雬川界中有五域分别是腾、胡、狇、銹、氿，书生和止戈现在正身处腾域之中。
腾域在悠久的岁月中出现了数不清的强者而其中最负盛名的有两位分别是遗泷圣人和灰帝。
这两人都分别在不同的时代君临一域，虽然他们之后都去往了更加辽阔的大世界不过在去往大世界之前都分别在腾域某一地留下了两人的法与道。
那不是传承却更胜传承那是一道术法、一式神通亦或者一种意志……
那一地可以帮助修行者修法悟术时得到启迪堪称一处人为的悟道之地。这种福地哪怕在整个雬川界来看也是珍稀之地。
书生此刻前往的正是遗泷圣人留下的悟道之地，此地名为舞象山原本是一片平凡之地却因为遗泷圣人留下的道场变成一处圣地。
无时无刻不有人从腾域各地不远万里赶来朝拜，乃至有人跨域从别域穿越千山万水只为到此修法悟道。
他们都抱着相同的想法或者说侥幸，如果真的祖坟冒青烟幸运的悟到了圣人留下的传承那就不是一步登天可以形容的了。
不止地位一步登天，可以得到圣人留下的宗门青睐，要知道那是曾经出过圣人的宗门就算如今宗门之中并没有圣人但依然是雬川界一等一的大势力。
还可能突破到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境界，随之而来的附属品简直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书生将木舟停在离舞象山还有一段距离的山林之中与止戈徒步赶往舞象山，从林间小道走到车水马龙的大道上止戈还以为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想到这地挺繁华啊。
恰巧过来的行人看着从树林深处走出的止戈两人没有丝毫好奇之色毕竟这种场面早已见怪不怪了。
止戈和书生顺着人流走到一座风格古朴位于山脚下的城镇上，不知道为什么来时在路上还嘻嘻笑笑热情高涨的路人在踏入古镇后便全都安静了下来。
怎么说呢？嗯…就像是学生走进了学堂。
每个人神色都肃穆起来，哪怕是之前粗俗无比的草莽屠夫之流走起路来都一板一眼有模有样，这场景止戈看到实在是有趣得紧啊。
止戈还看到之前那位长得五大三粗言语俗不可耐的粗鄙大汉此时正恭恭敬敬的对着一个老人躬身作揖做礼时那模样要多变扭有多变扭。
要不是书生及时给了止戈一个脑瓜蹦提醒他注意些止戈真的会不顾场合的笑出声来，尽管如此止戈捂着嘴也憋得面色张红。
如果说书生的那股书生气在弯栏城中很是显眼，处处格格不入的话那在这里书生就完美的融入此地，因为这里遍地是书生遍地是读书人。
缓过来之后止戈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高山，那是一座说不上巍峨的高山但却在群山之中鹤立鸡群。在来的路上止戈已经从旁人的口中知道这座山叫做舞象山了，是一处修行圣地。
舞象？怎么看也不像啊？圣地？也不像啊？
止戈歪着头实在搞不懂来这里是干什么的，这里的气氛实在是让止戈有点莫明的不舒服。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止戈缩了缩脖子总有种被束缚着的感觉就像是牢笼。
书生也望着舞象山目光平静察觉到止戈的异样转过头来疑惑道。
“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
书生念叨了下也没在意毕竟止戈看起来并没有丝毫异常。
“走吧！”
书生一马当先朝着舞象山走去，怎知这一走便是半天。止戈抬头看向舞象山发现还是在不远处，只是好像近了些又好像没有。这下止戈犯迷糊了，挠了挠头望向书生却不知书生眼睛不知何时闭上了。
“静心！凝神！”
书生好像感觉到了止戈的目光轻声吐出了四字后，抬手轻抚在止戈的额头。恍惚中止戈感觉脑子里多了很多东西，呼吸不知不觉中遵循着某种规律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舞动起来。
就这样止戈如同魔怔了般双目失神如同一狙愧儡的向前走去。在这条朝圣路上还有很多修行者，他们一个个神情肃穆有的直直的向前有的就地坐下闭目推敲。
有人看到止戈和书生两人居然一往无前似乎毫无阻碍的越走越远，旁人都露出了羡慕的表情。虽然不是绝对但那也从某方面代表了其人天资的优越，悟性的强大。
止戈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从一开始的弱小一点一点的变得力大无穷呼气如风犹如一头人形荒兽气血如虹。
不知道过了多久止戈回过神来，眨了眨干涩的双眼。低头看了看白白嫩嫩的双手，五指张开紧握张开紧握…几个来回后小脸塌了下来，都是骗人的！
所幸不管了，四处张望了一会才发觉不知何时早已走到了山顶之处。
不对，应该是离山顶还有一步之遥。止戈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相当突兀的东西。止戈看了看身旁盘膝而坐无声无息的书生，伸手在书生面前摇了摇发现书生没有丝毫动静后蹑手蹑脚的小跑了过去。
止戈将手放在这突兀的凸起之物上，感觉像是岩石，上面刻画着粗犷的线条。围着转了一圈止戈发现这东西似乎可以爬上去，费尽气力的爬上去后，止戈趴在上面喘着粗气。
唉…好怀念梦里一蹦十丈的场面啊。
回过气后止戈站起来看着四方壮阔的风景颇有点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味道，微眯着眼感受着拂面而来的轻风这个时候是不是还差点什么呢？
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瓶包装精致的果酿在拿出一包不知是什么不过很有嚼头的零嘴，打开果酿美美的喝了口后嚼着弹牙的零食。
嗯……这才是人生嘛！果然还是我有先见之明。正在止戈一口接一口喝着醇香的果酿嚼着美味的零嘴并眯着眼洋洋得意时。
一个白袍老人从止戈屁股下的岩石中浮出犹如幽灵，老者看着自饮自酌旁若无人的止戈神色古怪，就像是看到一个稀罕物一样。
虽然果酿不是酒但也会醉人，止戈一口一口的喝着一口一口的吃着零食时不时美美的打个嗝，看到止戈这模样哪怕没有口腹之欲的老人也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老人在一旁坐下拍了拍止戈的肩膀，止戈转过头虽然没有醉眼迷离但也双腮绯红开始心大马虎起来了，看到突然出现的老人居然没有丝毫疑惑反而摇晃着瓶子大方的问道。
“老人家要不要来两口？这可是月犀果酿造而成最正宗的月夕酿，味道可美了。”
“可以吗？”
“当然可以，既然遇到就是缘分！给你。”
兴致高昂的止戈直接扔出一瓶月夕酿老人接过后看了看止戈那漫不经心的模样，摇了摇头笑了笑打开塞子轻抿了一口闭眼细品了一会后睁开眼。不知不觉这个味道已经有点陌生了，距上次已经不知过去多久岁月了。
“小友是何方人氏？”
止戈转过头来看了眼老人又朝四周看了看后，看着老人指了指自己。
“老人家你是在问我吗？”
“嗯。”
“我啊，我是从云山城来的。”
“云山城？”
老人思量了一会发现记忆中没有这么个势力，应该是近代崛起的吧。
“小友来这作甚？”
“我师叔说是来借法的至于借法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止戈像倒豆子一样没有丝毫防备的全数说出并新打开一袋零嘴递到老人面前，老人看了看止戈，止戈还以一张灿烂的笑脸，老人笑了笑从中拿出一块放入口中。
“很有嚼头吧！”
“嗯。”
借法…老人看向盘膝而坐正在参悟的书生深沉的目光中透露出赞赏。止戈很有招待客人的意味又从储物手镯中取出几样干货摆在老人身前自己坐到老人对面举着果酿对着老人道。
“来！我们走一个。”
看着止戈市井酒徒的模样老人有点忍俊不禁拿起果酿和止戈轻轻碰了一下。
“小友这是要去往何处？”
“不知道，师叔说我们迷路了。不过如果师叔借法成功的话那就知道要去哪了，如果没成功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样啊。这样也好，这个寰宇会越来越热闹到处看看的确比枯守一地会好很多。”
“老人家这话什么意思？”
“既然你师叔没告诉你那还是等你师叔来告诉你吧。”
“哦……”
随着醇香的果酿下肚止戈现在的想法已经断断续续没头没脑了。
“老人家在你这里睡觉是不是会做奇怪的梦啊？”
“是梦也不是梦。”
“什么意思啊？”
止戈仰躺下来眯着眼看着天空不懂的嘟囔道。
“庄周梦蝶。”
“庄周…梦…蝶？”
止戈吧唧了下嘴闭上双眼不一会便神游万里堕入梦乡。在止戈进入梦乡的时候，在下方参悟的书生像是有所收获般睁开了双目。
在书生清醒的瞬间便察觉到不对劲，看的着不远处凸起之物上呼呼大睡的止戈和一旁含笑的老者，书生叹了口气起身整理了下衣袍走到近前躬身道。
“晚辈管束不周。惊扰前辈了！”
“没有的事。上来聊聊吧。”
“这……这不合礼数。”
“你跟遗泷走的路相似就连行事都差不多出口便是仁义道礼，无趣的很啊，还不如这位小友有意思。”
对于这个已经不知存活多久岁月的生灵的评价，书生实在不好去反驳什么。
“可有收获？”
“晚辈愚钝。收获甚微不过足以晚辈受用。”
“那就好。”
老者看了眼熟睡的止戈腾出一只手在止戈眉心处一点，睡的正香的止戈皱了皱眉又伸手抓了抓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就像这孩子说的我和他有缘我就送他一式神通吧。走吧。带他去看看这个寰宇的千姿百态，相信未来闪眼于世间的新星中会有他这一颗的。”
止戈的身体无风而起飘到书生身前书生接过向老者躬了躬身道。
“晚辈告辞。”
看着书生单薄的背影消失老者抬头望向天空神色怀念，清澈的眼眸中蕴藏着漫长岁月的沧桑，老人的背影有些孤寂有些哀伤。
老人的身影在模糊与清晰中变化连模样也变了，时而是个清秀的少年时而是个沉稳的中年人时而是一个和止戈一样大小的粉嘟嘟的孩童。
“遗泷我今天见到了一个和你很像的年轻人还有一个很有趣的孩子…你这一走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了，你还能回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