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楚歌是略显轻松,因为就只有他没有理由的相信苏曦,但听完他们的话后,感觉他们好像要放弃了,脚步似乎也有点放慢的样子?这下他顿时焦急了起来。
“饿,你们别这么悲观好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家伙没那么容易死,别放弃啊!要是他挡下来了呢?”
在场众人听完后都以为他是强撑着在安慰他们,也就不在说话刺激他,但对此众人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不过之前楚歌觉得他们放慢脚步倒只是错觉,出于军人的责任与内心的善良,众人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拼命加快了步伐,想要看看能不能尽点力。
越来越近了,压迫力越来越强,但面对死亡的威胁,苏曦还是很平静,没有躲避的意思,“本来想等待它爆发后的疲软期,但这时间有些长了,是之前给了它三个小时恢复时间的缘故么?算了,等不了了。”
随即,苏曦双手握剑,神色专注的看着眼前,他要在这短暂的数秒内观察出一个动手的时机,一个让它停下来的机会。他本来就没想独自硬拦,而且要让它停下又不是必须面对面硬悍,只要在它撞击的前一刻躲避开,再借助对方冲来的惯性,挥剑砍断它的腿,也是可以的。
只不过这想法虽然说起来简单,但却是疯狂无比,这就像一个普通人在高速公路上面对一辆要撞死自己、时速高达一百二十的汽车,他却要在被撞到的前一刻躲避开,并用刀子划破轮胎,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如果被黄牧他们知道苏曦这一刻的想法,绝对会认为他是疯了,因为这需要异于常人的神经反应速度,且要快到能在对方来不及改变撞击方向的距离间躲避开来,还要能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不因紧张而出现失误的心理素质以及……在这种情况下斩断它一条腿的能力。
而矛盾就在这里,虽然前两项条件苏曦都能满足,但第三项……如果之前能一剑将它的腿砍断,那么何必等到现在呢?
“有些麻烦,试一下那个吧,虽然不清楚能不能行,但不确定的事情,才稍微有点刺激感啊!”苏曦自言自语道。
轰
近了,两秒,黑猩猩只要两秒的时间就会冲撞到苏曦所在的位置,距离越来越近,一秒八,一秒五,一秒五……
就在这近乎极限的时间里,苏曦身形微移,往旁边一闪,出在黑猩猩右侧,双手握着的霄炼诡异的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吟,随即又瞬间沉寂下去。
“唉。”
苏曦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失败了么?果然,只是一个临时的构想,一个不完整的创意,没有任何测试与练习,失败不是必然的么?真是遗憾,这场猎杀到头来还是白费力气么?明明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
就在苏曦因想法失败而准备闪开之时,他的瞳孔中闪烁着一抹光辉璀璨的银白,仿佛是为了回应他内心的不甘,周围的一切就像被人按了暂停键一般,万事万物甚至是世界都处于永恒静止的状态,所有的一切在苏曦的感官里都是静止、无声、这种感觉似乎是万物失去时间,而自己则独立于世界之外观看一副静止的画。
“嗯?这是……”
突然而来的变化没有让苏曦感到惊慌、恐惧等情绪,只是带给他不解的疑惑。
静止的世界,黑猩猩双脚离地腾飞在半空,与苏曦近在咫尺,苏曦能清晰的看到它狰狞的面孔与毛发,还有映入眼帘的每一种事物。苏曦尝试动一下,却发现身上有如万钧巨力压身,连闭合一下双眼都困难,仿佛失去了身体,只有思维能动,于是他只能开始观察四周,思考这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曦发现这周围的一切并不是完全静止,还是稍微能感到有许些运动的轨迹,只是时间似乎延缓了数千数百倍。
“类似于子弹时间的状态么?但原因是什么?嗯……”
“我似乎可以控制周围事物运动的速度,也可以解除这种状态,仿佛只要一个念头,那么延缓到极限试试……”
“嗯……延缓周围一切的运动速度到极致也无法让它们完全静止……我明白了,是我的思维加速了,而不是世界静止了。那么加速的极限是……一秒等于一千秒,代价是……内元正在急速消耗,十成的内元进入这种状态下,以现实时间计算,只能维持一秒么?”
“只是为什么我的思维能加速……算了,这不是什么坏事,我似乎可以在这种状态尝试完善一下我的构想,还有五百秒的时间,只是无法动用身体测试与练习,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但这是今晚最后机会,是不是白费力气就看这最后五百秒了。”
“嗯……为什么思路那么清晰呢?所有一切都很简单……”
“构想完成了,时间……还剩两百秒,刚好,剩余的内元刚好我挥出一剑。”
“解除状态。”
话语一落,感知中运动缓慢的世界瞬间破碎,苏曦再度听见了声音,身上那宛如万钧巨力的束缚也瞬间消失,而眼前那狂暴的巨兽带来的压迫感也随之出现,甚至连脸庞都被它带来的劲风刮得有些生疼,但苏曦神色自若,重新构造之前失败了的东西。
“聆听一下真正响起的剑吟之声!”
嗡嗡嗡
微不可闻的话语被另一种声音掩盖,染着淡淡光华的宵练之剑瞬间震颤了起来,一声清脆悦耳的剑吟声从剑身上响起,苏曦身躯在黑猩猩的右侧,双手全力挥起长剑,根据在那思维加速的状态中观察出最完美的攻击轨迹,朝近在咫尺的右腿斩去。
无声
只见半空中一道耀眼的光影一闪而逝,锋利到极限的剑如切豆腐般划过了它的腿,没有任何声响。
因剑太快太锋利了,所以黑猩猩的右腿还黏在它身上,这时它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但随着它的又踏出两步,被斩断右腿顿时从它的身躯上彻底分离开来,断裂之处整整齐齐,血液还来不及洒落。
随即,在这高速移动的状态下,失去平衡的结果就是倒地,黑猩猩一步踏空,痛觉还没传达,它还来不及反应是怎么回事,整个身躯就朝地面撞去。
轰
一声悠长的炸响,这恐怖的力道全数泄在大地上,连距离有些远的众人都能感到地面在震颤,黑猩猩所处的位置在这股巨力下震起大雾般的尘沙,遮盖了众人的视线,让众人脚步不由一顿。
唰
苏曦坐手抓起宽大的雨衣猛然一荡,一股狂风瞬间将漫眼尘沙扫清,露出眼前的画面。
原本平平的地面上出现一道近两尺深,五丈长的沟槽,沟槽里,斑驳的泥土有许些变成褐色,是掺杂进低落的血液,被染成了另一种颜色,在沟槽尽头,断了一条腿的黑猩猩身躯陷在那里,身躯已经地面上磨得血肉模糊,它粗喘着气挣扎着,想起身,但却起不来,只是挪动了一下,刚才那一下已经耗尽剩余的气力,加上之前对战三只妖兽时留下的伤口在这一刻也崩开了,那疑似被螳螂镰刀剖开的腹部之伤现在完全崩开,可以看见肠子都露了出来,十分凄惨。
噗呲噗呲……
就在苏曦将尘沙扫清之时,视线得到恢复的众人也没有迟疑,瞬间出现在黑猩猩身前,毫不犹豫,没有心软,在一声绝望的哀嚎下,齐齐发出致命的攻击,抹去了它的生命气息。
“呼。”
众人在杀死它后,还等了数分钟,在确认真的死后,才齐齐呼了口气,放松下来。
“怪事,他是怎么做到的。”
“刚才只见那只猩猩冲过去后就这样了,没注意啊!他躲开了攻击?”
“而且他居然能斩开黑猩猩的骨骼,要知道我刚才全力一击却还是被它的骨骼卡住了,我们不是都在同一境界么?怎么回事?”
“管他呢!反正今晚的目的算是完成了,还远远超出了估计,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对对对,赶紧整理现场,别让血腥味引来了其他生物,哈哈,这只妖兽可是比一般的强了一个等级,不知道能让多少人成为武者。”
众人神色都是惊奇与疑惑,但随即又被巨大的兴奋掩盖,开始兴致勃勃的解剖妖尸。
“哎哎,怎么回事啊!虽然知道你能躲开,但你是怎么斩开它的右腿的?那剑声是怎么回事?”只有楚歌走近了过来,想解开疑惑,
苏曦身躯晃了晃,他现在全身疲惫,内元被榨干,脑袋也十分沉重,还带着许些疼痛,十分想睡。
“咦?你怎么了?”楚歌扶住苏曦,缓缓将他靠在一棵树边。
“懒得跟你解释,以后再说,累死了。对了,你去问问猎牙,之前引那黑猩猩出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东西,那两只被它打死的妖兽尸体还在么?如果在就带让它带回来,然后再走,我先休息一会,剩下的你搞定。”苏曦闭着眼睛说完,直接陷入沉睡,有楚歌在,还是有些安心的,虽然他……很不靠谱。
“额,你到是睡得干脆,但我今晚就不要睡了啊?解不开疑惑我睡得着么?”楚歌郁闷的嘀咕道,“算了,看在你这么拼的份上,剩下的就交给我吧!额……这话好像分挺高的,但是剩下的好像没什么事情了啊!算了,找猎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