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仕女图?”
那一桌,慕容银河冷峻的鼻孔里,哼出一股鄙夷之气!
什么玩意儿?!
慕容银河顺手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这位李岭先生的画作,然后不惜一顾地放下手机。
坐在一旁的金风对艺术是一窍不通,他只顾热闹,叼着牙签,拼命鼓掌。
不经意间,金风发现慕容银河正一脸严肃地瞪着自己。
金风立刻一脸懵逼,打开的手掌不知道是合上好,还是继续拍好。
“不懂就别乱拍。”
慕容银河责备了他一句。
说是责备,更像是嗔怪。
金风立刻吐了牙签,放下僵在半空中的双手低下头,活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
这对好基友也是没谁了。
第二位发言的是设计师山雅美惠小姐。
山雅小姐人在异乡,总要给主人几分面子,加上她的中文并不很好,也只是疙疙瘩瘩地说了几句客套话,便也罢了。
剩下的就是舞蹈家柳美鸣女士和知名导演林维安了。
柳美鸣女士一贯是以毒舌而闻名,并且她在圈内是出了名的不怕得罪人。
而导演林维安也一向是以冷酷严格著称,从不昧着良心讲话。
他一般不乱说话,但是讲一句是一句很有分量。
所以,这两位很受人尊敬。
其实,有钱人的圈子就是这样。
穷在闹事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他们早就看够了别人谄媚的嘴脸,听够了奉承的华语。
反而你是懂行的,实话实说,有钱人反而会来跪舔你。
轮到这二位评断的时候,整个酒店大包厢一下子静的鸦雀无声,连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只见柳美鸣女士一脸严肃地站了起来。
柳美鸣女士今天穿着一身缂丝旗袍,大方得体。
谁都知道,柳美鸣女士一向对衣品是最在意的。
“首先,我就不同意刚才李岭说的。”
果然,柳美鸣女士还是延续了一贯的毒舌风格,上来就先对李岭开炮。
“簪花仕女图是唐代仕女画的传世孤本,李岭先生要夸梦夏小姐,我不反对,可是把她捧得太高了。”
柳美鸣看了一眼台上的展梦夏,接着说道,“展小姐还年轻,她HOLD不住这么大的赞美。夸人的最高境界,应该是恰到好处。”
柳美鸣的这段话有理有据,一下子说的身旁的李岭面色僵硬。
坐在远处的陆纤云,不禁在心里为柳美鸣女士的一番话点了一万个赞!
柳美鸣女士不愧为艺术家,而李岭永远只能是个画匠。
甚至他连画匠的匠心都没有,活脱脱一个见风使舵溜须拍马的小人。
导演林维安虽然戴着墨镜,但所有的人都看见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很显然,他完全赞同柳美鸣女士的意见。
炮轰完了李岭,柳美鸣女士又把话头指向了展梦夏。
“展小姐的这件礼服是Dior的高订,面料高档,奢华唯美。但是——”
柳美鸣女士边说边从座位上下来,拿着话筒款款向舞台走去。
“DIOR一直是以修身的剪裁为最佳优点,并不爱用奢华的装饰,其革命性的“新风貌”(NewLook)彻底重塑了女性轮廓。”
柳美鸣女士不愧是在国外生活了十几年的时尚达人。
她对这些奢侈品牌的理解可比罗希花这样的年轻女孩高了不知道几个档次。
DIOR的品牌历史,她更是张口就来。
这也为她接下来批判展梦夏的穿着打下了理论基础。
毒舌不可怕,就怕毒舌的人有文化。
“梦夏今天这件衣服,我觉得裙摆的钻有些画蛇添足,其实就简简单单的一个裙摆,反而显得整套礼服看起来更加高级。”
柳美鸣边说边在展梦夏的裙摆上比划,展梦夏听得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本来嘛,订做这套礼服的时候,国外设计师就据理力争,不同意在裙摆上镶嵌钻石。
但是展梦夏就是任性,非要加碎钻,为了这些碎钻足足多花了一千多万!
现在却只换来柳美鸣一句“画蛇添足”,展梦夏的心里别提多懊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