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正乐低头看见姨娘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时心里的担忧等情绪再也无法克制,猛地站起身,走到沈姨娘边上跪了下来:“父亲,最近姨娘旧疾病复发,便吩咐了下人去给大姐发配,可能是那群不知好歹的丫鬟老妈子贪了去···那琉璃苑本有很多下人,都不知怎地以为大姐不管便开始偷懒···这些父亲都可以明察。”说完重重磕了个响头让在座的人齐齐吸了口冷气。
柳姨娘冷冷在一旁观看,夏侯依本欲要起身说什么却被柳姨娘不着痕迹的拉坐下来。
“老爷,都是妾身的错……”沈姨娘自然没有错过这母女两的动作,眨了眨眼睛,一串串晶莹的泪水滑落脸颊,哀凄地看着夏侯宰相,小嘴张张合合,却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如此夏侯正乐袖子里的手拽得紧紧的,只觉得胸膛里那些翻腾的情绪愈发地高涨起来,眼下只得忍下去。
“琉璃苑有哪些下人,将卖身契整理好发卖与府外的牙子,本相招他们进来是伺候主子的!不是仗着主子无法无天!改日本相亲自挑选一些丫鬟给沁儿送过去。”
那柔弱不堪的身板摇摇欲坠,膝盖早已痛的麻木,却咬牙坚持道:“老爷放心,此事妾身定当处理好。”
夏侯宰相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撇过脸道:“好了,都起来吧,今日依儿生辰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多谢老爷(父亲)。”
沈姨娘这幅梨花做雨的模样,夏侯寒沁就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副模样做出来给谁看?给夏侯渊?可人家偏偏不吃这一套。
沈姨娘也见夏侯宰相转过头不曾看一眼自己,脸色顿时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老爷你为何要这样对自己?只因那早已逝去的束云?呵呵···沈姨娘脸上流露出一抹黯淡。
这般精彩的一幕柳姨娘自然不会没事找事,有戏看自然是好,自打束云死后沈姨娘一直掌管府中事物,暗中打压她了许久,如今这口恶气出了自是拍手称好。
这么多人都直径抱着看戏态度,不指望他们雪中送炭,反要感谢人家没有落井下石,家宴不欢而散,苏姨娘回屋换了一身月牙白色裙装,乌黑的长发挽了一个随云髻,零星地点缀着几颗珍珠,只是脸上温婉的笑容此刻却消失不见,独自一人坐在梨花木榻上发呆喃喃自语:“那夏侯寒沁···也罢,难怪两次都被她捏拿住却做不了任何反击,真是小看这傻子了。”
她总感觉夏侯寒沁眼神中充满了冰冷的嗜血,仿佛一条毒蛇盯上了猎物般,为何自打落水后会有如此让人不寒而栗的神情?若不是那张让人厌恶的脸她都以为这不是夏侯寒沁,当时跪在地上的她可没有错过夏侯寒沁的神情,越想越心惊胆战,但愿这些都是自己遐想罢了。
杏眼流光波动,嘴角微扬,却对着空气毫无感情道“如今轮到你报恩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暗处的人没有出声,便悄无声息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