表面看起来是一家量版式KTV,实则里面别有洞天。
当然林沐安也是得到这份工作后,才得知真相。
她脆生生地打招呼:“东强哥!”
“安安,来了啊。”陈东强是守门的保安,他神色担忧地劝了句:“今天那位楚公子手气不好,你注意着点儿。”
林沐安听闻,心口一阵发紧,深吸了口气,才回他一个微笑:“谢谢东强哥。”
陈东强口中那位楚公子,是凌江市首富的儿子。据说,也是凌江理工学院大二的学生,年龄十九岁。
但是林沐安从来没有在学校见过他的身影。一个极少在学校露面的男生,竟然还挂着校草的头衔。
她只觉得讽刺。
楚公子天性暴烈,骨子深处,天生就有一股压不住的烈性和凶狠,且睚眦必报。
尤其是迷上赌博后,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筹码越押越大,下注越来越重,一轮押上十几万块,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林沐安走进去,绿色赌桌上堆积着厚厚的彩色筹码。
楚公子正半阖着漂亮的眸子,拼命地吞云吐雾,青烟缭绕。
看得出来,的确手气不好,那神情明显正处于爆发的临界点。
发牌员提醒楚戈跟注,弃牌,或者加注。
对手眼中闪着异样的兴奋。
楚戈没看他,把没吸完的烟含在唇齿间,抬起修长白皙的双手,把面前的筹码全部推到牌桌中心。
他像是喘不过气来,抬手打开了衬衣领口的第三颗扣子。
开牌前,所有人都屏气敛息。每个人的眼睛,都亮了几十度。
开牌的瞬间,楚戈咒骂了声,对手兴奋的锤着桌子,捧腹大笑。
桌子中间的彩色筹码,全部推到了他面前。
很快,楚戈眸光一紧,快速起身,大步走到对手身边,狠狠一脚踹向他的座椅。
那个男人猝不及防的被踹倒在地上,身上的纸牌散落了一地。
“呵!出老千?”他狠狠踩着那男人的脑袋,咬牙冷笑。
楚戈招了招手,随身携带的两名保镖走向前。他齿牙春色的笑着,轻飘飘地说:“按规矩,断他一只手。”
一时间尖叫声、唏嘘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林沐安望着眼前骤然急转的局势,惊骇地不知所错。
她哪里见过这阵仗,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腿软的迈不开步子。
此时此刻的楚戈,在她眼中不过是个沉迷在赌博中,迷失心智的恶魔。
赌博就像吸毒,最可怕的是它能腐蚀人的心智。
“楚公子饶了我!饶命!”男人嘶哑着喉咙连连求饶,吓得涕泪横流。“饶了我啊!我也是没办法……如果今天不捞回成本,我老婆就会带着孩子离开,我的家,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