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进入尾声,台上挂出牌显示:本次募集慈善资金:一亿一千八百万元.
也就是说,那幅孤儿涂鸦,居然真的交割了.
看到林雪从后台走出来,在余锐旁边坐下。台下的人恍然大悟,在二十分钟内有一个亿支付能力的,在场的不多。林家倾家荡产,说不定能够凑出一个亿。
但为了这个所谓的林雪的未婚夫,林家真的会砸锅卖铁吗?
何况,买的不过是一个小小儿童的涂鸦画而已!
但是,现在,最大的可能,还真是林家。
拍卖会结束了,人们纷纷议论,很多人开始散场。但有心人发现,有一些人并没有走,而是留下来,留下的都是非富即贵,都是豫州真正的上层阶级。
本次晚会的真正的精华到了。
假模假式的慈善拍卖之后,进入真正的环节,斗拍。
所谓斗拍,就是两个人,或者多个,同时拿出任何拍品,台下每人都有固定数目筹码,各自以筹码出价。拍卖品得到筹码数最高的拍品提供者,全取所有拍品。当然,所有拍品都是匿名提供。
这是豫州的权贵和富人玩的游戏,玩的就是人气与权势的蒙面较量,玩的就是赤裸裸的势力对撞。比的就是拍品的贵重程度,其实比拼的就是世家的底蕴。
当然,余锐对这些小池塘里小鱼小虾的打闹,不感兴趣。
正要随着林雪离开,被柴亭拦住了道路。
“我说,别走啊,靠女人算什么能耐?给我留下来,爷让你开开眼。”
此时,外围已经被保安封锁,真正的地下世界的精彩,才刚刚开始。这个世界,是实力说话的世界,所以,柴亭肆无忌惮。
林雪脸色一寒,“柴亭,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让这个土包子见见世面。”柴亭冷冷的道。
“哦?”余锐反而做了下来,“那就见见你的所谓世面。”
看到两人居然又斗气起来,林雪气的脸色铁青,站起来走了。
柴亭看到林雪居然一气走了,今天和女神的接触计划彻底成了泡影,不禁又气又恨。他拿出一物,放在托盘,用红布盖住,告诉服务生,
“今天,小爷就拍这个。”
斗拍正式开场。
红布揭开,拍卖台上是十个拍品。
其中有青铜鼎,有古色古香的字画,甚至还有一个前朝皇室大印。当然,在这里拿出来的,没有一个是假的。没人愿意在这个场合丢人。
这些,无不是贵重的拍品。
当中有一个,只是一个简单的玉牌。凝脂玉石所制,并非古玉,制作工艺也并不是顶级。
但当这个拍品的图片显示在大荧幕上,台下一片哗然。
因为玉牌中央,刻着一个柴字。
台下都是豫州权贵及富豪,没有一个见过这个东西,但没有一个不知道这个东西。
豫州柴家的家族玉牌。
豫州柴家崛起时间并不长,但势头很凶猛,短短几十年,在政界、商界、警界都广有势力,在豫州就是前几名的家族。除了林家,和政府的高层,很少有势力能放在这个家族眼里。
只有柴家家族的嫡脉才有资格拥有这个玉牌。那么拍品的提供者就呼之欲出,柴亭。
这样的行为很异常,这样公然的暴露身份,简直就是对其他势力赤裸裸的权势炫耀与示威。
斗拍叫价很快开始。
虽然,很多人并不是看的惯柴家少爷的行为,但是势力就是势力,实力就是实力,几轮拍价过后,玉牌遥遥领先。
柴亭冷睥着余锐。
今天,他豁出去了,拼着叫家主责罚,也要让这土包子见识见识,清醒清醒。在豫州这地界上,跟我斗,跟我别苗头。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经过几轮的竞拍,玉牌以550个筹码,稳居第一。而台下一轮的筹码总数,也不过是800个。也就是说,这十件十分贵重的拍品,就归柴亭所有了。
柴亭志得意满。
他并不在意这些东西。他见得多了。
关键是让那土包子认识到,他得罪的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主持人举起拍锤,正要落下。
突然停下来,“各位先生,有一个先生,临时提供了一个拍品,要参与此轮竞拍。”
什么?是谁这么有胆,在明知柴亭身份的情况下,仍然参与竞拍,这不啻赤裸裸的打脸了。
难道是林家?
林家和柴家,要开战了?
很多人浮想联翩。
台上大屏幕展示出新加入的拍品,竟然只是一个手串。
台下的人无不长着一双锐眼,不用怎么分辨都能看出,这手串要说价值,也就三元、五元,路边摊一抓一大把。
这人是疯了吗?要知道,对方可是柴家,已经亮明身份的柴家,拿出的是柴家的家族玉牌,这代表着整个家族的脸面。
而这个人,只是拿出三元一个的手串。藐视,轻贱的意思表露的淋漓尽致。
要说打脸,这是抓住柴家的脸,使劲的用脚踹了。这是什么样的死仇啊。
台下有的人甚至呼吸都紧促了。他们认定,这就是豫州两个重要家族的开展啊。林家和柴家,这是开打了啊。而且,看架势,是不死不休啊。
要说手串略有不同的话,就是每个珠子上有一个小字,连起来就是,“别后甚为思念,小友惠存,智晓。”
看到这里,坐在贵宾席上的几位突然脸色大变,然后,互相看着,窃窃私语。但更多的人没有注意到这些。
在很多人看来,这个手串的主人目的就是打脸。因为,他赢不了。一轮就800个筹码,柴亭赢了550,其他九个加起来,是30,也就是说,只剩下区区20个筹码了。
柴亭赢定了。
斗拍开始了。
大屏幕上实时显示出竞拍筹码数。
剩下的20个,毫不意外的加在了柴亭的玉牌上。
看热闹是一回事,站队是另一回事。
还剩下一分钟,手串的下面,显示的筹码数,还是零。
突然,变成了一。
台下鸦雀无声。
因为,这是一个红筹码。所谓红筹码,是组织者给豫州政界的大佬们提供的荣誉,他们有时候会捧场这样的场合。
红筹码是身份的象征,但从未出现过。因为一旦出现,就代表着官场上某重要人物对豫州势力的公开站队,这在官场是一种忌讳。
但今天,出现了。
一个,两个,三个。
三十秒内,居然出现了八个。
红筹码总计只有八个,全部投给手串.
一个红筹码,代表一百个一般筹码。
手串竞拍得到筹码数:800个。
主持人落槌,“此轮胜者,手串提供者。”
台下一片哗然。
柴亭红着眼睛,站起来,大声喝道,“我不服!我不服!”他心里却是恐惧万分,要知道,这块玉牌在内是他身为嫡子的象征,在外,是柴家的脸面。
他擅自斗拍玉牌,却出现现在这个结果,如果玉牌拿不回来,他回家之后,爷爷能吃了他。
然而,会场组织者迅速清场。结局已经无可更改。
柴亭绝望的看着余锐懒洋洋的站起来,将一串手串戴在手上,正在挑拣着斗拍组织服务生捧来的战利品。
那块柴家玉牌赫然在目。
柴亭冲过去,“狗贼,你耍诈,还给我!”
余锐目光一寒。
一群保安纷涌而上,将柴亭夹住,一个经理模样的人,用手指着天,贴在柴亭的耳边冷冷的说,
“柴少,对不起。那位让我给你带句话,别丢你们柴家的人。还有,让你输的明白,“智孝”是省里一号的父亲的别字,不够级别的人,都没有资格知道。”
柴亭浑身发凉,他清楚的知道,这人指着天,就代表豫州的天,那个主政豫州的人。此人发话,当然一言九鼎。
他看着正在把玩玉牌的余锐,浑身颤抖。
余锐冷冷的看着他,“怎么?想要回去,也不是不可以。跪下来求我,再学几声狗叫,让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