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者生,逆天者死……
天命……难违……
——快跑!我们不能没有主将!
——姐姐,求求你……救救他们吧……
——责任……太沉重了啊……这个时候的话,死掉反倒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呢……
“紫洛影,我与你,誓不两立!”
唐冰莘,你真是一个没用的家伙……少女擦了擦唇角的血迹,棕色的瞳仁中透着狠戾。她提起枪,傲然立于沙场,狂风卷起的沙粒打在她布满淤青的脸上,扬起了她纤细的长发。
“来吧,杀了我,你们就赢了。”整个军队,就只剩下了她自己……如果死掉是一种解脱的话,那么,她就要带着至高无上的荣耀被战场的沙子掩埋!
这是人与神的战斗……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为什么……为什么……清澈的瞳孔倒影着急速逼近的光……是的,那是希望的光,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绝望的光。
“轰——”
……
诶……是阳光?唐冰莘忍着剧痛看向窗户的位置,只有那里有些光,其余都是白茫茫一片……看来自己是真的就要死了,估计下面的,就是走马灯了……
“醒了?”一个略显冷漠的声音,有些陌生,也有些耳熟……哦,是那个很厉害的小学妹的声音……奇怪,这个时候就算只有声音的话不是应该出现哥哥或者父亲的声音的吗?为什么会出现一个有些陌生的呢?
忽然一片微凉的东西蒙住了她的眼睛,接着那个好听的声音又说:“光有些强,你的视网膜损伤了一些,我找哑试试能不能恢复过来。”随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想必是起身离开了。
岩挑眉,看了看抓住自己衣角的手,又看了看唐冰莘蒙上了恢复药绷带的眼睛:“还有什么事情吗?”
唐冰莘动了动嘴巴,试图开口说话,可是没办法,她的喉咙已经干到稍微动一动就有一种撕裂般的疼痛的地步。真是个废物啊,唐冰莘……
岩无奈地拿过桌子上的水杯,放在她手里:“先喝点水吧,想问什么的话我都会回答。”
唐冰莘点点头,抿了一口清水,剧痛这才有所缓解。她垂下头,抓着身边柔软的被子说:“我……我为什么还活着……”
“我救了你,就这样。”
“那……你为什么要去前线?”
“支援。”
“只有你一个人吗?”
“不,学生会所有人。”
“嗯。”
“你先休息,我去找哑治治你的眼睛。”
轻轻掩住房间门,岩眼瞳暗了暗,找到哑的房间,伸手敲了敲门:“小哑,是我。”
“嗯,进来吧。”
岩推开门,怔怔地看着靠在窗边闭目小憩的人,小镇带着蔷薇香气的风吹过,撩起她半丝长发。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就是昨天提着弓弩带领一队人类消灭了神族一整个军团的人。
哑抬眸,望向怔在门口的人:“有事吗?”
“嗯。”岩垂下眼帘:“唐冰莘醒了。但是她的眼睛似乎出了一些问题,我想你应该能解决。”
“好啊,”哑微微一笑,走到岩的身边,抬手勾起她一缕略带沙场硝烟气息的发丝,眼中笑意愈发浓厚:“那就要小岩自己拿出代价吧。”
岩不解的眨眨眼睛,看着她:“呃?”
“哈哈,开玩笑的。”哑侧过头。那一瞬间,她的表情瞬间由微笑变成严肃。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么逃走的那个穿红色铠甲的人……不,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正规的战斗……那个人居然用整整一个军团的性命来探清楚自己的底细?说起来,她不应该是最了解她的人么?
BQ……
……
“好啦。”哑抬手拆下唐冰莘眼睛上的纱布,对身后的学生会医护生说:“要注意哦,最近受伤的人可能会有些多,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再从学院里叫几个自然治愈系的学生吧,谢谢。”
“是的,会长大人。”
异世界。
“会下国际象棋么?”紫洛影淡淡笑着,偏头问冰燃霜。
“嗯。”冰燃霜略有些不适应地躲闪着她的目光:“无聊的时候,会和骨下一段时间。”
“那就好。”
紫洛影白皙的手执着夜行蔷薇蝶灯,微微一笑:“我们要去命运之轮所在地。放心,那里没有时间的流动。”
“对了……你……”冰燃霜想说点什么,却被紫洛影轻轻拦住:“天命难违,你只需要遵从就好。”天命只有她自己能逆,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
“明天可能还要上一次战场,你撑得住吗?”岩抬手,轻触哑的额头,有些烫,看来是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我可以代替你去的。”
“我没事。不过,如果你上去的话我反而会担心,你这么弱。”哑抬眸轻笑:“没事的,有我在就好了。”
“我想我应该能炸了这个小镇,要不要试试?”
“我错了……”
星辰代替了云朵,当最后一丝斜阳也被无边的黑暗吞噬,夜晚就到临了。在这个看似风平浪静的夜晚,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实验室中,新的武器正在悄悄诞生。
“去休息吧,明天你要和我一起早点起床去查看战场的。”哑笑了笑,说。
“嗯。”岩起身,轻手轻脚地关灯,关门,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把自己摔到柔软的床上,然后,随着“喵”的一声惨叫,一只可爱的黑色毛球蹦了起来。
一时间,气氛无比尴尬。
“你怎么来了?”岩捏住小毛球的后颈,提到自己面前。小毛球就这样被强迫与她对视,湛蓝的大眼睛里全是无辜的神色。喵嗷,没有主人在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真是……”岩按按眉心,决定和它讲道理:“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的。不好好的在自己窝里待着干嘛老是跟着我在这些危险的地方闯来闯去?”
小玥不服气的皱起小脸,运了口气:“人家好歹也是上千年的魔豹啊,不要总是因为封印的这幅弱小的样子就以貌取豹啊!人家也是很强的好不好?”
看来讲道理什么的是行不通了。岩无奈地把它丢在另外一个柔软的枕头上:“犟不过你,明天乖点待在这里,哪儿都别去,也别去偷吃的。”
“喵呜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