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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忽悠张让

李二真是一个本地通,王浩真有点捡到宝的赶脚。洛阳的达官贵人,大街小巷,李二也都是很熟悉,张让府邸在哪里,闭着眼睛李二都能找到。

聊啦很久,王浩发现,这李二聪明,会来事,最重要的是他了解洛阳的黑白官,不管什么消息他都能打听到,他有着天生的间谍的潜质。消息灵通,人缘好。接触之下,王浩决定带李二走,以后王浩在洛阳也好有个眼线。

“李二,少爷我决定带你走,你把掌柜的找来,我给你赎身。”

“谢谢少爷恩典,我没有卖身,只要和掌柜的说好了,我就可以跟你走。”

叫来掌柜,王浩把事情说了一下。掌柜明显一愣神,最后还是同意了王浩带走李二。不过却让王浩给他十两银子,说是李二欠他的钱,李二本来想反驳,被王浩制止,为了不想节外生枝,王浩给了掌柜十两文银。

第二天,王浩让李二去街上打听一下,想买个院子,不需要太大,最好偏僻点。李二不愧是本地通,很快按照要求给王浩找啦几个想卖房子的落魄户。

这几年气候变化莫测,粮食减产,粮价一高,很多贫农,都过不下去。于是有不少人打算变卖家产搬出洛阳,在洛阳生活,成本很高。

王浩开始打算把直升机安排在城内,后来考虑半天还是决定,在城外买一个庄园,把直升机安排在城外,这样自己也有一个退路。

王浩让李二继续出去打探,打算在城外买一座庄园,直升机在密林里放着毕竟不是事,它需要保养,而且王浩秘密太多,很多事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安排好了住的地方,王浩决定去见一见张让。一天晚上,也就是王浩来到洛阳的第五天。在李二带领下,王浩来到张让府邸。

塞啦十两文银给门人,求门人帮忙,代为禀报,拜帖上写的是并州拍卖人求见。王浩相信张让一定会见自己,一次拍卖就是五万金的进账,谁都心动。

张贵月前就从并州回到洛阳,直接找到张让哭诉他在并州遭遇,当说到金丝软猬甲的时候,张让都不想把宝甲进献给皇帝了,张让更怕死,那可是保命的宝贝。慢慢了解啦前因后果之后,张让又详细了解了王浩的拍卖品,随后张让心动不已。就想着怎么在中间分得好处。

这些日子张让也很头疼,直接获罪王浩?张让怕王浩鱼死网破,那些几金几十金上百金上千金的好东西就没啦。

张让暗中埋怨张贵,为什么不多拍几样拍卖品?只拍一样?

他哪里知道,自己的侄子智商一般,根本就没有继承自己的基因。拍卖会之前张贵受到参加拍卖会各界商贾的宴请。

赴宴之时大家极力夸奖张贵,把张贵夸的天上有,地上无。把张贵夸的飘飘然起来,感觉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这帮家伙说出的话自己都会脸红,张贵哪受得了这个,早就飞起啦。以前大家都怕他,谁会夸他?张贵立马觉得自己逼格很高大,自己很得士林赏识。

其实这些人只是商贾,哪里有士林?但是对于张贵这种智商你也别指望他能分的出来商贾巨富与士林区别。如果是士林,为了名誉绝壁不会这么玩,就算买不到拍卖品。但是这些商贾背后多多少少都有士林的影子,这种事张贵怎么分的出?他只要知道哪个商贾是哪个世家的买卖就算不错了。

士林不玩不代表他们手下商人不玩。最后大家都说张贵身份尊贵,自然不会与我们商贾之人铜臭,张贵去拍卖会就是去彰显身份的,一般的东西张贵你那么大人物怎么会和我们争抢?你也看不上,不然会被士林笑话,也只有最好的才配的上你张贵。这也是拍卖会上张贵只出手一次,拍了金丝软猬甲的原因。

要知道拍卖会上,拍卖的一千多拍卖品,每一种只有一件,以张贵的智商他也不懂那些拍卖品有什么用。但是金丝软猬甲的作用他还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出现张贵只拍一件商品的事情。

可以说那些商贾也算间接帮助了王浩,不然张贵一出手,别人也不敢和张贵竞价。难道只让托们和张贵竞价,一次两次还行,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别人绝壁能看出来那些是托。你别当别人都是傻子,如果你那么想,你就傻了。所以说张贵要是多拍卖几样,王浩损失就大了,价钱绝对卖不上去。

张让想明白其中关窍之后也就不那么恨王浩了,他更恨那些坑他侄子的士林背后支持的商贾巨富。这也是张让并没有立即出手的原因,张让也是希望王浩来找自己,然后自己从中分杯羹。

这事决不能动粗,所以张让忍啦两个月没有出手。幸好王浩这几天来了,不然还真保不齐张让打算最近出手。算算时间,王浩也是处理完并州财产紧赶慢赶的来洛阳,不然绝对不会这个时间点到。

张让最近一直想着怎么得到王浩的小钱钱,王浩的钱是死的,王浩那些产品才是活的。张让也是找不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硬来肯定不行,万一王浩被弄死了,谁会和钱过不去?张让可是知道,那些人对待犯人什么样子,只要进去,不死也要脱层皮。

所以张让以年迈多病,向刘宏请了几天病假,这几天为了这点事闹心的很。正闹心间,王浩送来拜帖。张让立马来了精神,王浩在张让眼里那就是移动的金子,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

王浩与张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这样在两千年前相遇,大家各有所求,见面还是很简单的。十两文银加上张让也想见一见王浩,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故事。故事不长,但很精彩!

当王浩进入大厅的时候,张让坐在主位上并你没有动,只是倚在靠背上假寐。王浩就那么站在下首边,一个装假寐,一个站在下边不动。谁都没有开口。

等啦许久,大约半个小时,可能是张让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事,觉得自己装逼装的差不多了。所以张让轻轻咳嗽一下。

“这是王浩王公子吗?这来了也不说一下,这人老了,这个毛病也就多了,坐着也能睡着了,让王公子久等了,真是惭愧。惭愧。小李子,赶紧拿个蒲团给王公子坐着。”

看过电视剧的都知道,汉朝坐姿其实是跪着,屁股坐在后脚跟上那种,这里不解释了。

这里的蒲团就是做客时候用来招待人的东西,汉朝物质匮乏,这种蒲团也只有大门大户才用的起。

“贤侄见过世叔,我虽是太原王家旁支,但是前几年不懂事,已经被家族逐出家族,所以这里小子就攀个高枝,只要日后世叔有什么需要,小子这里二话不说,两肋插刀,绝无二话。”

不要嫌弃张让,不要鄙视王浩,这里说点题外话,我们现代人先不要主观去判断谁是好人坏人。我们要从本质上去看问题。

首先说,皇帝治理国家最注重的应该是平衡之道,在他们眼里没有忠臣奸臣之分。文官失去制衡就会像明朝一样灭亡,武官失去制衡也会像唐朝一样灭亡。刘宏为什么扶植十常侍,因为士大夫集团失去了制衡,失去了平衡,一家独大,皇帝也被各种制肘。

早些年,历代汉朝皇帝都整一个外戚集团去制衡士大夫集团,可是你看看刘宏的外戚,根本制衡不了士大夫。所以十常侍应运而生。对于掌权者,没有对错,只有权利稳定,要想稳定就不能一家独大。

那么皇帝要想制衡士大夫,刘宏能选择的人选并不多。武官?武官也是士大夫,外戚?外戚势力太弱,也太弱智。

那么刘宏就把目光盯在太监这里,太监最好控制,那是天子家臣,不可能失去控制。要是太监有点歪心思,皇帝一句话他们就死啦,所以刘宏扶植了十常侍。

但是天下士林势力太过庞大,土地兼并这个时候已经及其严重,大部分土地都被士林和外戚霸占去了,士大夫可是免税的。刘宏自然就没有钱粮,没有钱皇帝绝对苦逼。刘宏就想有钱,想有钱他们又不知道怎么赚钱,就只能自掘坟墓的卖官鬻爵。

其实现在只要有人教刘宏怎么赚钱,那么这小子也不会卖官鬻爵。可惜这个时代人们并不懂怎么赚钱,只知道收农业税。各种摊牌,苛捐杂税。刘宏更不懂怎么赚钱。卖官简单,所以刘宏开始卖官鬻爵,人买官干什么?花钱了难道不赚回来?所以当官的人贪得理直气壮,老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这其实就是一个死结,你不卖官可以,像崇祯,穷的穿补丁衣服。但是卖官了也是自掘坟墓,早晚被贪官玩死。明熹宗重用魏忠贤就有钱,你崇祯杀啦魏忠贤就穷的叮当响,因为没有人制衡东林党,哪来的钱?都被他们贪没了,这样说你能说魏忠贤不好?你能说十常侍不好?

土地都被兼并了,收不上来商业税,农业税又不够花。所以崇祯和刘宏的儿子刘协都被史书说成是吝啬鬼,不是他们吝啬,没有钱想大方怎么大方?赏你黄金他拿的出来吗?刻薄寡恩不就是吝啬?没有钱谁也大方不起来。

你别管太监怎么迫害忠良,其实对于政治,到必要的时候杀了忠臣皇帝也会做,就算皇帝明明知道这个人不该杀。政治没有对错,只有成功与失败。所以我个人觉得刘宏重用十常侍并没有错,如果没有小冰河期,可能汉朝还可以再多存活几年。

假如王浩这个时候教给刘宏挣钱办法,刘宏还会不会再卖官鬻爵?当然不会,有钱赚谁还会自掘坟墓?刘宏其实不傻,所以他也知道卖官鬻爵弊大于利。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难道有钱了汉朝就不会灭亡了?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改变善待士大夫,除非天下土地不在兼并,让商贾巨富把土地拿出来,或者收他们的税,可是不善待士大夫,汉朝统治根基就没了,汉朝一样会灭亡。所以这个真心无解。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一个贪字,没有贪,历朝历代都不会灭亡。

综上所述,大家不要觉得王浩认张让世叔就是不对的,那种道德洁癖不可取,玩政治的根本没有好坏之分,他们都是在演戏。

听到王浩要投奔自己,张让也是挺开心,这王浩赚钱可真有一套。

“王公子客气了,咱家其实也希望有一个像王公子这个的侄子,既然小子愿意,那我就托大,做一个世叔也无妨。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开口,我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这个时候王浩要是相信张让,提出什么条件,绝壁会死的很惨。所以王浩并没有提条件,而且准备开始忽悠张让,这小子智商绝对高,没有高水平忽悠能力真心骗不过张让。这次来洛阳,能不能功成名就,就看看王浩忽悠的张让怎么样?

“既然世叔愿意认我这个侄子,我真是三生有幸,在这里世侄为了世叔带来了一些小玩意,”说到这里王浩看啦看左右,

张让会意,摆啦摆手,左右伺候的下人都依次下出去了。

他们都走出去后,王浩站起来,来到张让近前。

来的时候都搜身了,张让此时也是有点紧张,这个距离他很可能被杀,如果是刺客,那就麻烦了。不过王浩来的时候是晚上,又用本尊求见。

张贵这时候也没有再去并州,他看到王浩就闹心,所以一直拖在张让这里没有去并州,张让让张贵认过,确认无误这人就是王浩,不然张让不会这么轻易把下人都赶走。

来到近前,王浩举手表示没有恶意,王浩低声说道:“世叔,我这里有几件事情和你说,看看我说的对也不对,世叔,现在天下士林对你恨之入骨,可对否?”

张让脸色一变,很想发作,但是想想那些小钱钱,还是忍了,点了点头。

王浩继续说道:“万一世叔失宠或者皇帝有个不测,世叔可是很可能被他们惦记。”看到张让脸色变啦又变王浩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都到这一步了,不说下去会前功尽弃,还可能影响以后的计划。

“世叔不要生气,我没有害你的意思,现在我们是一个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世叔一定要暗中培养自己力量,万一的时候也好有人养老送终不是?”

这个时期的张让虽然历史上还没有培养自己羽翼,但是当刘宏身体每况愈下的时候,张让可是这么做的,虽然都失败了,但是可以看出来,张让知道自己处境。所以王浩这么说,虽然张让脸上挂不住,但是还是接受的。

“世叔,你别生气,我也是因为担心世叔,所以才打算为世叔排忧解难。我有几点小的建议,希望世叔听听。”

张让此时脸色并不好看,只是轻轻一哼。

“首先,士林为什么要恨你,自然是你卖官,以前他们做官不花钱,现在花钱了自然恨你。可是士林却不知道,他们兼并土地,贪污受贿,皇帝收不上来钱粮,都被他们揣到自己腰包啦,世叔其实只是帮助皇帝拿到该拿的钱。”

听到这里,张让也很动容,看来天下只有王浩了解我啊,之前的不快,也少啦不少。脸色变好了一些。

“可是这个卖官鬻爵毕竟不能长久,买官之人想把买官钱赚回来,自然要去搜刮百姓。等百姓活不下去就会揭竿而起,时间越长闹的也会越大。当无法收拾的时候。到时候皇帝为了平息天下怒火,会怎么做?派兵镇压?钱粮从哪里来?

退一万步说就算镇压成功了,天下人会怎么说?说皇帝卖官鬻爵?老百姓才被剥削?谁卖官?皇帝吗?自然不是皇帝,那么世叔就只能站出来为皇帝分忧,世叔可是忠臣。到时候万一皇帝要给天下一个交代,难免不做那种兔死狗烹的事,自古天家最无情,伴君如伴虎啊!皇帝身边可是有很多人眼红世叔的宝座啊。”

说到这里,张让已经冒汗了,吓得都有点坐不住了,这人越是高位越怕死。

“世叔,我这里只是猜测,这种事不会发生,只不过未雨绸缪罢啦。再说我也不会让他发生,我的所有希望可都系于世叔,没有世叔我也没有机会出人头地。”

王浩适时说出自己要求,没有需求的人张让还真不敢用。张让想过将来可能要和士大夫决裂,其实现在已经决裂了,但是他一直认为只要自己得宠,就没事,有皇帝护着,自己就绝对没事。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被皇帝咔嚓了,失去了皇帝的保护,一万个张让都不够死的。

“世侄真是真知灼见,让我一下子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不知世侄可有教我?”

“这个只是我个人看法,世叔不必当真。方法倒是有,首先,世叔要培植自己力量,最不济也要让自己以后可以安享晚年,其次,世叔培植的力量不能让外人知道,不然士林强加阻挠,到时候可就不好说了。最后就是用别的办法挣钱,别在卖官鬻爵。缓解与士林的关系,缓解天下百姓的怨念。”

看啦看张让,此时张让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王浩只能继续道:“不管世叔在朝堂上提什么,百官都会反对,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反对。而且不管对错,他们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所以世叔培植的力量表面上最好还要和世叔针锋相对。这样世叔的羽翼不但可以帮助世叔,还可以打入敌人内部,这样世叔可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

到那时有个风吹草动的世叔也可以早做安排,而且如果这个人将来万一不听话,无法控制的时候,世叔可以马上掐死他,就像掐死蚂蚁一样,所以此人必会忠心耿耿。”

停啦一下,王浩看老东西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只能继续,“至于不卖官鬻爵,皇帝没有钱怎么办?我倒是可以帮助一二,这样就不会让天子没钱花,世叔也就不会再遭至骂名。

我这里有海外岛国出品的各种珍玩宝石。可以说只要有啦这些,还怕不能让天下士大夫把钱乖乖的拿出来?海外之地万里之遥,去一次就要一年半载,可是一次那也是数万金,这可是一年数万金的买卖。

如果以后人手多了,多组织几个船队,那就是一年几十万金收入。大家把这些钱一分,岂不是皆大欢喜?”

“咳咳,这个咱家倒是可以帮上一二,不知这利润如何分配?”谈到钱,这个太监已经迫不及待的不要脸了。

“世叔,我就赚个辛苦钱,本钱一般也就三成,其他的,卖了钱,我拿一成,世叔和皇帝拿六成,你看如何?”

这里也就王浩打算拿出六成利润来收买张让和皇帝,换个人都不会这么大方。这么大的利润张让和皇帝自然开心,王浩也不在乎这些损失。

在王浩心里,这些钱早晚是自己的,暂时放在张让和皇帝那里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还能吃了?将来整个天下都是我的,又何必在乎眼前利益?王浩与这个时代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给出去再多的利润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追求的东西就不一样。王浩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钱已经不是王浩的追求。要钱还不简单?只要有一号,再多的钱都不愁赚不到,现在的王浩追求更高。

张让感觉这个条件也可以接受,毕竟这是无本买卖,风险本金是王浩的,自己和皇帝干拿六成。任谁也没有王浩这么大方,也做不到这一点。不心动那是假的,尤其王浩的拍卖品那么值钱。里边的利润可以说想想都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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