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开始入夜了,正是晚宴热闹的时候,这里却没有什么人,周围的草坪和灌木都在黑暗中静静沉默着。古御策沉默的坐在雾言身旁没有接过她的话,他抬起头看见不远处的地方插着一束青蓝色的玫瑰花。娇艳欲滴的样子还很新鲜,枝叶修剪得很整齐。
他伸手把西装披在雾言的身上,低头就能看到她雪白的颈和细蜜纤长的睫毛,这一次她没有逃开也没有躲避。
“你总是喜欢把所有事情都分得那么清吗?雾言。”古御策直视着她匀净漆黑的瞳孔,她的眼睛总是很平静,这一点和他很像。但那不是淡然,而是类似傀儡的木然。
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成长成这样一个人的,或许是因为她总是孤独,没有人告诉她该怎么去和别人相处,看起来像是一张白纸一样空白。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虽然她有家人,可是却活得像是孤儿,孤儿通常会怪异一些。
没人会在意她为什么会成长为这样一个人,但是古御策在意,他已经见识过雾言对于“和别人两清”这件事的执念。那种感觉像是不想和任何人有哪怕是一点儿的牵扯,他想知道原因。
雾言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坐直了自己的身体,看起来像是防备的姿态。
“为什么问这个?”雾言看着他的脸冷静的问道,古御策的青睐是绝大部分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可她是例外。
坦白说,雾言很不喜欢肢体接触,甚至不喜欢别人太靠近她,尤其是陌生人。她直觉古御策很危险,可是却并不是很讨厌古御策,大概是这个男人表现得并没有敌意,只是雾言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
他似乎很了解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并非是一个会去追求女人的男人,对于古御策那种人来说,他勾勾手指就会有很多女人愿意把自己送到他床上去。雾言之所以明白这一点,只是因为她其实也算个有钱人,或者说是有钱人里的异类。这种人通常不会对别人太过上心,所以雾言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古御策。
他身上的气味很好闻,淡淡的,有种让人安心的味道,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身体有些单薄,看起来纤尘不染的模样。他无疑是个优秀的男人,从脸到才华,雾言很少愿意让一个人这么靠近自己,但她确实不讨厌古御策。
原因并不是因为古御策的外在或者内在,只是直觉。
“我说过,你不来,我就去找你。”他看着雾言说。
古御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雾言,却又明白雾言不是一个容易接近的人,所以他只能一点一点的慢慢来。这种感觉大概就是所谓的喜欢,古御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感情。
古御策没有对一个女孩子那么上心过,他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追求一个女孩子,而雾言又偏偏不是一个一般的女生。有了前车之鉴他只能小心翼翼,生怕吓到她,而又有些笨拙。
他抬头看清亮亮的天空,一轮圆月澄澈得像洗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