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小姐。香香自然不知道,也不能体会你和周公子之间的两情两悦到何种程度。但是他们真的能够在一起,能够喜结连理,共度一生吗?你们也看到了。昨天前来求亲的那位刘公子,他可是贵妃娘娘的侄子,若是此事让贵妃娘娘知道,让她出面干预的话,老爷和夫人能不把你嫁给刘公子吧?那位苏州刺史儿子的高公子,他可是有财有势,一旦刺史大人和高公子同时向皇上请求,将小姐嫁给高公子,想必老爷即使再是正直的大学士,也不敢逆忤皇上之意。如今周公子你对小姐恋恋不舍,让小姐陷入犹豫不决的困境,毫无主见的挑选中意的夫君。”
周公子显得有些生气了,便冷若冰霜的冲着香香说道:“我喜欢你家小姐,只想娶她为妻,难道本公子也有错吗?”
李小姐对香香把周兄惹怒了,也显得有些忐忑不安,正想诉责香香,却见香香也伶牙俐齿的反勃道:“周公子,你若是这么做,未免太自私了。殊不知,你现在就要前往边疆去守边镇国,然而却让小姐独自留在杭州城内,你这么做未免太绝情了。即使小姐不顾老爷和夫人的阻碍,断然嫁给你。可是小姐也不能入住到你家里,难道你想在外租一间房子,给小姐独自居住吗?给小姐独自过着独孤凄苦的生活吗?”
“香香,你不得再无礼,否则我就生气了。”小姐勃然大怒的冲着香香诉责道:“你又岂能了解我和周兄之间的爱恋。即使是这样,我也愿意嫁给周兄,愿意等待他,独自守侯他。”
周公子眼见小姐说得情真意切,泪如雨下,便感动的伸手过去擦拭的安慰道:“尽管香莲妹妹你真的愿意这么做,我怎么敢让你独孤的等待我,替我守侯呢?你的声音里中充满了凄凉,我怎么会如此狠心的放下你呢?”说完,也感动得泪水模糊视线的搂住着小姐的双肩,两人低垂的哭泣起来。
香香看着他们相拥而泣,也伤感的腥红了双眼。其时,香香从小就看到爹爹思念失散的娘亲而哭泣,而彻夜不眠。有时还断断续续的讲述起他跟娘亲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恋,回忆起令他甘肠寸断的真爱时光。然而爹娘爱得太深,一旦失去,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伤害。看着爹爹时常以泪洗面,看着他时常陷入晃悟的惆怅之中,才明白,爱得太深容易造成害伤。
记得那个时侯,张叔叔和叔母一直劝告爹爹另娶后娘,以断他的思念娘亲的痛苦,但是他却无法做到,只因为害怕伤到娘亲。
如今看到周公子和小姐如此难分难舍,缠绵悱恻,却又是不可能走在一起。即然如此,又何必为情所困,为爱所伤呢?
“周公子,若你真正爱着小姐,应该知道怎么办?”香香也伤感的抹掉了眼角的泪水后,厚着脸皮再央求道。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回去后,就同意让爹娘替我说亲,他们想让我娶谁我就娶谁。”周公子斩钉截铁的说道:“香莲妹妹是我一生中的真爱,我永远记得你对我的真情。但是好男儿志在四方,不应因此陷入女儿情长当中。我会把整个心思放到保家卫国,镇守边疆之事上。”
小姐听闻伤心的呜咽着。“即然我们有缘无份,香莲只祈求周兄能够平平安安,幸福快乐。”
香香回到府中后,把周公子和小姐情缘己断的事,一一的禀报给了老爷。老爷和夫人觉得非常高兴,至少这样就解决了她的心头病。但是小姐却更加烦躁不安,特别是那位代替刘公子前来探问口声的媒婆王妈妈,想询问她对刘公子的心意如何?小姐自然不敢当面拒绝,又不好因为一时失意而匆忙嫁人。
小姐呆在府中两日后,又听闻到周公子已经和礼部王侍郎的女儿定婚,顿时伤心落泪了一阵子。恰时周公子悄悄的派人送来了书信,相邀李小姐外出相会,以述个中原由。于是让香香准备了供品,假借要前往附近的灵山寺去上香,然后相会周公子。
由于小姐是去上香,老爷和夫人也就没有阻挡。于是主仆两人乘坐着马车前往灵山寺去。周公子早就等侯在寺院里面。他们两人一见面,格外的伤感,彼此并肩而走,却无语可说。
灵山寺依山就势,高低错落,深山古刹,飞檐铜钟,梵音缭绕,回廊曲折,肃穆神秘,由下而上,恍入天宫;而且古塔经幢,摩崖造像散处丛林之间,点缀湖山,成为寺庙名胜园林,蔚为大观。香香跟随着小姐进入了寺院的大门后,就发现面容憔悴的周公子着急的在那山寺里等待。
在待她们到观音殿里上完香后,她们便和周公子独自朝山前的那个临江的凉亭而去。
“此翻从徐州回到杭州后,爹娘就威迫我跟王小姐定了婚,我也是没有办法。”周公子充满内疚的说道。那位王侍郎的女儿也算是一位名门淑女,也长期呆在深闺,是一位知书答礼的小姐。“我跟王小姐也只见过几次面,谈不上感情。但是爹娘已经私自作主,让我迎娶她,我也没有办法。”
“我也理解你,周兄。爹娘见我哥哥和林姐姐定婚之后,也急着替我找婆家。你也看到了,每日都有公子上门来求婚,我也劝阻不住爹娘。”小姐无奈而茫然的说道:“即然不能够跟你在一起,我就任随爹娘替我挑选吧?香莲只是软弱女子,不能自我,只能随波逐流。”
“香莲妹妹,你可不能这么做。我曾打听过了,那位刘公子心地仁善,又是举人,更是贵妃的侄子。若是香莲妹妹能够嫁给他,周兄我也欣慰了。尽管不能娶到香莲妹妹,可是我仍然希望你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李小姐听闻,顿时感触而伤情的垂下泪水来。周公子轻轻的替她擦拭,然后把她搂抱在怀里。“只要我们曾经幸福的相爱过,何必又介意能不能在一起呢?看到香莲妹妹你的哭泣,只会让我更加悲伤。”
香香眼见他们伤感连连,难分难舍的垂泪,也令香香触景生情。想起昔日爹爹思念失散的娘亲,常常自怜自艾的垂泪,常常借酒消愁,或许这就是真爱吧?怪不得唐朝诗人--元稹为亡妻,能作出如此千古名诗《离思》: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