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小蝉见何苗去而复还,紧张得心口噗通乱跳,心中自思,此人倘若不除,日后不知会有多少女子被其祸害,既如此自己索性替天行道,将他结果在这里,也算是为女同胞做一件大好事。当下把心一横,意欲一招将其毙命。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咚咚响了几下,紧接着跑进来一个人影,在何苗离她仅有数步之遥时,对着他的后背扑哧一剑,只听何苗啊的一声惨叫,胸口露出半截剑尖,随着那人将剑抽回,何苗大口一张,唰的喷出一口鲜血。
那血刚好喷在刁小蝉面前的地面上,她感到一阵温热,接着便看到何苗倒在血泊中,刁小蝉略一失神,随即啊的一声大叫,抱着头蹲在地上,假装吓得不敢动弹。
那人哐啷一声将剑丢掉,跑上来蹲在地上,刁小蝉睁眼一瞧,竟是张奉!
刁小蝉假装惊魂未定,怔怔地问他:“你、你怎么来了?”
张奉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哭着说道:“蝉儿,让你受苦了,都怪我!都怪我!”
刁小蝉听得一头雾水,愣了好半天,才咬着牙说道:“不怪你,坏人是何苗!”
“不,是我!我叔父和何苗要对你不利,我事先已经得到讯息,但却无力阻止他们,都怪我不好,让你受到何苗的凌辱!是我害了你啊!”张奉边说边哭,竟哭得像个孩子。
刁小蝉听了反倒渐渐冷静了下来,反过来安慰他道:“你不必难过,我还好,何苗没有把我怎样!”但此时真正让她松一口气的,是何苗死了,再没人怀疑她的身份。
从张奉的话里,刁小蝉业已猜出了大概,张让和何苗的这桩交易事关身家性命,换做是谁也绝不容许有人告密,不要说侄子,亲儿子也不行,但出于好奇,刁小蝉还是向张奉求证道:“那封信是你让人送的?”
张奉哭着点头道:“我叔父看得紧,信是凤儿代我写的。”
刁小蝉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字迹看着有点熟悉,却原来是凤儿代笔。不过这丫头大概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所以写得比较模糊,未能引起她的足够重视,否则或许能避免今天的祸事发生。
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多想无疑,刁小蝉收回心思面对现实,问张奉道:“外面这么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经她一提醒,张奉才意识到危险尚未解除,赶忙起身向门口跑去,很快又领着两个半大孩子折了回来,对刁小蝉道:“眼下宫里很乱,快随我来!”说着,弯腰捡起地上那把剑,伸手将刁小蝉拉了起来。
张奉带着他们来到后门,哐当一声将门锁劈开,打开大门,将他们推出门外,慌里慌张地说道:“从这里出去往花园跑,从墙上的洞子里钻出去就是宫外,你们快走,我来殿后!”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么?”刁小蝉见他如此惊慌,脱口而出道。
张奉抹去脸上的泪水,急切地道:“你们先走,我稍后去追你们,照顾好这两个孩子!”说罢,奋力将门关上。
在门被关上的一刹那,喊杀之声更近了。刁小蝉略一犹豫,本想回去救张奉,但转身看到两个孩子,旋即又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带着他们向花园跑去。