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尘醒来以后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觉得脑子昏沉的难受,身体也软弱无力,正要起身,身边就多了一双手帮忙搀扶着,封尘侧头一看,是一位年纪莫约十五六岁的小女孩,长相甜美,声音也软糯:“魔尊,奴婢是容主派来照顾您的。”
封尘坐直身子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甜甜一笑,应道:“奴婢名叫湉湉。”
甜甜?封尘微微歪头思考了一阵,心道:“倒是人如其名。”摇了摇头,又道:“那容迟呢?”
湉湉毕恭毕敬的答道:“容主正闭关。”
封尘拧眉,道:“闭关?他受伤了?”
“奴婢不知。”
封尘点点头,道:“我不用你照顾,你回去吧。”
湉湉将身旁的放置在小木桌上的一碗汤药拿过,端到封尘面前,道:“魔尊,容主说了,必须看着您亲口喝下去,奴婢才能退。”
封尘一愣:“哦好。”
将药汤喝完以后湉湉也退下了,封尘又躺在床上休息了一阵,明明不困,可还是渐渐睡了过去,封尘心想应该是汤药有催眠的缘故…
封尘又梦到了那个烟雾蒙蒙的梦!
眼前再一次出现这个场景的时候,封尘就确定了自己是在做梦,只是这次场景不同,虽然眼前依旧烟雾缭缭,可依稀能看清眼前的场景,是个一个小院子,那个曾在封尘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院子!
封尘向四处望了望,并没有发现小女孩与一个小动物的身影,只有无数鲜花茂盛的开着,争相夺目,突然花丛中窜出一个身着粉嫩衣裳的小女孩。
封尘定睛一看,是脑海中出现的小女孩,那女孩笑的很开心,眼睫弯弯道:“哈哈,被我抓到了吧!”手里将一个白绒绒团子似的东西高高举起。
小女孩顺着那个团子的毛,道:“你腿伤还没好,就不要老是乱窜,要是让爹娘看到我又偷跑出来,一定要被骂的。”
小女孩怀中的团子突然‘嗷呜’一声,摇了摇自己的尾巴,封尘这次是看清了,是只小白狐!
小女孩眉毛一扬,道:“哎呀,我这不是为你好嘛,若你跑不见了,让外面的野猫咬了怎么办?还有我说了很多遍的腿伤!伤还没好,就不要乱跑啦,陪我在房内温书吧。”女孩音色甜如浸蜜,让人听了感觉心中泛起一阵暖意。
白狐小尾巴耷拉下来,似乎不死心,就想挣脱出小女孩的怀抱,却没想小女孩为了不碰伤它的腿伤,一不小心真让它蹦出来了,一落地‘唰’地一下又窜没影了。
小女孩撅嘴‘哼’了一声,一跺脚喊道:“别跑!”
封尘玩心一起,也想凑上前去,怎知刚踏出一步,眼前的场景一下全变了!
封尘眼前出现了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亭亭玉立,明眸皓齿,怀里依旧抱着一只毛茸茸狐狸。
封尘一下明白,这是小女孩长大以后。
只是那个女孩长的跟她实在太像,虽然还有些青涩,但封尘能确定,这一定是原先主人的记忆。不过听容迟同样喊她‘封尘’,倒觉得是个缘分,居然跟自己同名。
那只白狐的头躺在‘封尘’身上,一双淡蓝色的眼眸盯着‘封尘’,‘封尘’似乎察觉到什么,道:“怎么啦?要不要你自己先回房?别跟我着一块罚站了,太阳挺大的。”
白狐蹭了蹭她的脖颈处,摇了摇尾巴,‘封尘’对白狐一笑,顺了顺它的毛,四处望了望,低声道:“上次我在山下瞧见一家酒馆,要不今晚咱们翻下山去?”
白狐尾巴摇的更欢快,‘封尘’眼睛发着亮光,站在太阳底下也不觉得热,身后的屋檐上竟然倒吊这一人,那人忽然开口道:“你跟这丑家伙又想去哪啊?”
‘封尘’一回身,对着身后的人一笑:“韩献,你怎么突然来啦?”‘封尘’怀中的白狐对他呲了一声,然后重新趴回‘封尘’怀中。
韩献脚一松,身子利落的翻转身子平稳落在地面上,身姿飒飒,看上去与‘封尘’同龄。
“爹爹说有事来找封叔叔聊天,便跟着一道过来了。”
‘封尘’悠悠道:“明明就是找借口不修炼,跟着过来的吧。”
韩献一笑,不置可否,又道:“我倒是好奇,怎么每次过来,你都跟着丑家伙一块罚站啊。”
‘封尘’护了护怀中的白狐,道:“别叫它丑家伙,它是有名字的!吃吃!”
韩献笑道:“行行行,吃吃就吃吃。不过我说尘儿,你要好好控制一下别让这家伙吃太多了,它都胖了!”
‘封尘’揉了揉白狐,嘻嘻笑道:“不会啊,我倒觉得肉多些摸起来舒服!”白狐给面子的亲了亲‘封尘’的手心。
韩献无奈摇头:“你就是太宠它了!那些它要是跑了,那你可不就白养了!”
‘封尘’摇头,认真道:“不会的,它才不会跑呢!”
韩献的画面一过,封尘干脆坐了下去,眼前的场景如播放电影一般,一幕一幕的把‘封尘’和白狐两人闯的各种祸事桩桩件件的播了出来。
基本上都是无意之举,例如把膳房烧了,把‘封尘’爹爹收藏的书法字画点了,又或者是练术法时无意把‘封尘’爹种的珍贵仙树给劈了,总之闯的祸一件比一件大,受的惩罚也一次比一次重。
不过封尘不解的是,‘封尘’和她的爹娘练得明显是仙术,理应是仙界的人,怎么她自己却成为了魔尊?练得是邪术?难道其中发生过什么?
封尘正思考着,跟前的场景又是一换!
华灯初上,街上人来人往,小贩在街头吆喝着,红灯笼高挂,很是热闹。
‘封尘’头上戴着一个白玉簪,簪花雕刻的很生动,色泽圆润,天湖蓝的衣裳上戴着一个灵石玉佩,上头刻着一株向阳草,灵光流转,栩栩如生,能感应到是一个灵力充足的玉佩。
玉佩左侧还别着一个香缨,上面绣着一团白绒绒的玩意,若不是有头有尾,封尘险些认成一团白云,仔细看才发现香缨上绣的是白狐吃吃。
‘封尘’抱着吃吃坐在酒馆二楼靠窗的位置,桌上摆着一壶酒和一个酒碗,吃吃正伸着小舌头舔着酒碗里的酒,刚舔了一口,就摇着尾巴,转头看向‘封尘’。
‘封尘’问道:“比之前去的酒馆差了些?”
吃吃从‘封尘’的手里跳了出来,蹦跶一跳,跳到桌上端坐望着‘封尘’,‘封尘’不明所以的端起桌上的酒碗尝了一口,砸吧咂嘴回味,须臾道:“这酒挺不错啊。吃吃,是你越来越挑了!”
吃吃忽然一跃,从桌上向窗台处纵身而下,一下消失在‘封尘’的眼前,吓得‘封尘’惊呼一声,二楼其他客人纷纷转头望向她,‘封尘’不理别人对她的注视礼,直接拔腿冲下二楼,向掌柜丢了一枚银子就跑出酒馆。
封尘原本看得好好的,被吃吃这么一跳,心中也咯噔一下,顿时紧张起来,身子也站起来,眼睛直直的望着眼前的场景。
‘封尘’跑出酒馆后焦急的到处低头寻找着,手紧攥着衣袍,身子微颤,撇开人群大喊着:“吃吃!吃吃!”
正低头拼命寻找的‘封尘’没注意看前头,脑袋直接撞上一个人的腿部,‘封尘’猛的一抬头,却让正在观看的封尘整个人一怔!惊诧道:“容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