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钟乳石上滴下的水滴渐渐填满了因常年滴水形成的小水坑。
泉水入口冰凉,让烈天阳精神为之一振,沉重的身体仿佛也变得轻快了许多。已经被困在这里将近一天了,粒米未进,烈天阳的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昨日清晨,地洞之内毒虫暴动,烈天阳拼着右臂受伤击杀了几条毒虫,踏入了一品修士的境界,本想着尽快离开地洞。却不想有一只能口吐人言自称为猪鹿蝶的巨兽挡在了洞口,并言道:“今天没有一个人能走出这里!”
烈天阳在听到巨兽说话的时候就知道不妙了,不说这只猪鹿蝶的智慧有多高,单看体型就能让烈天阳绝望。
这是一场苦战!
刚一接触烈天阳便被猪鹿蝶的獠牙顶着向地洞的深处跑去。
赵炎只觉得胸前一痛,耳边便只听到风声呼啸而过,这只巨兽想要带着他远离出口,进入地洞的深处。
这可不行!
地洞之内一片昏暗,只能勉强视物,岔道四通八达连绵不绝,也不知道有多远,若真的被这只猪鹿蝶带着深入到地穴之内,逃脱的希望将无比渺茫。
以右臂夹住猪鹿蝶顶在胸前的獠牙,烈天阳左手握拳奋力的砸向猪鹿蝶的眼睛。
猪鹿蝶的反应很快,瞬间停住了奔跑的速度,脖子一甩,将烈天阳甩到了空中,撞在了岩洞的顶端,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下。
烈天阳闷哼一声,觉得身上的骨头都要被摔散架了,还没等他有所行动,猪鹿蝶又冲了过来,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来不及起身,烈天阳直接合身向着旁边一滚,躲开了猪鹿蝶的践踏。
本以为猪鹿蝶会撞在岩壁上,可没想到它背上的小翅膀快速扇动,在即将碰到岩壁的时候,灵活的一个拐弯,绕了一个圈,正面对着烈天阳,又一次冲刺而来。
猪鹿蝶横冲直撞,速度奇快,而且每每在即将撞到岩壁的时候都能停下来,烈天阳来不及起身,只能在地上滚来滚去,狼狈万分。
这下该怎么办?
烈天阳焦急不已,这只巨兽的力量大,速度快,没想到还这么灵活!
“人类,你觉得挣扎有用吗?”猪鹿蝶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嘲讽“以你现在的情况,还能躲多久?”
能说话就是好事!
有沟通才有宽容!、
烈天阳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为什么一定要杀我,我也是无意之中误入这地洞之内,我们无冤无仇不是吗?”趁着猪鹿蝶停下来的空档,烈天阳迅速的说道:“若不是你的阻拦,我已经离开了这里,我们没有厮杀的必要!”
“还想骗我?”
猪鹿蝶极为不屑的看着烈天阳,开口道:“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拥有了鬼物一般的气息,但是你是个人类无疑!几天前就有一个跟你有着同样气息的女人来过这里,被我赶了出去,你竟然还想混进来?明白告诉你!那件东西不是你们人类可以拥有的东西,今天所有进洞的人都要死,不会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
“我真的不是为了你口中的那件东西而来的!”
烈天阳为了活命,努力的辩解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跟着我一起走,亲眼看着我离开这里,然后将入口毁掉。”
“你不用再狡辩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
昏暗的岩洞中,猪鹿蝶的眼睛熠熠生光,“你们来这里,无非就是为了抢走源眼。可这源眼对于我们妖类很重要,可以让我们的后代迅速的长大成年,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有一份自保之力。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得到了源眼的消息,可是最近一些日子,你们这些人经常在这里出没,只有将你们全部击杀,才能将源眼的消息封锁住。”
“这么多年来,你们人类始终将鬼哭山脉封锁,击杀我等妖族来制药炼器。人妖不能共存,我们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今天你们都要死,就从你开始吧!”
猪鹿蝶的话让烈天阳默然,这与恩怨无关,都是为了生存,这是人与妖两个种族间的矛盾!
人类有错吗?
刚刚到达封印之地,他就遇到了豹猫袭击小六的事情,妖族嗜血好杀,人类为了自保对它们进行封锁屠杀,这是生存之道!
槐妖
妖族有错吗?
难道被封锁在一片地域之内,时常被人类猎杀用来制药炼器,它们反抗是应该的!
这是两个种族间的战争!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杀光进洞的人类,守住源眼的消息,让妖族的下一代能够快速的成长,猪鹿蝶的目的就达到了。
反之亦然,若是有人类掏出了治理,把源眼的消息散布出去引来强者,到时候,源眼必然被兑走,守在这里的妖族的覆灭就只在反掌之间。
现在烈天阳面临的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一切为了生存!
面对着猪鹿蝶的冲刺践踏,烈天阳只能在苦苦挣扎中,努力的寻求猪鹿蝶的破绽。
可是久守必失,进洞以来,烈天阳的右臂屡屡受伤,严重的影响了身体的灵活,一个不留神间没能躲过猪鹿蝶的攻击,眼见猪鹿蝶的蹄子向着面门踏来,烈天阳亡魂大冒。
将手掌伸出鬼气外放形成了一片黑幕般的盾牌,盾牌在猪鹿蝶蹄子踩下的瞬间就被攻破,破碎开来散成了一片气流将猪鹿蝶的身体弹了开来。
可烈天阳还是如受重击,闷哼一声,眼耳口鼻出都渗出了血丝。
要反击,不然就会死!
趁着猪鹿蝶被气流弹了个踉跄的机会,烈天阳迅速起身,胡乱抹了把脸上的鲜血,爬到了猪鹿蝶的背上。
他已经注意那双翅膀很久了!
若非依靠这双翅膀稳住身体,就凭猪鹿蝶冲刺的力道都能把它自己撞死。
如今之计,想要逃生就必须杀掉猪鹿蝶,而想要杀掉猪鹿蝶,就要先将它的那双翅膀撕掉!
失去了翅膀对身体的平衡,猪鹿蝶庞大的身躯就不会向现在这般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