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言以为她说的是生日礼物,于是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摇头,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生活里不缺少什么东西。说她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可以说是夸赞也可以理解为贬低,但是有时候你也会觉得格外头疼,就像现在的柳箬茵。
她的目光格外深邃,深邃到以雾言现在根本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单纯了一点,让人觉得怪不放心的。”柳箬茵叹息着说道,眼睛看着水箱里游动的鱼,眉眼不可抑制的泛出几分悲伤。
柳箬茵是个矛盾的人,雾言很难跟得上她的思路,她想事情的思维活跃又跳脱,前一句话可能还在讲红豆饼,后一句话就可能转到东南亚格局了。虽然思维跳脱了一点,但不能否认她是个很聪明的人,她和雾言是不同的人,但是她一直都对雾言很好。久而久之,雾言也渐渐能够接受这么一个跳脱的柳箬茵了,虽然她时常会买一些奇怪的衣服来打扮雾言,有时候是猫耳女仆装,有时候是Lolita风格的裙子,也有可能是十六世纪的鲸骨裙。
“唉,本宫最近总觉得自己老了,垂垂老矣。”柳箬茵觉得自己现在越发的多愁善感起来,可能是因为各种言情小说看多了的缘故。
没事总爱伤春悲秋的,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只有老了或者快要死去的人才会伤春悲秋。年轻人总是精力充沛生气勃勃,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也不考虑做错事的后果。
柳箬茵就不行了,她总是得想想自己究竟有没有做错事,要谨慎再谨慎,思考再思考。
她还很年轻,可是现在眉眼里竟然透着几分蔼蔼的暮气,看起来很是悲凉。可是她有什么好悲凉的呢?她现在拥有的权势和金钱,是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倾尽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这样的柳箬茵还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么?
“茵姐,怎么了吗?”雾言听着柳箬茵慵懒怠倦的口气,感觉她好像清宫剧里那些在宫里勾心斗角,老了之后回忆前半生的嫔妃。而她就差递过去一张手帕,扶着柳箬茵弱不禁风的说“娘娘何出此言呢?”了,活似个小宫女一般。
然而雾言毕竟是雾言,就算柳箬茵是后宫嫔妃,雾言也不是小宫女,她说话的语气平厌没有起伏。就算真在清宫剧里,她估计也得是个什么仪态端庄的小神像,摆在寺庙道馆里,端坐在那儿一整天,连身体都不带动一下的那种。
“纠结啊纠结,我真不知道生日送你什么好了。要不我包十个小鲜肉,晚上狂欢之后打包送到你房间里?”果不其然,柳箬茵收敛起了脸上的那种悲凉,又是一阵哀嚎,思维又跳脱到了另一边,让人难以猜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还是...别送了吧。”雾言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光是想想一下她口中所说的十个小鲜肉,就让雾言感觉到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不行!一年就过这么一次生日,哪能不送?!”柳箬茵义正言辞斩钉截铁的拒绝了雾言的要求。
雾言微微低下了头,原来已经过去十五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