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肃穆的大楼内,虽然临近午夜,还是灯火通明。
张万德秘书长疲惫的揉了揉眼睛,紧跟着自己老板走出会议室。又是一个紧急会议,开到深夜,作为领导的贴身人,自然要跟着熬到最后的。
一直把老板送上回家的车,他都有点恍惚,总感觉心里挂着什么事情。舒书记临上车前,貌似无意的问道,“万德啊,那个于锐的情况,要多关注一些。”
站在凉凉的夜风中,张万德打了一个寒颤,他找到自己一直藏在心中的事情了。老板比他想象的更关心那个“余叔父“,虽然这是舒家的绝对密辛,但他作为老板的心腹,知道这个“余叔父”跟舒家老爷子有莫大关系。
这是他心中的一个大事。今天什么消息都没有,才让他的心中总觉的有什么事。
回到办公室,他正想问一下派出的盯着余锐的自己的可靠手下,今天是什么情况。电话铃已经急促的响起。
“秘书长,那个于锐因为在大学城夜市斗殴,被抓到当地派出所了。”
张万德心中轰的一声,严厉的问道,“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太清楚,我今天家里有点事......”手下吞吞吐吐,但听声音,显然在车上,还知道轻重,看来是在去事发地的路上。
“不清楚?!”张万德声音因为愤怒一下子拔高了,对手下十分失望,“你干什么吃的,立刻去处理,如果有什么事情,拿你是问!”
“是,秘书长放心!”手下忙不迭的表决心。
张万德没有放下电话,准备再打电话给大学城所在的警察分局局长,但想了想,还是把电话放下了。老板如此重视,若只是打个电话的话,显不出自己的功劳。
大学城派出所。
所长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的秃顶中年人抽着烟,对着桌子对面咬牙切齿、眼睛通红的另一个穿着制服的花白头发老人说,“老张,你怎么怎么办?”
“怎么办?我儿子现在还在医院抢救,两条腿已经断了!那两个女孩我不追究,但那个男的,我必须弄死。”
所长挠挠光亮的脑袋,“老张,你也是副所长,现在管的严,不好办哦”
张副所长站起来,“放心,所长,过两天考察干部,我们向组织全力推举您,支持您!”
所长站起来,拿起包,“晚了,我得下班了,从现在开始,你来值班,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张副所长猛的站起来,“好,所长再见。所里交给我了。”
拘留室内,一个警察拿出手铐,余锐顺从的戴上,脸上带着无所谓的笑容,“你们要上拷,恐怕上着容易,卸下来难啊。”
警察冷笑道,“你就装吧,你要真有关系,会被关了一个小时都没人露面?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
张晓灵惊恐的看着戴上铐子的余锐,眼中闪出惊恐和内疚,“都是我们不好,连累了于大哥。”
王瑞眼色复杂,“我以前错了,农村人也有好人。”
余锐喃喃的自语,“是啊,你们来的有点晚啊,希望不要后悔。”
哐当,铁门被打开,“提审。”
预审室内。
余锐被强烈的白光罩着,对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警察。
“大学城路有十人证明,你持凶器砖头无故攻击张豪等十人,丧心病狂,可是事实?”
余锐微笑着,并不说话。
“据出警警员检查,你们三人所带的旅行包内,有疑似炸药的物品,你是准备在哪里行凶,破坏社会秩序?”
余锐还是微笑着。
“据检查,不仅有炸药等违禁品,还有几包白色粉末,疑似毒品,已经送往市禁毒总队,如果属实,你们是严重危害人民群众生命安全的贩毒行为,知道吗?”
余锐继续微笑。
老警察拍案而起,义正辞严的说,“你不要装傻,装傻是没用的!在证据面前,任何的抵赖都是徒劳的!”
余锐脸上的微笑越来越淡,心中的不耐越来越重。今日,他听到王瑞对张晓灵说,“医院里还需要钱。”明日他要知道,医院里是谁?是不是婆婆?灵儿姐姐的奶奶,照顾自己整个童年的人?
现在,他越来越想离前世的那种杀戮的生活越来越远,和平凡的女孩在一起,过平凡人的生活,所以,在大学路,明明举手投足之间,就能让几个小流氓全部处死。但他只是用笨方法来掩饰,用红砖来发泄自己的愤怒。如果有哪些隐居在世界各地的大枭知道,会不由得羡慕这些小流氓的。他们与这个前王牌特工的见面,没有这么轻松愉快过。
所以,他才用仅有的耐心等待着该出现的人出现,不想让两个女孩知道或者看到自己的前世所见惯的事情。
但现在,这个老警察用心险恶的构陷,让他的耐心越来越少。现在甚至炸药和毒品都拿出来了,这不仅是想要余锐死,连两个无辜的女孩都不想放过。
他微笑着,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作死、找死的人,从来都是遍地都是。就是将这里杀的血流满地,又能如何?不说舒家中原省一手遮天,就是国家力量在这里,也奈何不了他,只能任他去留。
大学路派出所,一辆车横冲直撞冲进来,门卫刚想上去拦,看到省委用车的号牌,乖巧的闭上了嘴,假装没有看见。
一个满头大汗的青年从车子上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办公楼。他随便抓住一个值班的警员,“你们所长呢?”
警员警惕的看着他,但看到青年亮出的工作证,“省委秘书处....”,谨慎的说,“所长下班回家了。”
“擦!”青年爆了个粗口,“那现在谁做主?”
“张副所长,不过,他正在提审。”
“提审?坏了!”青年急的汗如泉涌,“提审的谁?是不是从大学路抓来的?”
警员点点头。
青年以最快的速度,奔到提审室,听到里面响亮的框框的声音,心中叫苦。他咚咚的砸门,张副所长阴着脸出来,看都不看青年亮出的工作证,“我不管你是谁,但我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涉嫌妨碍公务。”
“妨碍公务?给我立刻放了你要提审的人,否则你会后悔!”青年急吼吼的道。
“我们派出所的上级是警察分局,不是什么秘书处!”张副所长红着眼睛道。猖狂的人都有背景,但你在省委秘书处认识人又怎么样,管不到我,老子马上就要退休了,敢打我儿子,就是要你死。
“那我能不能管你!”一声怒吼从楼道口传来。
一个戴着警督衔的人影出现在楼道口,气喘吁吁,后面跟着夹着公文包的张万德。张秘书长也是满头大汗,看到正急的没有办法的青年,怒吼道,“他们把余先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