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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时机

与孙信客套完,沈碧玉用翠绿丝帕轻轻擦拭一下嘴角,道:“云儿,将我的评鉴事物取出来。”

“是,小姐。”云儿从罗袖中取出一个秀有沈字的粉色针织袋。整个沈字设计独特,由一棵棵树木堆积而成。

沈碧玉每到访一家酒楼、茶肆,都会留下自己对该店食物的评判。用独有的星形木头,特有的方式,分类食物的等级。

如果酒楼、茶肆没有足够的知名度,沈碧玉绝不会登门。若是做虚假名声,吸引沈碧玉上门评判食物,则百分之百将会在其到访后,关门大吉。这也算是沈家对于那些弄虚作假人的一种惩戒。

接过针织袋,沈碧玉向孙信问道:“孙公子,这评鉴标准,你希望放在醒目的地方?还是不醒目的地方呢?”

“这个……沈小姐,还请稍后,我去将小七喊来。”对于经营之道,孙信一窍不通,在说这水晶茶楼一切皆由唐胤负责。“小七,先停下手中的活,沈小姐有话要问你。”

“沈小姐,不知有何吩咐?”唐胤抬起眼,并未放下手中盘、碟。

“我现在要评鉴你这里食物的等级,你希望放在哪个地方?”沈碧玉淡淡道。

“正门牌匾上,可行?”唐胤估摸不准沈碧玉对于其他两样的评判分数,可对沈碧玉赞不绝口的臭豆腐,那是有百分百的信心。这放在牌匾上,还有一个好处便是防止别人盗用自己水晶茶坊的名声。古代不比现代,对于商标名称并没有提供那么多的律法保护,这也算是唐胤仅仅能做到的维权手法。

沈碧玉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正门牌匾上,你可真是有趣。难道就不怕我全评到最差吗?”这是唐胤第一次看到沈碧玉真正意义上的笑,可惜除了声音,其他一切还是老样子。

“既然评,当然要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我就要是告诉整个杭州城,乃至整个大钱帝国的人都知道,水晶茶坊卖的东西究竟是美味还是垃圾。”唐胤傲然道。

“既然你有如此胆识,不怕本小姐评差,就如你所愿。”沈碧玉欣赏地点了点头。

走至茶坊门外,茶肆里的客人及街边风闻消息的路人也都跟了过来。于他们而言沈家的法术那是传说中的仙法,难得一见。如今有幸目睹,岂能错过。

“第一道:臭豆腐。五颗星。”沈碧玉取出五颗星星,嗖地一声掷到了牌匾上。

一沾上牌匾,星星便有了活力,转眼间就发出一条条绿色嫩芽,接着嫩牙全都结合在一起,组成了“臭豆腐”三个绿字。那五颗星星整齐的凸现在臭豆腐三字的绿色嫩芽上,异常显眼。

“第二道:奶油甜点。四颗星。”沈碧玉用同样的方法丢掷出四颗星星。情形与先前如出一辙。

“第三道:水晶果冻。稍有瑕疵,若能掩去缺点,也能评五颗星。可惜现在只有四颗。”沈碧玉纤手再扬,四颗星再演神奇。

这三道分列于坊字之后,好似一本菜谱。路人,一见便明其意。臭豆腐位于最高处,评价为五颗星,俨然成了招牌菜。显然,沈碧玉并未胡乱丢掷,而是有心为之,唐胤心生感激。

“事情即已妥当,本小姐也该返家。孙公子,唐公子,告辞了。”沈碧玉拱手作别。

陡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纷纷称赞沈碧玉法术高明。原来,那些百姓先前为沈碧玉神奇法术折服,一时沉溺,忘了喝彩。如今沈碧玉告辞,方才反应过来,鼓掌喝彩。

“沈小姐慢走。有空再来……”唐胤话音未曾落下,孙信却从一旁冲出,急问道:“那个沈小姐,小生是否现在就要返回万松书院?”

“日落之前回去便可,其他我自会差人知会。”

“小生谢过沈小姐。日后,沈小姐,您来水晶茶坊消费,一律分文不收。”孙信道。

“多谢孙公子美意。”沈碧玉的话从轿中慢悠悠飞出。

送别沈碧玉,唐胤便从柜台取出账本放到了孙信面前,送予他过目。孙信是水晶茶坊的大掌柜,于情于理都有必要审核账本。

“那我就随便翻翻。”让孙信计算帐目,还不如让他去背四书五经,这帐本翻开仅仅只是做做样子。

“呓……小七,下面是弯弯扭扭的是何文字,为何我从未见过。”孙信指着文字下面的阿拉伯数字问道。

“就是一种计数用的符号,这些比那些壹贰叁等文字简单好用多了,早年父亲教的。”唐虎已死,一切都是死无对证。唐胤为免多费唇舌解释,便胡诌了一个借口。

数字上有文字对照,再加上唐胤一旁的解说,孙信粗略看了几遍便已掌握了其中的敲门。“果然,看起来确实简单方便多了。”

结果等账本账本翻完,孙信兴趣全放在那些有趣的数字,至于账面就只见到第一日收入是多少,第二日收入又是多少。其他支出等项,则全被忽略。

合上账本,孙信由衷佩服道:“小七,没想到你短短两天你便赚了快两千余两银子,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若没有少爷的信任,我纵使有通天的本事,也赚不到那么多银子。说来还全是托少爷的福。”这不是唐胤故意拍孙信马屁,若是孙信未成为万松书院第一个旁听学子,唐胤绝不可能如此顺利便掘到第一桶金。

“那都是你本事。小七,你来说说我们水晶茶坊日后究竟该如何发展?你说开分号好不好?”想到这赚钱的茶坊,若是多开几家分号,财源岂不滚滚而来?孙信对未来不禁充满了憧憬。

“少爷,如今水晶茶坊根基未稳,开分号的事还是缓缓再说……”看到孙信的目光,唐胤不忍心说出未来的打算中没有开分号这一条。

“也对,现在根基还未稳。是要等等再说,不过眼下,我得先好好将这里的东西吃个够,要不然到下次出书院大门,可就有的熬了。”

孙信这一吃,便吃到了食物卖尽,方才罢休。茶坊一打烊,孙信索性告辞返回书院,对于食物的制作流程,他可没有兴趣知道。

此后的几天,唐胤又开始对现有的食物进行了组合改变,加入了果汁,果味奶茶,同时将臭豆腐从油炸变成了多样化,奶油糕点也开始分门别类,弄出各种不同的口味。最主要的就是推出了一个全新的品种热干面。于臭豆腐想比,热干面的受欢迎程度显然差了一点,不过还是比较受欢迎。

由唐胤这块引路石在前,其他茶坊也都在最短的一天时间内仿制出了果汁。不过,单单一个果汁面世,对于水晶茶坊的冲击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两个月后,水晶茶坊的名声几乎传遍了大半个大钱。往来的客人也越来越多,常常因为爆满,而将桌子放到了路上。

这段时间内,一方面孙信不断吹促着唐胤开分号,都被唐胤以种种理由拒绝。另一方面,各种前来购买水晶茶坊各类食物配方的财主愈来愈多。

唐胤实施第二个计划的时机,终于开始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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