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并没有惊讶,她早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修长的美腿一个横扫,吉冈连人带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但他很快就爬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哑,近乎疯狂:“上次很嚣张的小丫头没来么……我还等着她给我道歉呢……”
“很抱歉,你等不到了。”银白色的新款手枪在哑手中打了个转,双双朝向吉冈的脸,帅气的紧:“给你五秒钟的时间,决定给不给疫苗,如果不给,就会被爆头,如果给,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呵,放?做梦去,伤害岩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在这个世界上。
吉冈保证,那五秒是他人生中最难以忘记的五秒,也是最后一个五秒。被空洞的枪口指着,比这更加痛苦的事被琥珀色的充斥着疯狂杀意的眼眸盯着,这种心理上的煎熬比瞬间被爆头痛苦千倍万倍。
“……箱子上可是绑着炸弹的……”颤抖的声音,恐惧的心理反应。很好,现在正是给予最后一击的时候。
哑唇角勾起一个微笑,白色热裤上的纱带竟无风自动:“你真的确定,那炸弹能用么?”当然能用,而且可以瞬间摧毁所有的疫苗,但她现在就是想让他完全没有底。
果然,吉冈信了,但还是死活不想交出来。他不认为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小丫头能做出什么杀人之类的事情。
“三……”
扳机稍微动了一下,这是你自己逼姑奶奶爆头的哟……
“二……”
“一!”
不打算叫出来啊,可是她很相信自己的准头啊!哑轻巧扣动扳机,小巧的子弹在空中旋转着,极大的力量支持着它,贯穿了吉冈的脑袋。
“啧,脏死了。”哑利落的收起枪,饶过魁梧的尸体,拿起一看就知道是装着疫苗的箱子,三下五下就直接用超级暴力的方式将炸弹粉身碎骨,打开箱子确认了一遍是疫苗,提起箱子干脆走了出去。
同学们的情况,只是和中毒类似的食物中毒,根本就不致命,只是受一段时间的罪,只要热水就好了。但是她能够看出来,岩那么强悍的人都抵抗不过的事情,只有中毒,必须要有疫苗才行的中毒。
“哑老师,你真的杀了他么?”
“嗯。”
“为什么,这不是杀人罪么?”
“不是的。”哑打横抱起还在沉睡的岩,眉目间最后一丝杀意也彻底消失不见,只剩下满目温柔与无奈:“给身为中学生的未成年人下毒,还准备随时炸掉疫苗,非法雇佣杀手对未成年人造成伤害,动用国家机密研制致命病毒以及在军队中动用虐待的手段伤害军人和体罚学生,数罪并罚已经达到了随时都可以执行死刑的地步,我就地格杀,而且一早就申请了缉捕令,才是法律允许的事情。”哑一边走一边说,只是她没发现随着手枪,一张盖着大陆共和国印章的缉捕令被有心的同学捡了起来。
“原来哑老师缉捕局的人!”茅野眼睛亮晶晶的:“怪不得教书打架都这么厉害啊!”
“呃……去看看那几个杀手吧,或许有有用的事情给你们。”哑额角一滴冷汗悄声无息地冒了下来,真是,体力支出过多了,早知道就……
算了,不用神降,也没办法的。
岩眉头紧锁,她感觉自己在一片大海之中,任凭疯狂的海浪淹没自己,也没办法挣脱出这致命的绝望。
为什么……没有感觉……是在梦里吗?
还是那个红衣女子,不过她已经死了,静静的飘浮在海面,静静的飘远……
别走……我还有很多问题需要你来解答啊!
时间没有给她机会,很快,一个巨大的海浪冲她席卷而来,蓝色的绝望,几乎让她窒息……
“咳……咳咳……”
“她醒了。”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说。
“嗯,我知道。”
“怎么?不愿让她看见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你闭嘴会死么?”
“真是打脸。”
呃……岩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旅馆的房间,还有一张四分之三缩放版的脸。
“哦哟?说醒就醒啊,看来我占卜又进了一步,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去大街上摆个摊算卦……应该能赚不少钱。”冰燃霜开玩笑一样打着哈哈,半晚上没睡觉就给她困得不行,真不知道洛祈哑这个老怪物到底是怎么撑过这两个晚上的……她这张皮啊,快皱了。
“我……睡了多久?”岩试着开口,声音嘶哑且生涩,应该是睡了至少一天。
“哈……不多不少,三天整……话说你属猪的吗?”冰燃霜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呵欠,站了起来:“我受不了了,我先回教会好好睡一觉,就不打扰你们了。另外,某个人两晚上没合眼哦。”说着,瞥了一眼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的哑,旋即一阵蓝光闪过,整个人便随着蓝光消失了。
守了……整整三天?岩眼瞳中的疑惑很快便被哑捕捉到了,看上去神采奕奕的她抬脚走到床边,“诶,已经消失了的样子。”看着她略显苍白的面孔,岩心下一惊,是自己看错了吗,那妖纹是怎么一回事?
“别想太多了……”哑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自己却承受着痛苦万倍的异变,带着记忆幻化实体会不定期地异变这一点怎么没人告诉她:“已经打过疫苗了,要不活动一下?”睡了三天了,对活动应该有所生疏,还是运动一下的好。
“嗯。”岩轻轻拿起她的手,转身下床。脚歪了一下,腿也软绵绵的,活动了一会儿,也都消失了。岩看了看镜子里自己苍白无比的脸,心下划过一丝了然。
是不是……又杀人了……
“对了,下午有那个糟心老师办的试胆大会,要不要参加?”哑探过头。
“嗯。”
算了,就算是杀人,也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也管不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袖手旁观撒手不管来得轻松一些。岩把视线从镜子当中自己苍蓝的略显无奈的眼瞳里收回,低下头跟在哑的身后。
“啧,看上去不简单呢。一个以永生的痛苦为代价,一个以记忆和永生为代价拥有了实体,只是为了在这种不重要的过去展开一场很普通的邂逅么?呵。”暮亡(死亡主宰化名)靠在窗前看着楼下沙滩上一群嘻嘻哈哈的身影,手里端着一杯卡布奇诺,鲜红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战箐隐身于黑暗的阴影之中:“那么,你所付出的代价呢?”战力不变,记忆未失,甚至连体制都没有任何的改变,那么她到底和创世神交换了什么?
“我的代价?”暮亡伸手抚了抚胸口,心脏还在跳动着,只是永远都不会温热起来了:“永生的眷恋。”
战箐低下头:“我所付出的代价,和你是不一样的。”她交换了永世的生命,只为能站在她身边,哪怕对她来说只有非常短暂的几十年而已……不,或许几十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