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摊门口让人放了一大盆脏水，起个大早就被绊了一跤了，丫头气咬牙，谁这么缺德啊？
时间来不及了，索性继续甩着两只湿答答的裤腿干活。
这座城市，早晚总是凉。很快，丫头就开始不停打喷嚏，只好找了只口罩带上，防止喷溅到食物上。
前些日子，来了一家卖油饼的。
原本，各自经营，互不相扰。但丫头这摊总是人来人往，生意好很多。
有时，买的人多，忙不过来，丫头就主动说：“那边有家卖油饼的呢，看上去挺好吃的！”
正专心炸着油条，一个胖胖的阿姨走了过来：“丫头，你那油条是用发的啊？”
“苏打粉啊。”丫头头也不抬。
“哎，不会是用洗衣粉吧？”阿姨说。
“刘姨，您说什么呢？你又不是第一次买我家的油条，你能吃不出好坏？洗衣粉啥味儿，你应该吃得出来的吧！”丫头吃惊地回到。
那洗衣粉能和面？丫头可是第一次听说。但别人这样讲的时候，她还是本能地替自己辩解。
胖阿姨摇摇头，表示的确没有吃出洗衣粉味道儿。
市场里已经早有人在传，说丫头的油条有问题。
一传十，十传百。有问题没问题，并没有人来认真求证，但显然，来买油条的人少了，大家没有明里对着丫头叨咕，但反正是很少光顾了。
终于，忍不住了。丫头一个一个地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来买油条了？
答案让丫头气不打一处来，有人在后面散布了她家油条有问题。没有费多大力气，她就找到了始作俑者，那家新来的，卖油饼的小媳妇，竟然是制造这场谣言的罪魁祸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一个僻静的地方，丫头堵住她。
那年轻的小媳妇嘴角有一颗黑痣，长相还是很清秀的。
她摇摇头，任凭丫头怎么逼问，就是死不承认。毕竟没有确发的证据，浪费了一通口水和愤怒的丫头一无所获。
市场里的人惊奇地发现，丫头不卖油条了，丫头开始卖牛肉面了。
很快，丫头的早点摊又开始排起了队......
“丫头，你的面怎么煮得这么好吃？”
“牛肉煮得好烂，味道真好。”
“还是你小丫头手艺好啊！”
自己尝了一口，丫头抿抿嘴，真香。为了让早点摊不要这么黄掉，当丫头决定卖牛肉面，不炸油条，姑姑一拍大腿，表示完全没问题。牛肉帽子包在自己身上。
要知道，奶奶在世的时候，就烧得一手好面，尤其是牛肉面。
有人悄悄告诉丫头，虽然有各种不好的传闻，但大家都不再相信，因为那牛肉面的味道实在太有说服力了，总之，事实胜于雄辩。
丫头很少去地铁站唱歌了，她觉得应该多陪陪奇奇。
姑姑出门的时候，她就将奇奇放在学步车上，一面拨着琴弦哼着歌，一面逗弄着那小小的孩子，看他笑，听他伊伊丫丫，口齿不清地说咕噜着。
累了，她就背着奇奇到外面晃晃，晒晒太阳，看看城市美丽的街道和车流。
巷口那帮孩子又在墙角挖沙子。
这些天，开进开出许多车子，门前池塘要填平了，要弄个停车场出来，所以那一堆沙子或是石头，成了孩子们暂时的，最好的玩具。
走过去的时候，奇奇哇哇叫着，在丫头背上很不安份地折腾着。
丫头可不想让他在那堆沙子上玩耍，要不回头满屋子满床都是沙粒，很麻烦的。
忽然，一个孩子的声音在那堆沙子上响起：“野猴子！野猴子！”
多么熟悉的嘲笑！丫头瞪圆眼睛，回头恶狠狠瞅着那嘴欠的孩子，那孩子看着凶巴巴的丫头，起身就跑了。
奇奇搂住丫头的脖子，咬着她的头发，疼得丫头叫起来，转身将他从背上放下，抱在怀里，故作生气地拍他的屁股。奇奇咯咯笑起来，丫头想，这小臭娃娃随谁呢？怎么这么闹腾。
忽然想起可儿，丫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可儿姐姐不会死了吧！怎么都不来看看奇奇？”这么一想，丫头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呸呸呸。
除了那一次，可儿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连电话都打不通了，最开始是占线，后来来是盲音，再后来就没有此电话号码了。
难道，那二万元钱，就是一种关系的终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