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古御策特意嘱咐了服务员把空调的温度调得高一些,雾言过低的体温让人难以安心。古御策看她两颊有些苍白,沉默了片刻,还是把外套披到了她身上。空调已经开到最高,古御策甚至觉得有些热,但是雾言的体温依旧冰凉。
雾言推开了古御策的外套,乖巧的摇了摇头,她的体温素来低于常人,并没有生病。
“没事?”古御策问,他并不是很相信雾言的话,她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其实从认识她开始,她的脸色其实都和现在差不多,白皙得像是纸一样,没有一点儿血色。
那种肌肤在暖黄的灯光下透出一种瓷一样的质感,是女孩子梦寐以求的白皙和干净,可是却没有活人的生气。雾言无疑是活人,可是单看她的脸和气质,又像是尘封了千年不腐不坏的石像。
“没事。”雾言认真地点点头,她是不会撒谎的人,或者说她根本就懒得撒谎。她很单纯,只是那种单纯更接近于纯粹,纯粹得连谎言都不说。
古御策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脸在灯下冷峻得让人有些害怕。他不曾见过雾言脸上带着的疲倦,好像感冒发烧了还在强撑。他伸出手抓住雾言的手臂,隔着单薄的衬衫,微凉的温度像是吹了很久的风。大概是因为空调开得足的缘故,她的体温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回暖了。
“我没事。”雾言再次重申,轻轻的把手从他掌心里抽了出来,他掌心的温度温暖而舒适。
他“嗯”了一声,眉头依旧微微皱着,隔着朦胧暖黄的灯光细细的端详着她的面颊。这样近的距离,他能够嗅到她身上的香气,幽幽的暗香袭人,他放柔了嗓音:“不舒服的话就告诉我。”
雾言抬起头对上他的瞳眸,她的眼里有一丝恍惚,而古御策正凝睇着她。那种目光不热烈也不寒冷,只是很平静,然而她终究还是不习惯被这样注视着,于是她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好。”雾言的话一如既往的少,她总是不习惯说很多的话,只是应了下来。
古御策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他有些后悔让雾言来接机了,兴许是因为这反复无常的天气让她生了病。古御策抿了抿薄薄的嘴唇,忽然一把将她揽进怀里,雾言怔了一怔,双手下意识的抵抗着他,错愕之后是本能般的想要推开他。
“放手。”雾言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平静,可是语气有些冷。
古御策没有放手,只是轻轻地搂住她,修长的手指交握在她的腰上,指尖莹白如玉,泛着柔润的微光。分明他的动作并没有多用力,但是却像是牢笼一样让人无法挣脱。雾言有很多方法可以推开他,但是不管哪一种方式都必然会伤害到她。
不能用蛮力。
于是她的身子渐渐发僵,古御策放松了手,轻轻的抱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薄唇埋进她颈间,呼吸轻微地抽搐,灼热的鼻尖紧贴着她肌肤。她看不到古御策的脸,只是那种温暖的气息包围了她,那种感觉仿佛焕然新生一样,如即将冻死的人寻找到了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