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水街是全国最出名的古玩街,也是国内少有的几处仍然保持着历史韵味的街道。入街之处便能见到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婉约的行书——“秀水街”,许是有些年头的原因,下面题字的人名已经模糊不清,不过仍能让人感受到字主人的优雅和淡然。
顺着街道上铺着的古老青砖走下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就出现了。各种小贩的叫卖声,砍价声不绝于耳,他们大多数是卖“古董”的,当然,这个古董基本上都是赝品,偶有游人淘到真迹,就会被大肆宣扬,所以很多自诩有几分眼力的客人常年在这淘宝,希冀自己也成为其中的幸运儿。
通过小贩区,则是雕栏画栋,古色古香的古建筑,这些大多数都是店主祖上遗传下来的店铺,聚宝阁就是其中之一。
聚宝阁是秀水街上最为出名的古玩店,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阁内展览的数之不尽的古玩和古代名家的字画,有些字画甚至是全国独有的,比如王羲之的真迹,虽然不是其生平得意之作兰亭集序,但是当时展出的时候也足够引起全国的轰动。
聚宝阁的老板很神秘,据说祖上是开当铺的,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聚宝阁平日里出来洽谈的是阁内的掌柜,一位大约六十多岁具有深厚鉴宝功力的老人家。
后来国家有意收购聚宝阁,神秘的老板才现身,不知双方答成了何种约定,国家最终也没有收购成功,而聚宝阁也把阁内大量珍贵古玩字画设置成非卖品,只供参观。
灯火通明的夜晚八点正是火爆夜市的开始,而此时却是聚宝阁打烊的时候,参观的游客和买家纷纷抱怨老板的营业时间,面对美女店员们抱歉的面孔,也只能面带不舍的离开。
待到人已经全部走空,门口一位手插裤兜,长相普通的青年才懒洋洋的捻灭嘴里的烟,晃悠悠的向门内走去。
“对不起,先生,我们马上关门了。”一位头发微微盘起,身着青白色古装长裙的美女店员,伸出手挡住青年,微笑着客气道。
说来也是聚宝阁一大特色,就是店内每一位接待人员都是名牌大学毕业,具有深厚历史知识,而且长相不俗的美女,每一位都身着古装,很是吸引各种年轻男子。
青年愕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露出了然的神色,微微一笑道:“美女你是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美女店员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种仗着有些钱就到处勾搭的纨绔子弟她可见多了,何况这人长得普普通通,穿的破破烂烂,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对不起,先生,我们打烊了。”美女店员又冷淡的说了一遍,声音也不复之前的温和。
青年似乎知道她把自己当成了登徒浪子,尴尬的笑了笑,也不多解释,只是伸头往门内喊道:“小荷,快出来,别躲在里面看我笑话。”
“咯咯,老板,谁敢看你的笑话?”门内应声出来一位美貌的女子,她的穿着又不相同,粉红色的束身长裙,水蓝色的系带扎住柔顺的秀发,看起来娇媚动人。她给了青年一个娇俏的白眼,然后拉着有些发愣的美女店员道:“还发什么楞,这就是我们老板,许川。”
接着又指了指美女店员介绍道:“这是小如。”
这就是那个神秘的老板?小如惊诧的望着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甚至看上去有些平庸的年轻人。
不过虽然长相不好看,但是气质确实很出众啊。
确实,看上去平凡的许川,却总是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那种淡然出尘的感觉,令小如不由得心生好感。
“怎么,我脸上有花吗?”许川看着呆呆不说话的小如,摸了摸脸颊,疑惑道。自己什么长相许川心里可是有数,虽然不至于妄自菲薄,但是被一个美女这样盯着,心里也是奇怪。
小如脸颊一红,回过神来,连忙尴尬的躬身问候,“老板好!”
许川笑了笑,摆了摆手,然后看向小荷,问道:“张叔在哪?”
“在二楼等着你呢。”
许川点了点头,然后向二楼走去。
而小如仍然楞楞的望着消失在楼梯的许川身影,小荷在她眼前晃了晃白嫩到小手,调笑道:“怎么?看傻了?是不是动心了?也对,我们老板虽然长相普通,但是气质好,而且年少多金,啧啧……”
小如回过神来,脸颊一红,连忙摆手道:“哪有,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对啊,第一次见到老板的时候我也很惊讶呢。”小荷露出缅怀的神色,第一次见到许川时,他也是这样随意的打扮,若不是张伯拦着,自己还以为他是来捣乱的......小荷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后来自己被他那种莫名的气质所吸引,拒绝了无数达官贵人,富家公子,每次都若有若无的暗示他,勾引他,结果......
“这个死木头。”小荷黛眉轻皱,不自觉的说出心里话来。
“嗯?小荷姐你说什么?”
小荷脸蛋一红,连忙装作正经的告诫道:“记得不要把老板的身份说出去。合同上的保密条款你也知道的。”
小如心中一紧,认真的点了点头。
美女店员们说了些什么许川当然不知道,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懒散的走向二楼最深处的房间,敲了敲门,也不待门内的应答声,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并不算大,两旁的墙上挂着颇具年代的字画,右侧的墙边摆着檀木长桌,上面摆着雕刻着古朴花纹的瓷瓶,一位老人坐在桌子前正拿着放大镜观察着手里的酒杯。
“酒杯呈青白色,周身虽然模糊不清,但是根据其模样推断为6厘米的五爪金龙,加上这种精致的刻印方法,判断是宋代的青釉瓷杯,年代是宋仁宗到宋徽宗之间,靖康之变让其停产,景德镇出产专供于皇家的瓷器。(瞎编)”许川扫了一眼酒杯,淡淡的开口道。
老人放下手中的酒杯,赞叹道:“少爷不愧是华清大学历史专业的高材生,加上老爷遗传的天赋,这行业还真没有几件能让你打眼到古董。”
许川摆了摆手,“行了,张叔,你也别吹捧自家人了,什么遗传天赋,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我都没记忆,这鉴宝能力还不是你培养出来的。你吹捧我还不是等于吹捧你自己。”
自己少爷什么都好,就是年纪轻轻却跟个老古董一样。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许川默然的走到老人身边,有些踌躇,老人恍若未觉,观察着桌子上其他的古玩,似乎是考虑了一会儿,旋即拿起一个四方小鼎。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许川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张叔,今晚我要出国一趟。”
张姓老人磨搓着小鼎的手一顿,嗯了一声,又拿起桌上的放大镜观测小鼎。
“放心,事情办完我就回来。这是最后一次。”许川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下脚步,叹了口气,旋即走向门外。
美国,洛杉矶,一家不知名的旅馆内。
许川敲了敲前台破旧的木桌,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美国大妈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住店拿身份证。”
“不住店。”许川微微一笑,接着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串不明语言。
大妈脸色一凝,也说了一串不明语言,待到许川对上之后,便拿出一个和刷卡器一样的仪器,不过上面不是数字按钮,而是蓝色的屏幕,许川把大拇指放在上面,指纹机绿色的指示灯亮起,然后又望向屏幕,蓝色的屏幕顿时出现扫描一样的波纹,接着再次出现绿灯,大妈这才点了点头,示意许川可以进去。
许川轻车熟路的走入一个房间,却发现屋内已经有了两人,他们的目光正冷冷的盯着房门。
“怎么,几年不见,各位的警觉性明显提高啊。”许川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扫视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