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换好了衣服,然后在床上慢悠悠的吃东西,伤口还隐隐作痛,这个时候让他下床着实是太为难了。不过吃过了东西之后,雾言就在门口敲了一下门,男人叫了一声“可以进来了。”雾言才推门进去,以防万一见到不该见到的东西。
透过雾言推门时的间隙,男人才发现就在他吃东西的时候,雾言已经整理好了客厅的狼藉。
果然是洁癖,男人这么想着,稍微有些愧疚,毕竟是他弄脏了的,他平日里并不脏,也是个爱干净的人,所以能理解雾言的洁癖。然而雾言并没有这么想,收拾客厅不是因为她洁癖,而是因为她想开窗,如果不整理干净的话,对面的住户就会看到那些血。
雾言看了一眼吃得干干净净的餐盒,知道男人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吃饭了。不过这并不是雾言在意的事情,她站在男人床前,从书包里掏出来信封递给了男人。从厚度上看,应该有一两万的现金,雾言显然是想到了之后男人要离开。
她答应救他,帮他一次却不意味着雾言会一直帮下去,她之后或许就不会再来了。
“你都不知道我是谁你就救我吗?”男人没有接过来,稍微有些戏谑的看着雾言,他还没见过那么没有戒心的小姑娘。看起来她像是适应了黑暗中的生存法则,但是有时候又让人感觉她太过放松警惕了。这样子给一个人现金,实在是有些不妥。
雾言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男人,手上的信封随手放在了男人的床头。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的名字”男人顿了顿,眼睛忽然很是认真的看着雾言。从头到尾,雾言什么都没有问过他,从他说出了那个女孩的名字之后,雾言就什么都没有问了。
她甚至没有问他,他是什么人,那女孩为什么要伤他,为什么他不敢联系其他人,她都没有问。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路边捡了一条流浪狗,捡回来养着就顺便养着罢了。她看着男人的眼神也没有什么感情,这让男人感觉有些不太舒服,他还没有被人这么忽略过。
“不需要知道。”雾言的声音不是很大,却足以能够让男人听清楚,她对男人的名字来历都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男人为什么会和那个女孩动起手。她说过,他把女孩的事情告诉她,她就救他。
他已经说了,雾言就救他,她说话算数,事情就是那么简单。
男人的直觉是对的,雾言看起来乖巧礼貌,说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但是实际上性子薄凉。
好像她的血管里流动的是冰渣子,全然没有一点儿温度似的,大多数人只能看到她精致的脸庞和乖巧听话老实的外表,却全然看不到她骨子里的冷漠薄凉。
男人被她的话噎了一下,很少有女人敢这么对她说话,真的很少,并不是所有女人都那么强大,大多数女人见到他都恨不得黏在他身上,想雾言这样的异类倒是少有。
“我叫文修。”他这么说。
文修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上一次这么对他说话,一样冷漠疏离的女孩子,把三颗子弹送进了他的身体,他甚至无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