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小招开了门,陆北秀看到她盘起头发,就说,你是不是要洗澡了?刘小招说,对呀,我准备洗一下,你随便坐,等我一会。陆北秀说,你洗吧,我隔着帘子跟你说会话。刘小招说,你不是也想在家洗澡么,你可以参观一下我这里,看看是怎样弄的。陆北秀说,我知道,就是把热水烧开,放在盆里兑凉水,然后用毛巾擦,例假的时候,我也这么洗。刘小招说,这么洗就不用让你参观了,你进来看看?陆北秀掀了帘子进来,看到刘小招站在一个喷头下面,喷头上面有一根管子,伸进天花板上的一个铁盆里。就问刘小招,你是洗凉水啊?刘小招说,不是,热水烧好,和凉水混合在管子后面的盆子里,我这里有两个开关,可以控制凉水和热水的比例。陆北秀说,好想法啊,是谁帮你弄的?刘小招说,赵大勺帮我弄的,他叫人焊了一个铁盆在天花板上,我烧好热水就倒在铁盆里,这里有两个水龙头,我混合好水,就可以洗了。陆北秀说,赵大勺对你挺好的,这么贴心的东西都想到了。刘小招说,他这个人这方面的优点还是有的,现在比前好多了,嘴没有那么贫了。陆北秀说,人家喜欢你才跟你贫嘛,像我没人喜欢,有谁会跟我贫。刘小招说,你怎么没人喜欢,你忘了张来福的纸条了?陆北秀说,他那个不叫喜欢吧,都没有理由的。刘小招说,喜欢是很浅的东西,一个小小的理由就可以。没有理由的喜欢,就叫爱了,有理由的喜欢,有时只是喜欢。张来福有他的理由的,只是我们不知道。陆北秀说,对了我问你,那一次你说爱护我的后背的人,才是疼我的,喜欢我后背的人,倒不见得。你说的爱护的标准是什么呀?刘小招说,爱护没有标准的,爱护就是爱护。陆北秀就问,那怎么区别爱护和喜欢呢?刘小招说,喜欢就是喜欢时爱护,不喜欢时不爱护;爱护就是喜欢时爱护,不喜欢时也爱护。陆北秀说,这话听着像绕口令。
洗完了身子,刘小招一边擦头发,一边对陆北秀说,男人喜欢女人,长发啦,**啦,那里啦,都是宝贝,平常就亲着摸着,可是发浑打女人的时候,就揪头发,掐***还折磨那里,越是平时亲着摸着的地方,就越下手狠。爱护女人就不是这样,长发,**和那里,平时是这个男人的宝贝,生气的时候,也是宝贝,万一打女人,也不去伤女人这些地方,就算心里爱护女人,不这样做就是不爱护。陆北秀说,我明白了,那天那个捅王实木的人,就一脚踹在他女人的**上,痛得那女人大颗大颗掉眼泪。刘小招说,他跟她女人亲热时,**一定也是宝贝,打起来就又在那里下手,这就是不爱护。陆北秀说,说起那个杀害王实木的人,到现在也没有破案呢,问了派出所,他们说人跑了,要去外省抓。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把这个人抓到,判他死刑,为王实木报仇。我在王实木的坟前发过誓,一定要帮他报了这个仇。刘小招说会抓到的,有句话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大家都帮你,一定抓到他。陆北秀听了,眼泪又流下来说,小招姐你对我真好,我一辈子忘不了你。刘小招给陆北秀擦眼泪说,你忘了我跟你说我要疼你的,我还跟赵大勺说,他要是疼我,就要跟着我一起疼你。陆北秀伏在刘小招肩头呜呜地哭起来。刘小招哄着陆北秀说,秀秀,你也要疼我,你过好自己的生活,不再这么难过,就是疼我了。陆北秀说,我会做到的,我也要疼你,我要争取不难过。
赵大勺晚上回到家,一开门就看到了那张烟盒纸。他打开一看,第一眼就扫到了落款,吃惊的发现是“姜“,难道姜迎春不请自来?赵大勺略微想了一下,排除了这个可能性,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李有顺带来了这张纸条,那么这个纸条是姜迎春亲笔写的么?赵大勺觉得有这个可能,但是姜迎春把这个信息写在烟盒纸上的可能性不太大,唯一的可能就是李有顺提供了烟盒纸给她,那么这个纸条就是当着李有顺的面写的,又或者是李有顺代笔的。他仔细看了一下上面的字迹,渐渐肯定是李有顺亲笔所写,虽然他没有见过姜迎春的笔迹,但是男人写的字和女人写的字,还是容易分辨的。
去还是不去?赵大勺有些踌躇。约在图书馆这样的地方见面,一定是姜迎春的主意。这个女人看来还具备一点新意,至少不是那些在公园见面之类的俗套,这让赵大勺有点兴奋,因为这个约会所暗含着的文化气息,有一点吸引他。现在要大体盘算一下姜迎春见他的目的,如果只是见见,倒也没有什么,如果她单刀直入地提出来开始,他应该怎样回答,拒绝好像不是自己的意思,答应好像也不是自己的意思,又拒绝又答应在姜迎春看来一定不可理喻,不拒绝不答应也决不是办法,赵大勺没了主意。他想不管怎样,自己还去一趟,至于到时姜迎春会说什么,他又该怎么说,就到时再见招拆招了。
这次约会,和上次李有顺引见吃饭那次不同,那次他是例行公事,有一搭没一搭,这次他可是有点被动猎艳的意味。赵大勺为此收拾了一下衣装,白衬衣蓝裤子好,还是白衬衣黑裤子好呢?赵大勺最终选择了后者,他把皮鞋找出来,擦得锃亮。明天他决定上午还是去炒菜,中午随便在燕春楼吃一点,就骑车去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