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初入夜。
朦胧的街灯照亮了漆黑的世界,广州虽算不上是一个寒冷的城市,但是十一月的夜已经开始冷了起来。还未死去的虫鸣微弱的叫着,雾言伸手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薄薄外套。
她身上的衣服不算得太厚,风带着寒意钻进了她的身体里。这个时候一件外套从她身后披了上去,雾言微微抬起头,身旁英挺落拓的男人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那是半个月没有见过的古御策,那天晚上在宴会上见过一次之后,雾言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她还以为当时古御策只是在说说罢了。纵使雾言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但是也明白金钱对一个人的诱惑力有多巨大,大部分女人都爱有钱人,尤其是古御策这种有钱得过了头的。
这种男人通常只会把女人当成玩物,即使有时候会一时兴起的去追求某个女人,可是那种爱好绝不会太长久。雾言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和古御策玩这种有钱人的游戏,世界上的大多数东西她都不感兴趣,古御策不来找她,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但是没想到古御策还是来找她了。
她大可以拒绝古御策的邀请,但是这个男人的口才实在太好,不过寥寥数语就能够将雾言约出来。从这一点来说,这个男人似乎很了解雾言,可是雾言对他一无所知。
“谢谢。”雾言没有拒绝,只是很礼貌的对古御策说。古御策的身上有种天然的清淡味道,不是雾言所知的任何一种香水味,而他的黑色风衣穿在她身上像是一件长裙。
古御策伸手摸了摸雾言的头发,他们走在一起莫名的有种很登对的感觉,眉眼相似的冷漠。
“你的目的是什么?”一阵冷风吹来,吹乱了雾言的长发,也吹乱了空气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这句话从雾言口中说出来丝毫不意外,她总是会质疑别人的动机。
别人眼中的雾言或许礼貌乖巧又平易近人,虽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但是丝毫没有有钱人家孩子的骄纵很矜贵。可是她毕竟是苏启穆调教出来的小女孩,于是有着同出一辙的多疑。
古御策哑然失笑,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分毫,只是揉了揉雾言的小脑袋。若是别人恐怕会因为他的青睐而感到欣喜若狂,唯独雾言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他的动机,好像他就是心机不纯的想要靠近雾言一样。
如果说对雾言的好感就是心机不纯的话,那么古御策接近雾言确实是有那么点儿心机不纯。
“今晚不提这个,好吗?”他像是哄小孩一样对雾言说,话语中有着轻而易见的宠溺。
即使是心机不纯,可是还是会有人飞蛾扑火般的想要古御策的青睐,而雾言是他们中的异类。她的警惕和抗拒不是欲拒还迎,更不是欲擒故纵,而是真的质疑和警惕。
雾言是个难以接近的人,古御策并不是不知道,至少不是第一次知道。
可是他还是想靠近雾言。
雾言于他,如同猎物对狮子的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