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悠悠的又过了两天,大概是因为上班的缘故,总是觉得时间难捱。不过柳箬茵终于从新西兰回来了,雾言下了班之后没有急着回家,用金属卡刷开了顶楼的专用电梯。
数字在显示频上一格一格的跳跃,雾言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数字没有波动。这是通往广州总部的电梯,公司里只有寥寥几人也拥有打开的卡,连宋乾音也不能进入。他们都以为顶楼是柳箬茵的私人房间,却没想到那里是个不能见光的地方。
“小言言,我好想你啊,我不在的时候公司里有没有人欺负你?”柳箬茵夸张的跑过来想要给雾言一个大大的拥抱,被雾言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外人面前强势的柳箬茵私底下总是这么夸张,但是这也是她表达自己信任的方式之一。
他们这样的人,通常很难信任别人。
“出了什么事。”雾言的口气平板没有起伏,声音像是电话里的机械女声。
柳箬茵的身体稍微僵了一下,为了让苏启穆脱身,她们调动了三辆湾流直升机,人员调动超过百人。这种规模的调动,根本瞒不过雾言的眼睛,虽然她看起来什么都不关心,还有点笨笨的,可是对于这种事情,她素来敏感。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老大被人包围了。”柳箬茵稍微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去,捋了一下自己耳旁的发丝,说得轻描淡写,可是眼睛却不敢看着雾言。
苏启穆没有说过不能告诉雾言这件事,但是柳箬茵不想告诉她,不是因为苏启穆受了伤,而是因为他身边出现的那个女孩子。能让苏启穆用身体挡枪的人,世界上都没有几个。或许他已经有了更喜欢的东西,这本来不关柳箬茵的事,但是她就是不想让雾言知道。
雾言在这个世界上拥有的东西不多,她的世界里或许只有苏启穆一个人,即使在苏启穆的眼里,雾言或许只是一把好用的工具。她已经那么孤单了,手中的唯一握有的东西,只有像是沙子一样的苏启穆,而这沙子,正在雾言的掌心里一点一点的流失。
怎么抓都抓不住。
雾言从来不抱怨,也从来不会说自己孤单,没有祈求过任何东西。苏启穆或许是她唯一的幻想,柳箬茵不想把她唯一的东西都打破了。
“他受伤了?”雾言面无表情的问,她注意到了柳箬茵那一瞬间的僵硬,口吻听起来与其说是疑问句不如说是肯定句。
她看起来笨笨的,但是有时候又聪明得让人有点无所适从,或许是因为她看起来总是呆呆愣愣的。一旦有了这种印象在,见到她不同的一面的时候,总是会让人有些害怕。
“嗯。”柳箬茵点了点头,但是没再把话继续说下去,似乎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雾言深深的看了一眼柳箬茵,就在柳箬茵有些觉得寒冷的时候,她忽然又转头离开了。
“你不想问其他的吗?”柳箬茵愣了一下,说完这句话她自己又后悔了。
“他不想我知道。”雾言的声音轻飘飘的,她走了。
他不想让我知道,那么我就不问,因为对他有绝对的信任。
信任到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