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中心回到苏宅的时候,雾言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花园里和老管家闲聊的萧芳。对于这个人她了解得不多,只是雾言确定这个看似慈祥的长辈确实拥有常人所没有的豁达。
他们两个老年人正拿着大剪刀在修剪花圃里的法国玫瑰,萧母看起来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一般的有钱人家太太是不屑于做这种粗活的,可是她看起来并没有嫌弃。雾言远远的看了一会儿,萧母的身体应该是不错的,看起来做这种粗活也并不费力。
这栋房子里现在只有这两个老人,萧母似乎也并没有兴趣去拜访她当年还在国内的那些“朋友”。虽然她已然不在意那些往事,可是他人异样的目光还是会让人不舒服。
就在雾言准备走回房间的时候,萧母很热情的和她打了一个招呼,“雾言,回来了啊。来来来,跟阿姨说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雾言迟疑了一下,还是朝着他们走了过去,萧母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其实在澳大利亚的时候她也经常自己做这些事情。虽然出身有钱人家,不过萧母确实豁达,如果不是横空出世了一个雾言的母亲,她或许会和雾言的父亲有个幸福的婚姻。
然而所有的事情都不曾有“如果”,时间从不倒退,这是所有人都必须要面对残忍现实,不管有多么遗憾的往事,都无法从来。
“阿姨早。”雾言打了个招呼,她站在两人的面前,看起来似乎是有些拘谨的样子,腰肢挺得很直,微微低着头,目光盯着自己脚上那双棕色带流苏的羊皮小靴子。
“这么拘谨做什么,阿姨又不是什么坏人。你哥哥呢?没和你一起回来啊?”萧母怜爱的看着雾言,这样长得漂亮又乖巧的女孩子一直都是萧母梦寐以求的孩子。只可惜萧秀林长得是不错,可是性子强得要命,虽然孝顺,但是怎么着也乖巧搭不上边。
“哥哥去公司了。”雾言回答。
“也是,他现在这段时间应该挺忙的,”萧母随手把园丁大剪放在了一旁,她额头上都是汗水,身上还沾了不少泥巴,不过她看起来并不在意自己脏兮兮的样子。
“今天去见导演,还顺利吧?”萧母和雾言一起走回房间,她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像是随意的问道。其实她还是蛮关心雾言的,却又担心自己的关切会让雾言不自在。
“嗯...顺利,合同被罗秘书拿了。”雾言想了一下,才慢慢的回答。
“清依这孩子办事也是让人比较放心,有你哥哥帮你把关,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萧母笑了笑,忽而停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很要紧的事情。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雾言,然后才开口说道:“雾言啊,你和你父亲的那些朋友,就是那些叔叔伯伯什么,有过什么联系吗?”
雾言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对于一般人来说,父母亲去世之后,大多数人仍然会想办法维持着父母亲原有的关系网,尤其是他们这种豪门世家。但是雾言无疑是个例外,她从不管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