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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天堂的距离

我很欣赏日本的动画电影导演——新海诚。

从《星之声》到《秒速五厘米》再到《言叶之庭》,到现在的《你的名字》,新海诚用自己的独特的眼光,将一个个故事展现在我的眼前,那些情感似乎就存在于我自己身上,但和剧中一样,不得不被淹没在世俗当中。电影中的每一个分镜,在我看来都是无比的华丽,每一帧的画面,都可以截留下来,当成电脑或手机壁纸,新海诚也因此获得了“壁纸诚”的雅号。

《星之声》中,不变的是主角们跨越四十七个光年的真爱;《秒速五厘米》,被堙灭的,是主角们所生活的世界中的世俗;《言叶之庭》中,对女性足部的完美刻画入木三分,对小小理想受人轻视的无奈,抒发了不满。各式各样简单却又深奥的情感,就这样在新海诚的手里得到了升华。

他为观众们创造了一个天堂。

或许,新海诚就是天堂。

那,我离天堂有多远?

不久前吃饭的时候,碰见了许久未见的“校霸”(学校里常出没的一只老猫,听前辈们说,很多年前他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了),它的左前腿瘸了,我想那估计是清查的时候被保安打的。我很痛心,因为我们学生们和它的关系真的很好,我跟几个好友说起了这只老猫之前的故事,然后我说:“如果那时我有一台SONY5000万像素带热靴式闪光灯的单反相机,我一定会清晰地记录下每一个与她相处的瞬间。”

我突然陷入了沉思,因为我所追求的,是一种没有自己的美——一种孤独的美。

我根本无法自拔,我陷入自己为自己创造的世界之中了。我舍弃不了,从我第一天写作开始,我的命运已经注定。

我一开始的读者只有我自己,直到第一部中篇小说《始与痛,苦与末》在网上开始连载时,我才些许地觉得,有人可以了解我的内心世界,我是一个外表坚强,而内心实则脆弱的人。我这么评价自己到。

一直以来我总是活在文学的世界当中,从文艺复兴到思想解放,从工业时代到互联网时代,社会一直在前进着,而我内心的所有苦闷,却只能积压在内心深处,然后再利用文字表达出来,只给自己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离天堂很近——我为我自己创造的“天堂”。

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我离天堂很远——那存在于世俗之中,可望不可及,可念不可说的天堂。

我也知道,我必须挣脱自己亲手为自己所打造的束缚,但挣脱它的痛,是我无法承受的。这枷锁锁住的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心。摆脱它,意味着毁掉我的乌托邦(Utopia),我做不到,因为我在这种虚幻的理想中倾注了一切,离开理想乡,等同于第二次迷失自我,这与判我死刑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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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苍白,双眼窈陷,同建筑师一起幻想着建设未来的柏林。他怒斥将军一个个都胆小如鼠,是不忠不义的渣滓,甚至还不如一个摧毁了坦克的男孩。他的脸上汗珠密布,使得他看上去满面油光,如同一个寻找母亲**的可怜婴儿。他是恶魔,是战争贩子,也是英雄、伟人、和国家元首。

地堡下的一声枪响,将他的梦想、前途、这一切的一切,都化为泡影。

他是Adolf·Hit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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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对于某元首的描写,出现我的梦境之中,伴随着一张他在地堡中查看地图的照片。就像门捷列夫梦见元素周期表一样,我常常梦见自己作文。我明白在这昂一个竞争激烈的世界里,理想和现实根本不可能并存,我也清楚自己必须选择现实,可是我也无法抛弃我为自己打造的理想乡,这太痛苦了。几年来,我的手稿积累已逾百万字,当然,我不是路遥,写不出《平凡的世界》那样伟大的篇章,但是我对于自己的文章是倾注了心血的。除了被我亲手划掉的废稿、废案之外,我对待我的文章就如同对待我的孩子一般。每一个诞生我笔下的人物,都和我的孩子一样。他们的故事,或是我亲身经历的,或是法身在我们的生活中,我从别处听到或看到的。

也许这就是我把文学视作生命的原因,当某个时刻幻想与现实逐渐等价之后,就慢慢占据了我的内心,而当另一个时候它们再起冲突的时候,我已经沉浸在理想之中无法自拔了。

我把自己禁锢在了自己为自己创造的的伊甸之中,美、自由,但是孤独。没有人尝试探寻这个孤独的天堂。我是我自己世界中的神,全智而又全能,只是这个“神”只有两样称得上圣物的东西——纸和笔。

我觉得没有人和我休戚与共,于是我提笔创造一个;我觉得没有适合我自己的职业,于是我提笔创造一个;我觉得没有适合我自己的人生,于是我提笔创造一个。就像一个道尔顿色盲症患者,明明知道自己认不出颜色,却还要骗自己说:“你看,那花儿真红呀!”

“我快乐么?”我问我自己。

“快乐。”我在纸上写下。

我真是怕的是一个大骗子,一个欺骗了自己,满身都是谎言的骗子。我所能做的就是默默接受。

于是我下了决心,如果谎言也可以是美丽的,那我就去把这点滴的美收集起来,如果不能拒绝谎言,也至少让我去迎接它的美,这也是这部文集命名为“迎接”的原因。

《迎接》中的有些文章,可能不是很适合全年龄段的读者阅读。不过我还是希望,读者们可以理解我文中所表述的内涵。当你在现实与理想中挣扎的时候,不妨想想我在《迎接》中写下的话语。即使理想对你而言只是一个谎言,也请张开双臂,去迎接它,迎接它的美,哪怕他只是一种凄美。

善待你的理想,人世间,唯理想最美。

———————————————————

白霂秋

2016.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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