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Y市尚林小区。
整个小区守卫森严,除小区外部的真枪实弹的门卫外,小区内部巡逻更甚,每条街道每隔十五分钟就会有一辆巡逻车经过。
夜间,尚林小区门卫处只余一人执勤,一人站岗,一辆D字打头,后面五个零的大奔停在小区门前,守卫敬礼、放行,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大奔后面的座位上坐着一对夫妇,妇人的怀中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大奔里面,后面坐着的三十多岁的男子朝站岗人员微微颔首,伸出手指像拉拉链一般,在自己的左嘴角划到右嘴角。
第二天,DY市市委办公室主任孙浩翔宣布其妻生下一子,其子取名孙宇豪。
不知不觉中六个年头过去了,当年晚上站岗的门卫郑承洛成了孙浩翔的私人警卫,而襁褓中的婴儿也有六岁了。
“宇豪,到楼上去叫你爸爸下来吃饭。”周兰的声音从厨房中传出。
客厅中,一个六岁的孩童放下手中的遥控器,应声答应,来到楼上书房,一边拍着门一边大喊道:“爸爸,妈妈让我来喊你下去吃饭。”
书房的门应声而开,警卫郑承洛微笑着看着孙宇豪。
这时,书桌前的男子站了起来,揉了揉太阳穴,上前去想要拉着孙宇豪下楼吃饭。
可是站在书房门口的孙宇豪好像受了什么惊吓,微微退后,满脸惊悚的模样:“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爸爸背上。”
这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是当年DY市市委办公室主任孙浩翔,如今已经升任DY市市委书记。
孙浩翔听见孙宇豪的话语回头往肩膀上看了看,后面除了郑承洛,却什么也没有。
“宇豪,你在说些什么呢?我背上明明没有人啊。”
孙浩翔没有发现什么,但他背上的那个人朝孙宇豪咧嘴一笑,两个嘴角立马咧到耳朵处,吓得孙宇豪连连后退,忘记了后面的楼梯,孙浩翔上前去一把没拉住,孙宇豪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外面的响动惊动了厨房中的周兰,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孙宇豪,顾不上锅里的菜抱着孙宇豪大叫起来:“宇豪,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妈妈。”
郑承洛见眼前的情况,连忙拨打电话联系救护车。
医院病房门口,周兰一脸难过的看着孙宇豪,眼睛里满是疼惜,而孙浩翔却在病房外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一周后,孙宇豪出院,周兰将他接回家中时却看到一位头发花白,身着道袍的老者在客厅中挥舞着桃木剑,捏着符咒,撒着糯米,嘴里振振有词的念叨着什么。
周兰想要开口询问,被孙浩翔的眼神给挡了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老者放下桃木剑,转过身来对着孙浩翔说道:“你家的这套别墅当初建在了人家的坟墓之上,加上别墅人员稀少,时间一长积累怨气,阳气震慑不住就会生出怨灵。现在好了,我已将他们超度前往往生,以后你们家不会再出现这些...”
老者的话语还未说完,眼睛死死的盯着孙宇豪,一刻也无法挪开。
孙浩翔见老者话语还未说完就一直盯着孙宇豪,以为他发现了什么,连忙上前问道:“大师,这是我的儿子孙宇豪,难道我儿子也被怨灵侵体了吗?”
周兰见老者的目光一直盯着孙宇豪,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丝毫没有发现老者双拳紧攥,他的身体在颤抖。
“少主,我终于找到你了。”
“请恕老夫直言,这孩子不属于你们,你们...”
“大师,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这孩子不属于我们?”未等老者把话说完,周兰打断了老者的话语,将孙宇豪护在怀中,警惕似的看着老者,生怕下一秒就被老者给抢走。
孙浩翔也拦到周兰和孙宇豪面前,他的行动已经表明了他要说的内容。
“这孩子是你们六年前的深夜捡到的,与少年一起的还有一块玉佩,玉佩呈塔状,一共有七层。玉佩的最底层也就是第一层的塔身上刻着宇豪二字,我想这也是你们给他取名的含义吧。”
孙浩翔和周兰的内心被老者的话语深深的震惊了,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大师和宇豪之间有什么关系?心思急转,孙浩翔长期身居官场早已将情绪收放自如,眼神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
“他是我孙子。”老者语不惊人死不休,叹了口气说道:“想必您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风险,我们这些人经常和异物打交道,所以难保会出现什么意外。
而就在六年前,我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存在,他将我的儿子、儿媳妇都杀了。
在儿子、儿媳妇的拼命护送下我才得以抱着孙子逃出那怪物的魔爪,可我也身负重伤,恐怕命不久矣。
于是将我孙子放置在一个酒店的停车场,希望他能躲过一劫,等我行动自如已经是一个月后,当我再回那里哪还有我孙儿的身影,我问遍了那家酒店的所有人,所有人的回答出奇的一致:不知道。我现在终于明白酒店里的人为什么闭口不言了。”
周兰情绪激动:“这是我的儿子,谁也不允许把他从我的身边抢走。”
老者满脸无奈,六年前要不是自己自散功力,护送少主来这低微的下界位面遭受天罚,险些丧命也不会出现如此变故。
“可他是我孙子,我知道我这么说难免有些冒昧,可他就是我孙子,那种血脉相融的感觉不会错的。”
“大师,这是我儿子,我亲儿子,怎么会是您孙子呢,您一定是搞错了。”孙浩翔摇了摇脑袋,虽然心里清楚的知道孙宇豪不是自己的儿子,但自己看着宇豪从襁褓中的婴儿长到现在,六年了,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该有柔情一面,更何况孙浩翔还担任一市的高官,怎么可能铁石心肠。
“大师,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不要将他带走。”周兰扑通一声跪在老者身前,苦苦哀求着。
老者在这下界位面毕竟生活了六年,对于社会生活阅历方面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虽然以自己的实力不惧怕任何人,可是得罪了高层面的人终归是不明之举,甚至有可能还会将他们给招惹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唉,既然孙儿与你们有缘,那就留下给你们。”
老者的话语令孙浩翔夫妇心中为之一松,不过老者的话语让他们的心提到嗓子眼。
“不过他命中有一劫难,需要我来帮他引渡,十五年内,我希望你们不要打扰他,我要来帮他渡劫。”
孙浩翔瞪大了眼睛:“十五年?”
“是的,十五年,我会带他上山,教他修炼功法,助他成长,也许用不了十五年他的这场劫难就能化解,到时候我自会放他下山历练,与你们相认。”
“......”
最后老者和孙浩翔夫妇达成协议,老者将孙宇豪带上山修炼,修炼期间孙浩翔夫妇可以前来探望,但只可在远处观望,不可以让孙宇豪知道以免破了心境。
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间十二年过去了,当年的孩童孙宇豪如今已长成英俊青年。
十二年,孙浩翔夫妇不辞辛苦每月按时来探望一次。虽然只能够站在远处观望,但看着儿子渐渐长大,心中的喜悦与激动还是无以言表的。
这十二年来,孙宇豪一直在山上和老者还有老者的两个徒弟待在一起,从未下过山。
老者的两个徒弟和孙宇豪差不多大小,大师兄叫白彦飞,今年二十岁,二师兄叫周昊,今年十八岁,只比孙宇豪大一个月。
这一天,老者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浑身无力,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进气明显没有出的气多。
三个徒弟一字排开跪在床前,孙宇豪拉着老者的手,眼睛里闪着泪花。
老者有气无力的说道:“为师恐怕要不行了,从今往后你们三个人就各自下山去吧,记得一定要好好做人...”话语还未说完,老者便咽气西去。
第二天,道观后山多了一个土堆,土堆前面竖着一块木牌制成的墓碑,上面写道:恩师清虚道长之墓,弟子白彦飞、周昊、孙宇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